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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苦尽甘来。

卑鄙的人无论做什么事也必用卑鄙的手段达到目的。秦得占也不例外。他踏在邱二皮的肩膀上,终于华丽转身,成了‘震河帮‘的老大。秦得占雄心勃勃踌躇满志。誓与亓超一决高下,争回选举失利的面子。当然邱二皮也不是什么好货色,也是倚强凌弱无恶不作的无赖而已。他们不过像垃圾里的虫蛆环境适宜就钻出来偷生罢了。邱二皮能有今天,说明他气数已尽罢了。现在,邱二皮虽然被他赶跑了,邱二皮原来占据的沙场也落入了他的手中,昔日的好朋友好兄弟好发小亓超成了他的真正对手。好戏还在后头。纵观汶河上下,顿失滔滔。虽然它贯穿五市六县,但属于他的地盘上,再无人与之抗衡。那个叫彪子的小头目小混混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像猪一样愚蠢的家伙在归顺他后不久,他的手下被他设计各个击破,唯他命是从。那个愚蠢的家伙,孤掌难鸣,再也掀不起一点浪花,自叹时运不济遭小人算计,落了个可悲下场之后,灰溜溜的滚蛋了。他和贾汉昌张如雷重整旗鼓,严肃帮规。较之邱二皮之时焕然一新。每天看到络绎不绝来来往往的车辆将金灿灿的砂子运出去,白花花的钞票落入他的腰包。秦得占仿佛像一个凯旋归来的将军春风得意。他的压寨夫人黄欢也从和彪子的那一夜的阴影里走了出来,愈加光彩照人,愈加迷人灿烂。两人仿佛又回到了甜蜜如初的初恋时代。此时,秦得占要钱有钱要势有势还天天搂着美人。大口吃肉,大碗喝酒,如神仙一般。但一想到河埠头的沙场还在亓超的控制之下如鲠在喉,恨不得一下揽在自己的怀里据为己有。

一天,酒足饭饱声色犬马完毕,秦得占与贾汉昌张如雷商议,虽然赶跑了邱二皮,撵走了彪子,大获全胜,一统汶河。但心头大患未除,亓超岿然不动,河埠头沙场毫发无损。黄牛带领的护河护砂小分队照样大摇大摆,下一步征服亓超,将河埠头沙场收入囊中,成了他们的首要任务。贾汉昌和张如雷仿佛哼哈二将一般,点头称是。

贾汉昌对秦得占已死心塌地别无二心。他们既是同乡又是连襟。一个小黄歌叽叽喳喳蹦蹦跳跳整日弄得他晕头转向,在温柔乡里不能自拔,哪有闲心思考虑别的。所以一心一意跟定了秦得占,甘愿做他的小弟。可张如雷就不一样了,毕竟他是外乡人,自从踏上这块土地,还没有真真正正的挺起腰来。野心未死,反心未灭。一直在寻找机会。当老大的欲望一直没有破灭。虽然赶跑了邱二皮地位提高了一大截,但他岂是屈居人下之人。表面上听从秦得占的安排,背地里一直在积蓄力量扩张势力。但他也见证了秦得占的凶狠和狡诈。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甚至将自己的老婆拱手相让也在所不惜。因此,暂时不敢造次。一副忠心耿耿的样子。

亓超知道秦得占成功逆袭后,不得不对秦得占刮目相看。一年不到的时间里将一个老牌无赖的手下成功策反,纳入自己的麾下,成了名副其实的老大。真是时势造英雄,人因环境变化而变化。没有人在原地踏步,也没有人停滞不前。都在属于自己的位置上发光发热。如今,他的三个小伙伴,都以成名立世。一个子承父业变成老板,一个凭借关系背景挤进了商业圈,一个无权无势的农民的儿子却走了另一个极端。自己虽无建树,但也在一步步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一个延续了几百年甚至上千的生活在汶水河畔的人们,在这场大的变革中各自扮演着自己的角色,虽然这场大幕刚刚拉开,但如何扮演好自己的角色,还要看自己如何发挥。

清晨,清风拂面,微波荡漾。亓超漫步在汶河岸边,望着滔滔河水思绪万千,古老的汶河,也在沉睡中醒来。回首瞭望烟雾缭绕掩眏在绿树氤氲里的村庄,心潮起伏。古老的村庄也在悄悄地变化着。它正以日新月异的面貌和姿态展现在人们的面前,青砖红瓦的房子取代了低矮破旧的土坯草屋。垃圾遍地,污水横流的街道,整洁宽敞。文明富裕幸福快乐的新农村在逐渐建成。但人的思想观念也在随着环境的改变而改变。不默守陈规,不循规蹈矩。封建残渣泛滥。新的思潮与旧的观念相互碰撞。一切向钱看后,农村固有的传统藩篱得到了前所未有的的冲击。亲情的链条在利益面前不堪一击,那种融融亲情的氛围在逐渐淡漠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利益链中的讨价还价。仿佛除了钱之外,一切都不值得一谈。亲情,友情,爱情在利益面前猥琐不堪。人啊!穷了盼富,富了盼望更加富有,贪婪之心永无止境是人的通性啊!

在回来的路上,他突然想起,妹妹亓紫和何枭枭的婚事还没来得和父亲沟通,他一直在寻找一个合适的机会,都怪何枭枭那混小子生活不检点,留下一个花花公子的臭名,平白给他出了这么个难题。父亲一辈子看中的就是名声,不知听到这个消息后有何反应。但不管怎么说,自己的责任重大,既不能让父亲有过激的举动,也不能把妹妹必入死角。现在的女孩子为了追求所谓的爱情,往往不管不顾,私奔,未婚先孕,以极端的行为逼父母就范。万一拖得时间久了,娇惯任性的妹妹倘若颠着个大肚子回来,麻烦可就大了。可是他和贾月玲的丑事一直是他的心事,见到父亲像揣着个兔子似得。甚至不敢直视父亲那目光如炯洞察秋毫的眼睛。人一旦做了错事有了把柄再挺直腰杆可就难了。

这时,太阳已高高升起,晨雾正从屋顶树梢慢慢退去。暖暖的阳光洒向大地。平静的小村庄开躁动,男人们扛起锄头下地劳作,女人们开始引火做饭,孩子们背起书包欢快的奔向学校。新的一天在人们的忙碌中开始了。亓超踏着晨光,迎着朝霞,步履坚定的向村委大院走去。新的挑战新的开始,也许正在前方等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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