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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其为正道乎

刹那海,毁灭道,在这上古之地中,将道法对于生灵的影响大致的展现了出来。

虽然妙音创立了毁灭道,但数千年之后,此刻的毁灭道已经超脱了妙音的意志,表现出一种近乎于大道的规则之力。在这规则之力的影响下,生物,人类,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他们成为了走在这条道上的生灵,成为了护道者。

那圣女先前之言,如今看来并不是凭空臆测,般若于妙音洞府,感毁灭道,修成毁灭法眼,冥冥之中已具备了护道之力。

般若情急之下,使出毁灭法眼,那道境道灵一阵恍惚,空洞的双眼更加迷乱了。

“你又是谁?”般若喝问。

他脸颊上的血滴落而下,落入了刹那海之中,海中冒起青烟。

每一个道境强者都不可能是无名之辈,此人战力极高,当世罕见。

“吾乃祖师坐下弟子十三!”道灵道。

“什么!”般若闻言,一阵惊呼。

世人盛传妙音有十三弟子,十三个弟子都是登峰造极的道境强者,放眼当年的时代,飞仙一门,便可横推天下。只是世人却从未见过十三人中的任何一人,因为他们从未出世,直到莫名其妙地消失在历史中。十三个弟子之中只有一个弟子还有些许消息,那就是飞仙门的第二代祖师,名为龙啼。

有人说,妙音弟子的那一代,是已经灭绝的一代,要是没有灭绝,那飞仙门该是何其强大,也不至于从人世间被打回普陀山。

但是如今看来,飞仙那一代门人似乎都成为了毁灭道的殉葬者,十二个徒弟,连同上万门人,舍身卫道,变成了道灵!

般若环顾四周,成千上万的道灵嘶吼,不是他们还会是谁呢?

“妙音何在?”般若大怒问道,此道太过残忍,与邪魔无异。

“师尊坐化天降台,我等自愿殉葬,你是何人?”妙音十三弟子冷漠问道。

“吾乃沧桑正道!”般若怒啸,大掌挥动,佛威浩荡,道始之力弥漫。此番经历,他已经视毁灭道为异道,怪不得佛陀会与南海天尊有隙。

正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

其为正道乎?

“死!”道灵闻言,只言一字。他五指伸出,毁灭之力激荡,变得漆黑如墨,幽光闪闪。

两者掌抓相击,道法肆意,满天乱爆。般若有怒,道灵含凶,两个道境生灵,展开舍生之力对决,皆为卫道。

道始之力加持下的攻击极其可怕,般若每一次出掌都能消解对方的毁灭之力。只是在妙音的时代,毁灭道更趋近于原始的道,此道灵的攻击不仅有极强的毁灭之力,招招致命,还有另外的道法旨力,一个不小心,就会受到重创。

两人短暂交锋,瞬间千百招,未有胜负。

“五行杀!”道灵张口一喝,般若的五个方位上出现了五把剑,金木水火土,五把剑,五种色彩,剑身上却流动着诡异的黑色光芒。

这是以毁灭道施展的道门杀术,据般若所知,五行剑会锁定人的神魂,要是被任意两把剑击中,都会产生不同的后果。这一杀术,乃道教五行天尊所创,在上古之时,不知道斩掉了多少妖魔鬼怪。

要破此术,在于分神,可惜神魂出窍,神魂分身,那是尊者境才能有的修为,如今的般若还不行。但是若硬生生结下此招,太过凶险,此术攻击千变万化,暗合五行之位,让人防不胜防!

五行剑来得及快,剑随意动,不死不休。

“素闻五行相克,我以佛法推五行,与之相逆!”般若曾经涉猎过关于道教的一些法门,对五行之力也有研究,仓促之下,不得不孤注一掷。

木剑自东来,火剑南疾飞,此两相辅之力,若击中般若,将有焚天之火。

般若捏拳,金拳震木剑,水掌压火剑。

“轰隆隆!”两声炸响,般若两条手臂鲜血淋漓。虽然他挡住了五行剑的大部分力量,但他的五行修为终究有限,而且五行剑上还弥漫着恐怖的毁灭气息,当场让他负创。

还未等他有所动作,另外三把剑已经飞临,土金水三剑,还未临身,便三剑合一,爆发出震天动地强大的力量。道光飞攒,黑芒冲天,附近的道灵受到冲击,化为灰烬,般若浑身飘血,瞬间被打向刹那海!

五行剑再度凝成,竖悬高空,无情落下。

这一剑,要斩般若于灰飞烟灭,沙他个万劫不复!

就在这时,忽听天地间“锵!”的一声,似利剑出鞘,响彻万里。一道剑光从虚空之中破出,仅仅一剑,便将五行剑斩灭了!

这一剑,太强,在道境的强者看来,这无疑是灭世一剑,起与无端,终于意识。你才发现这道剑光的时候,剑光已经将你斩灭,何其恐怖。

“何人?”道灵悬立半空,冷声问道。

无人回答。

就在同时,天空一道炸响,一把闪耀着宝石般光芒的剑从至高天斩落,仿佛那是一轮白色的太阳。

“天道!”妙音十三弟子轻轻念了一声,所有的道灵都停下了攻击,望向苍穹。

天道化剑,要斩毁灭道!

某种特别的东西激怒了这上古残地的天道,它化出一柄天剑,直向刹那海。

刹那海上,一道黑光闪过,一把接住了下落的般若,飞向远山。

那上万道灵嘶吼着,其中一个动了,飞身而上,浑身散发着黑暗的光,迎着那璀璨无比的剑,芒,舍身卫道!

一个接着一个,刹那间道灵如同潮水一般逆天而上,这场面太震撼了。即便他们已经是死去的生灵,在天道之威下,需要何等不屈的残念,才敢抬起头,怒向苍天?但是,不是所有的道都值得付出生命的代价,就像人世间的路,走到最后,那可能是一处悬崖。

这真的值得吗?

般若回头看了一眼,那万灵自杀般的冲击,心中发出一声哀叹。

恐怖的天道之剑,携天地之威,剑身雷霆攒动,光芒万丈。一道雷光击下,数十道灵化为烟灰,剑气激荡,山河破碎,大地分崩。

“轰!”就在同时,刹那海动了,琉璃瓶冲天而上,居然携天道杀机阻击天剑。当年的妙音,何其自信,就像一个人冷漠地说:我要用你的手段击败你。

毁灭道对抗天道,这是最直观的道逆苍天,恰如万年前一样,充满了无畏的豪迈,疯狂的张扬。

人,若不能永恒,就应该这样战死!

宏伟的道法气息挤满天地,毁灭的力量让破碎的大地化为沙丘,天道的雷霆,蒸干杀场。

琉璃宝瓶,射出一道道光,在天剑上留下一道道裂痕。天道剑气,纵横千里,每一次斩落都将宝瓶切开,但是宝瓶马上就会愈合,道义弥坚,万劫不灭。

显然不是这两者的第一次争锋,也决不是最后一次!

周围的修士都远远遁走,这种场面太可怕了,这真是一片大凶之地,稍有不慎,即是毁灭。

离刹那海几十里远的地方,一条大蛟亡命狂奔,头顶炸雷让它浑身鳞甲竖起,背后的道灵啸叫让人头皮发麻。

这正是般若从南湖带来的巨蛟。

般若跳入刹那海之后,没多久,三眼道人二郎真君就坐不住了,他越看越不对劲。身为道境强者的他,对于各种气息也还有一定的感知力,这个老江湖预感到了不妙。

一番言语之下,让阿弥和大黑天赶紧离开此地。

阿弥考虑再三,决定暂且离开刹那海,阿弥对于般若有绝对的信心。般若敢进入刹那海,说明他有立于不灭之地的资本。

一行人刚离开没多久,刹那海随即发生巨变,之后便是兽潮来袭,道灵现世。

而一伙人恰好遇到一头兽王统领的万兽,正在驱赶追杀人族修士。

那兽王乃虚幻火犬,修为堪比人类道境,能遁入空间,速度快得不可思议。二郎真君亲眼看见兽王一步十里,追上一个道境高手,抬起火足,一脚踏下,活生生将那强者烧成了木炭。

二郎真君也不是吃素的,鬼点子奇多,他急忙让巨蛟张开大口,几人躲进巨蛟口中,然后让黑犬和黑獒在外面敷衍。

果然,兽群经过的时候,黑獒从中斡旋,等兽潮远去,,几人总算逃出了兽群的包围圈。

然而,他们没跑多远,就感觉头上的天都要压倒头顶了,压得生灵抬不起头来,天威自生,压制万灵。片刻后,天剑出,雷劫起,从刹那海传来了恐怖生畏的气息,狂风暴雨般的力量在他们四周爆开,宛如灭世!

二郎真君自有一番手段,他指挥巨蛟,踏着道门七星步,避开那些充满了毁灭性的无差别攻击,迅速逃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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