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得占最终取得了胜利,他心里一阵狂喜,一阵激动。一把拉着惊魂未定的黄欢一边来到汶河岸边。稍稍站定,他迅速从腰里解下那些所谓的炸药。此时的黄欢情绪已稍稍稳定了一点,她既生气又担心的埋怨说;你怎么干这种傻事啊,多危险!再说你要把他们都吓死啊!秦得占听后一阵哈哈大笑。心想;假亦真来真亦假,真亦真来假亦真。真真假假,虚虚实实。方显英雄本色。他知道黄欢一家人老实厚道,而且胆小如鼠,就是天空突然落下一根羽毛他们也会惊魂不定战战兢兢,待羽毛落定,他们才放下心来,然后小心翼翼的捡起来,反反复复看个够。尤其是黄骡子即使有人在他头上拉屎撒尿他也不敢和人大吵大闹,然后跑到一个无人的地方,默默洗掉。欺负这样的老实人,秦得占也觉得自己的行为是过分了一点,那也是没有办法的无奈之举啊!笑完之后,并将身上的东西狠狠的扔在地上。秦得占的举动又把毫不知情的黄欢下了一跳。“你这是干什么啊?“黄欢的脸一下白了。得意洋洋的秦得占却右手捂在胸口,左手一挥,微微躬着腰,摆出一个请的架势说;请我亲爱的女王检阅武器弹药。黄欢看着散落在地上的破纸筒,里面塞满了碎纸屑和破棉絮。黄欢一下子明白了。这哪是什么炸药,这完全是秦得占骗人的鬼把戏。这时,她的眼前出现了叔叔黄骡子跪地求饶可伶巴巴的样子,也浮现了父母痛苦而无奈的慌张神色。多少年来的养育之恩,一出出一件件浮现在眼前。可伶的叔叔,可伶的父母。养了一个无用而让你们操心的女儿,如果可爱乖巧的女儿找了这样一个蛮不讲理甚至是亡命徒一样的女婿,他们的心里一定不是滋味。这一刻,黄欢的心里除了愤怒几乎没有别的了。她被秦得占的出格之举彻底激怒了。她怔怔的望着得意忘形还沉醉其中的秦得占从牙缝里恨恨的挤出两个字;骗子。转身离去。
“哎,哎!欢,欢,你听我解释!“秦得占正志得意满的炫耀着自己的本事的时候,黄欢却脸色大变,他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在他哎哎了几声后,他心爱的姑娘头也不回的消失在柳树成荫的岸边。秦得占急得捶胸顿足,急急忙忙追了过去。
这一幕恰好被在汶河岸边护河的黄牛目睹了个一清二楚。他即为黄欢的做法感到高兴,也为秦得占的行为感到愤怒。曾经显赫一时在村里呼风唤雨的黄家何时落魄到如此地步。让秦得占这样名不见经传的小混混欺负成这样。此时如果发生在他的身上,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和秦得占同归于尽。向恶人歹人求饶等于自取其辱。黄牛感叹之余,也颇有点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味道。看似平静质朴的农村,其实时时刻刻弥漫着一种随时爆发的火药味。你争我抢,你抢我夺,在一层薄薄的面纱掩盖下天天上演着。家族之争,兄弟之争,财产之争,脸面之争。你强我弱之争,仿佛一副波澜壮阔没有硝烟的壁画。一直没有停止,而是发扬光大般的延续下来。一棵草,一棵树,一垄庄稼,一道土埂都是他们一争高下的对象,若争不出个子丑寅卯是决不罢休,就会贴上低能儿或者傻子一样的标签似的。在村里头是混不下去的。因此不管什么也都争个你死我活,弄个清清楚楚。否则是会被大伙看不起而被抛弃的。
晚上,黄牛照例向亓超汇报工作,顺便把这一幕捎带着说了,亓超听后微微一笑,说;人总是要变的吗?不过秦得占也变得太快了,好像一条变色龙了,分不清那种颜色属于他了。黄牛点头称是。他们又说了一会闲话,黄牛临走的时候,亓超盯住他一定加强防范,千万不可掉以轻心。时刻将眼睛瞪大瞪圆来不得半点马虎。黄牛拍着胸脯,保证完成任务。
黄牛走后,亓超脑袋昏昏沉沉的躺在床上,浑身酸痛。忽然,他的眼前又出现了贾月玲的那俏丽的身影,昨天晚上的一幕又重新在眼前浮现。他,终于迈出了错误的一步。
人常说;春困秋乏夏打盹,何况是忙活了一天,劳累了一天。亓超答应贾自满给贾月玲帮忙的事今天终于成行。上午种谷子,下午种棉花,刨坑,点种,平地。一天下来,腰酸背痛,平时亓超很少干这种又脏又累的农活。现在迫不得已有碍于贾自满的面子,再说叔叔亓乐山又不在家。亓超硬着头皮还是来了。贾月玲特地穿了一身紧身的衣服,浑圆的屁股愈发显得诱人,两只高耸的**像两只即将出笼的鸽子,随着双臂的不停的晃动,在憋屈的窝里扑棱着,仿佛要从笼子里飞出来似得。
一天下来,两人很少说话,只有手中翻飞的锄头才懂得他们的心情。贾月玲的心里想揣着个兔子似咚咚乱跳。她还一直回忆着亓超曾经摸过自己屁股的情景。那种奇妙的感觉一直伴随着他。亓超更是波涛翻滚。对贾月玲他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感情。他还未上次的一时冲动做出的事情而后悔。
老谋深算老奸巨猾的贾自满一直不理两人的左右而是有一搭无一搭的给二人打着下手。暗地里却观察着两人的一举一动。看两人的默契程度,该是天造地设最为般配的一对啊。若不是自己从中作梗,鬼使神差的将贾月玲许配给亓乐山,今天自己也不至于费这么大的心劲。唉!这辈子总是差那么一点。就是这么一点致使这辈子做事屡屡失败。即使有一件事偶尔成功了,不是在人们的唾弃声中就是被人戳脊梁骨。自己当年拐跑人家的媳妇是如此,给女儿找对象也是如此,好像这辈子都逃不出走歪门邪道的怪圈。纵观自己的一生,似乎还没有得到过幸运之神的垂青。不是事情坐过头了,就是还差半截子。严丝合缝不差分毫的事几乎没有。这次他精心策划的阴谋,能否顺利实施,就看女儿贾月玲的配合了。倘若不出任何意外,看来十拿九稳没有任何悬念了。如果女儿贾月玲助他一臂之力不节外生枝,亓超为己所用应该不会在成问题。
太阳落山,夜幕降临。日出而作,日落而归的村民迈着东倒西歪的脚步,一身疲惫的走进家门。一天的劳作终于在月亮星星的呼唤下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