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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秋野鹤梦想落空联合怀特 福公司张开大口抢夺煤矿

葛知礼在父亲葛显贵面前立下军令状要在重城老百姓面前揭开李宝寿的鬼把戏,随后去想办法去了。他前脚刚走,后脚通顺煤铁行的刘兴茂就来找葛显贵。

看到刘兴茂心急如焚的神情,葛显贵关切地问道,敢问刘兄你这是怎么啦,上气不接下气的?

刘兴茂蹲在地下还在大喘气,他让身边的随从福娃替他说。福娃说道,葛掌柜,我们刘家的通顺煤铁行就要被英国人怀特抢夺了,你是重城商会会长,请你为我们刘老爷做主!

葛显贵明确表态,为重城商会会员撑腰是我的光荣职责义不容辞,问题是想要把帝国主义列强彻底击败,必须弄清楚他们背后究竟有没有和大清的官员勾结,如果单单是外国势力的话,那也好整,只怕他们早已经掏钱买通了大清的官员,在暗地里为他们吞并中国的资源卖命愚忠。

刘兴茂坐在太师椅上呷了一口茶情绪逐渐冷静下来,点点头回答道,葛会长说的甚是,我们这就先去打听究竟是谁在英国人背后助纣为虐。顺便问一下,贤弟,你的古窑陶艺作坊不是在前一阵也被日本人秋野鹤给盯上了吗,现在什么情况?

葛显贵唉声叹气地回答道,还能够有什么情况,李宝寿猫哭老鼠假装为我考虑,说先由重城州购买,到时候想以这个婉拒秋野鹤,可是没有想到,李宝寿乘人之危,想借此吞并我的作坊。真的是把浑水越搅越浑,我都不知道该咋应对了。

刘兴茂建议道,你家公子知礼是个十分有想法有思路的年轻人,你可以和他商量一个万全之策。

葛掌柜摆摆手回答道,他也只不过就是发发雄心罢了,刚才出去不久信誓旦旦地说去想办法了,大吹大擂说一周之内就把李宝寿的狐狸尾巴拽出来,让他在重城老百姓面前出出丑。我不是不相信自己儿子,就担心他年纪轻轻打不了狐狸,反而惹一身骚!

刘兴茂惺惺惜惺惺地安慰道,如今之计,我们都是被列强盯上的人,除了好自为之,必须同舟共济精诚团结。

葛显贵也附和道,那当然,一根筷子容易折,十双筷子难断。希望我们拧成一股劲,联合重城商会众多商人以及重城知名人士,想办法渡过难关。

自从1894年中日甲午战争中国失败后,西方列强对中国这块肥肉垂涎三尺,19世纪末,西方列强掀起了瓜分中国的热潮。而随着战争赔款的加深,人民不堪重负,终于引起了义和团运动,清政府内忧外患,无力抵抗,因此西方列强更加放肆,趁火打劫,妄图吞霸中国。

1898年,光绪帝任用康有为、梁启超等推行变法维新,因与保守派对立而失败。慈禧镇压维新运动,软禁光绪帝于瀛台。各国同情维新派,协助康有为、梁启超逃离中国,而慈禧欲废黜光绪帝,但因遭各国反对而不敢付诸行动,令她怀恨在心。加上列强企图瓜分中国,纷纷租借港湾和划分势力范围也增长了慈禧的仇外情绪。

义和团,又称“团匪”,为山东省学习神功的团民组织,为山东巡抚毓贤利用来抗衡教会,威吓教民脱离教会之用。后由外国所迫,派袁世凯到山东取缔,团民逃到北京城外涿州各地。

当时,慈禧信任闭塞愚昧的守旧大臣,竟听信毓贤之言,相信团民能“刀枪不入”、枪炮不伤”,怂恿慈禧借助义和团排外。慈禧太后派军机大臣刚毅往涿州视察,但刚毅竟向慈禧奏称“天降义和团,以灭洋人”。因此义和团以“扶清灭洋”为口号,进入北京城内勤皇。

团民则沿途到处杀害洋人、教徒,烧教堂、拆电线、毁铁路,攻进天津租界。各国公使要求清廷取缔义和团,但未获回应。

随着义和团运动在直隶和京津地区的迅猛发展,外国列强多次胁迫清政府予以镇压。

1900年4月,义和团刚在北京近郊发展起来,俄罗斯帝国公使就提出镇压。美利坚合众国、大英帝国、法兰西第三共和国、德意志帝国各国公使也奉本国政府密令,联合照会清朝政府“剿除义和团”,并将舰队聚集大沽口进行威胁。5月间,义和团在京津一带迅速发展,越来越多的清军士兵参加义和团,以端郡王爱新觉罗·载漪为首的排外势力在清政府内占据上风。各国公使眼看清政府已无法控制形势,总理衙门也“无力说服朝廷采取严厉的镇压措施”,便策划直接出兵干涉。5月28日,大英帝国、法兰西第三共和国、德意志帝国、奥匈帝国、意大利王国、大日本帝国、俄罗斯帝国、美利坚合众国八国在各国驻华公使会议上正式决定联合出兵镇压义和团,以“保护使馆”的名义,调兵入北京,清政府被迫同意。5月30日至6月2日,八国的海军陆战队400多人,陆续由天津乘火车开到北京,进驻东交民巷。5月31日,北京东交民巷外国使馆要求加强保护。英、俄、法、美、义、日六国从天津派水兵及陆战队349人登岸,乘火车於当晚抵北京。随后,各国继续向中国增兵,各国军舰24艘集结大沽口外,聚集在天津租界的侵略军达2000余人。6月6日,八国联合侵华政策相继得到各自政府的批准,侵略中国的战争爆发。6月3日,德、奥派兵83人抵京。6月10日,北京使馆对外通讯断绝。各国驻天津领事及海军将领召开会议後,决定组成联军,由英国海军中将西摩尔於次日乘火车前往北京。北京东交民巷各使馆筑起防御工事,由英国全权公使窦纳乐负责指挥抵抗。使馆区内被围者约3000人,当中2000人为寻求保护之华人,外国男性400人,女性147人,儿童76人。保护使馆的包括409名外国水兵及陆战队员,配备三支机关枪及四门小火炮。使馆内有足够水井及粮食。英使馆内更有小马150匹可供食用。

1900年6月11日,英国海军中将西摩尔率领八国联军2000多人强占火车由天津驶往北京。帝国主义的野蛮侵略,激起义和团坚决抵抗。6月12日,义和团与清军董福祥、聂士成部联合作战,切断侵略军与天津的联系。6月14日至18日,侵略军被义和团群众包围在廊坊、落岱、杨村一带,面对用近代枪炮武装的侵略军,义和团奋勇杀敌,视死如归,不惜以血肉之躯与敌人拼搏,表现出极大的勇气和爱国热情,打死打伤敌军300余名,西摩尔溃不成军,被迫沿北运河退回天津,义和团粉碎了八国联军进犯北京的计划。

6月中旬,侵华帝国主义海军在沙俄海军将领指挥下,联合进攻大沽口炮台,遭到守军坚决抵抗,清军共击伤击沉敌舰6艘,毙伤敌军200余名。正当战事激烈时,守将罗荣光不幸中弹牺牲,清军失去指挥,大沽炮台失守。在此前后,日本使馆书记生在前往永定门接应西摩尔联军时被清兵当作间谍处死。德驻华公使克林德在东单牌楼行凶被守军击毙。21日,清政府向各国“宣战”。

大沽口失陷后,俄、英、德、美援军数千人,闯入天津海河西岸紫竹林租界,对天津城及其外围发动猛攻,义和团奋起投入天津保卫战。董福祥率义和团一部进攻老龙头火车站,毙伤俄军500余名(一说112人),数度占领车站。张德成率义和团及清军一部围攻紫竹林,以“火牛阵”踏平雷区,冲入租界。聂士成部清军坚守城南海光寺一带。7月,八里台一战,聂士成身中7弹,腹破肠流仍坚持战斗,直至血竭而亡。14日,联军付出伤亡900余人(一说882人)的代价,并发射毒气炮后,攻陷天津。

8月中旬,联军2万余人由天津进犯北京。次日,进抵北仓,但联军付出死伤635人(一说400余人。其中日军近300人)的代价,毒气炮(“列低炮”)也被击毁。[4-5]13日,联军进至北京城下,进攻东便门、朝阳门、东直门。英军率先由广渠门破城窜入。14日,北京失陷。次日晨,西太后和光绪皇帝仓惶出逃。联军入城后,解除了义和团对东交民巷和西什库教堂的围攻,义和团被迫退出北京,转往外地坚持抗击侵略者。西太后在流亡途中,指定李鸿章为与列强议和全权代表,发布彻底铲除义和团的命令。

八国联军占领北京后,派兵四处攻城略地,扩大侵略。9月,俄军在侵占秦皇岛、山海关同时,集中庞大兵力,分五路对东北地区实行军事占领。10月中旬,德军统帅瓦德西率兵3万来华,攻占保定、张家口等地。但法、德联军在侵犯井陉、娘子关一带时,受到清军刘光才部的顽强阻击,付出重大伤亡后败退。

八国联军侵华,给中国人民带来了深重的灾难。联军所到之处,杀人放火、**抢劫,无数村镇沦为废墟,天津被烧毁三分之一,北京一片残墙断壁。连八国联军总司令瓦德西也供认,“所有中国此次所受毁损及抢劫之损失,其详数将永远不能查出,但为数必极重大无疑”。八国联军在北京公开大肆抢劫,清宫无数文物珍宝被洗掳一空,大批群众残遭杀戮。

1901年9月7日,总理外务部事务和硕庆亲王爱新觉罗·奕劻和文华殿大学士北洋大臣直隶总督李鸿章,代表清廷与帝国主义签订了丧权辱国的《辛丑条约》。条约规定:中国赔银4亿5千万两;北京使馆区及北京至山海关铁路沿线交由外国驻军;禁止中国人民组织反帝组织等。《辛丑条约》保住了清政府权位,加强了帝国主义对中国人民的统治,清政府由此成为帝国主义的傀儡。

八国联军侵华期间,德军、俄军、法军有滥杀、强奸、抢劫、烧毁等非人道暴行。在北京,以樊国梁为首的教士们发出“布告”容许天主教徒在8月教堂解围后八天之内抢夺生活必需品,规定抢夺不满50银两的,不用上缴;超过50银两的,应负责偿还,或交教堂处理。法国媒体曾刊登回国士兵的陈述:“从北堂我们开向皇宫,修士们跟着我们去……他们怂恿我们屠杀、抢劫……我们行抢都是替教士干的。我们奉命在城中为所欲为三天,爱杀就杀,爱拿就拿,实际抢了八天。教士们做我们的向导。我们进一家就随便拿东西,我们把店掌柜抓了当仆役,教士们把抢来的东西,让他们背着运到北堂去了……”。

根据美国作家马克·吐温撰文的揭露,仅在河北任丘县一处,美国基督传教士梅子明以“用人头抵人头”为口号就杀害了中国无辜农民680人。

八国联军侵略中国签订《辛丑条约》后,秋野鹤狗仗人势来重城州衙找李宝寿,面对秋野鹤咄咄逼人的嚣张气焰,李宝寿背上也沁出满身冷汗,他慌里慌张地不知道究竟该如何应对眼前突如其来的情况。尽管这是他早就意料之中的,可是毕竟八国联军刚刚血洗中国,他知道如果解决不好眼前的事情,恐怕不仅仅是自己今后不能再发古窑陶艺的陶瓷财了,一旦出乱子,甚至会把身家性命给搭进去。至于引发国际矛盾那更是岌岌可危。

想到此,李宝寿毕恭毕敬地说,秋野先生,你听我说,想当初是重城州衙购买的古窑陶艺,现在你想赎回恐怕就不容易了。也就说这古窑陶艺已经从葛显贵个人家的资产变成了重城州衙的资产,你想赎回不是我一个人可以决断的事情,还得问问重城老百姓答应不答应!

秋野鹤气急败坏地说,原来你在耍我!

我是为了让你顺利拿到作坊,毕竟当时你要购买古窑陶艺,葛显贵绝对不会答应。移花接木李代桃僵如此一来,你才可能顺利实现计划。我这也是万不得已才想出的办法。

你就是个老狐狸,可是据我所知,古窑陶艺并没有归到重城州衙名下,相反却变成了你的私产,近一段时间你靠着作坊生产出口瓷大发不义之财,腰包已经稳稳地进账上千两白银,这难道不是事实吗?

你不要信口雌黄,诬陷朝廷命官可是要掉脑袋的!

你就少拿大清那个破律令来诈唬我这个外国人,我绝对没有诬陷你,我有证人和确凿证据!

那你倒是呈上来让本官过目!

有情!

秋野鹤的话音刚落,贾仁义就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李宝寿指着贾仁义觑了一眼说,这不是桃花县知县杜德福的师爷吗?你个小东西,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竟然替日本人作证!

贾仁义有恃无恐地回答道,我不管你是中国人还是日本人,有句古话说得好,有奶便是娘,只要有人给钱,我就给他办事效劳,这才是颠扑不破的真理。

秋野鹤没有耐心,索性说,贾仁义,少跟他贫嘴,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看他还有什么话要说!

贾仁义就一板一眼地说,其实那天秋野先生走后,李宝寿知州就派师爷赵凌空从知州家里去了三千两白银送到了葛显贵家里,之后知州暗授机宜让赵凌空代替他组织生产,把一批批出口瓷卖给外国人。

你胡说,你这是血口喷人!李宝寿指着贾仁义咒骂道,你个狗奴才,是谁指使你诬陷本官的,莫非是那个装熊包的杜德福让你这样干的!除非你拿出证据来,否则本官绝不会轻饶你!

贾仁义不紧不慢地说,当然有证据,要是没有证据我怎么敢空口白牙指证知州呢,除非我是疯了!请把马飞龙马壮士带上来,他自然会给你讲清楚!

马飞龙进来后,似乎还有些忌惮李宝寿,但是看到秋野鹤一直在给他鼓气,他也就不再紧张了。马飞龙从衣兜里摸出一沓票据。这个就是我从葛显贵偷来的李宝寿知州付给他的三千两白银转让古窑陶艺产权的收据。

李宝寿的师爷赵凌空刚刚从外面赶回来,一进门就接着说,那又那个说明什么问题呢,还不是知州为了替你先把古窑陶艺弄到手,等那时老百姓反抗的风头一过再完璧归赵。这点我保证是事实。

马飞龙指着赵凌空说,你就编瞎话吧!说着把另外一大摞票据放在八仙桌上。指着票据说,这是我趁赵凌空和重城名妓雪里红鬼混的时候从他身上偷的,知州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李宝寿看看桌上的票据一下子就傻了眼。倒是赵凌空临危不惧,他忽然示意身旁的侍卫燃放了催泪弹,等秋野鹤和马飞龙、贾仁义从昏迷中苏醒过来,桌子上的票据早已经灰飞烟灭。

李宝寿见机行事大发雷霆道,好你个马飞龙,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想当初你想攀高枝背叛杜德福后我收留了你,想不到你狼子野心一心只想往上爬,看到在我这里没有提升空间,又转而回到杜德福身边为他卖命,你真的是一只丧心病狂的丧家之犬,像你这样的人绝不会有好下场的!

马飞龙淫笑道,怎么,允许你不重用手下,就不允许手下弃暗投明。看来老爷就是老爷,我们这做下人的永远是下人,不过我可警告你。有朝一日等我扭转乾坤,咱们再做争论不迟。你也不要高兴得过早了,这大清的江山江河日下,你就这样庆幸。说不定等大清灭亡了,我还能够找到个好差事,你过惯了锦衣玉食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怕是会连个体面营生都不会找到的。

赵凌空指着马飞龙怒喝道,你敢诅咒老爷,你就不怕死得难看。侍卫们,速将马飞龙押下去刑法伺候!

李宝寿不愿意当着秋野鹤的面子教训马飞龙,就对赵凌空严厉地说,赵凌空,好歹秋野先生是日本客人,马飞龙和贾仁义都是为他效劳的手下,当然道不同不相为谋,我们也不要太过计较马飞龙了。他也是迫不得已而为之。至于贾仁义,各为其主,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我想说的是,现在证据以及荡然无存,秋野先生再想抢夺古窑陶艺,恐怕已经再无回天之力。所以我作为重城知州,还是认为物归原主公平,重城州衙已经顺利完成任务,这就把古窑陶艺完璧归赵。

秋野鹤怒不可遏地指着李宝寿捶胸顿足地说,好你个背信弃义的李宝寿,咱们骑驴看账本走着瞧,我就不相信我们大日本帝国还惹不起你一个小小的知州!说完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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