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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夏都五鬼

这天一早,赤松子就把伯壬叫到眼前,说道:“你该离开了?”

伯壬吃了一惊,忙跪下道:“师父,为什么要赶我走?”

赤松子微微一笑,道:“一个人不经历世事,即使学得再多,又有什么用呢?你可去夏都斟寻,那里人才聚集,在那里你能学到很多,修为也可大大提升。”

小赤灵跳到前面说:“你这老道,开始处处为难我们,现在我刚刚适应这里的生活,还交了一些松鼠作朋友,收了一些仓鼠作弟子,你就赶我们走。太让人失望了。”

赤松子道:“你可以继续留在这里,我不赶你。”

小赤灵道:“算了,我还有要事办呢,我那老主人还等着我去救他呢,就不在你这里麻烦你了。只不过我那些朋友和弟子你要给我照顾好,不然我回头找你算账。”

赤松子微微点头,不再搭理他。

伯壬见事情无可挽回,再次拜谢师父,辞别了师兄们,带着小赤灵下山,向夏都斟寻走去。

又一个春暖花开,万物峥嵘的时候,伯壬心情畅快,一路疾行,不出两月,便已到了斟寻地界。沿途却看到市井百姓面黄肌瘦,毫无生气。

这天他已到夏都,走得有些乏累,便在一家饭馆里吃饭,忽见远处烟尘滚滚,一队人马疾奔而来,为首一人,年龄大约二十多岁,生得恶面凶眼,路上哇哇大叫,怪路人挡了他的去路。

这时几个平民正走在大街上,让马队冲得四散奔逃,一名年纪稍大的人跑得慢些,被马匹踩倒并从身上踏了过去,奄奄一息。

“太过分了!”伯壬拍案而起。只见他运力发功,打声呼哨,刚刚过去的马队顿时乱了套,每匹马都直立起来,将骑马人摔在地上,然后仰天长啸,聚集起来向西奔跑而去。

“嘘----”饭馆老板吓得脸色惨白,赶紧凑近伯壬说:“孩子,快点走吧,这些人刚才马受惊了,必定要找人出气,会连累你的,我也要躲起来了。”

伯壬轻轻摇了摇头,他虽然年纪小,但也经历了这么多事,不相信皇城脚下,还会有人反了天不成?

“孩子,你不知道,那为首的叫曹寅,是夏都有名的恶少。他父亲曹触龙,是‘京城五鬼’之一,没人敢惹他。”

“什么是‘京城五鬼’?”伯壬问。

“‘京城五鬼’是当今陛下眼前的五个宠臣,有司马赵良,中士曹触龙、于辛,以及内臣侯知性、武能言。五个人仗着在得宠,迫害大臣,搜刮黎民,无恶不作,百姓切齿愤恨,可又无可奈何。”

正说着,那些人已经各自从地上爬起。折了面子,自然想找个地方发泄,可人们见他经过,都像看到净街虎一般,关门的关门,逃离的逃离,只剩下伯壬在饭店里,没来得及避开。便有两个狗腿子闯入饭店,一个将老板用脚踹倒,另一个来到伯壬面前,把桌子掀翻,抓住领口将伯壬提起来,恨恨地说,:“看什么?就是因为你小子在这里,把我们的马给吓惊了,我现在就让你好看!”说着抡拳来揍伯壬。

遇此恶人,伯壬虽然生气,但他一向聆听师父教诲,又心存仁慈,不愿意杀生害命,于是将恶奴的手挡在一边,顺势一滑,挣脱恶奴的纠缠,然后迅速回身,把饭店老板拉起,挡在身后,顺手操起他三百斤的熟铜棍,大喝道:“住手!”

那些恶奴见伯壬身材灵巧,不想还能拿动那么重的铜棍,不敢相信,想撤退又不甘心,在那里僵持着。

伯壬知道他们不相信自己的能力,索性给他们亮一手,“你们听着,如果有谁的脑袋比这台阶旁的石头还硬,那就尽管来吧。”说着,他将大棍抡起,硬生生打在台阶旁一块两尺见方的石头上。

“嘭!”听得震耳欲聋的一声响,大家注目看时,见那块大石头应声而开,碎石迸溅得到处都是。

这一招还算灵,众恶奴见势不妙,纷纷后撤。

那恶少曹寅仍不甘心,伸脚连踹了为首的那两个恶奴几脚,训斥道:“没用的东西,一个小孩子,你们这么多人,还能怕他?快去把他给收拾了,不然我一个个地剥你们的皮!”

听到主子的吩咐,众恶奴不敢怠慢,仗着人多势众,各操兵刃,向伯壬围拢过来。

“主人,这些人太可恶了,狠狠教训他们一顿。”小赤灵在伯壬肩上给他助威。

对付这些人,伯壬自然用不着熟铜棍,见他把棍弃在一边,身形如电,穿梭在众人当中。并非有意戏耍他们,而是想试试他刚学过的修为。玩了一会儿,他飞身来到水缸边,双手一举,缸里的水应声而起,在空中形成一个水柱,然后向前一推,水柱散开扑向众人,借着力道,不但将恶奴喷了一身水,还将他们一个个撞到地上,摔作一团,如落汤鸡一般。

曹寅见势不妙,扭头就跑。伯壬微微一笑,把手一招,曹寅面前的一棵柳树立刻将长长的枝条伸开,将曹寅紧紧缠住,吊在空中。

伯壬不慌不忙,慢慢踱步到曹寅面前,也不说话,盯着他不住地看。

那些恶奴各自爬起,退得远远的,紧张地看这个小孩子如何处置自己的主子。

曹寅被他看得发毛,这小子平时作恶多端,但也机灵得很,知道好汉不吃眼前亏,赶紧说软话求饶:“小英雄饶命,怪我眼瞎,不知您到此,多有得罪,请饶我一命,我一定改过。”

伯壬本就不打算把他怎么样,只是教训他一顿罢了。枝条在空中随风摆动,随时有可能把他抛下。

小赤灵在伯壬肩膀上高兴地哇哇直蹦,“摔死他!摔死他!”

这时周围已经聚集了好多人,大家指指点点,又不敢近前,怕惹祸上身。

“等等。”这时人丛中挤出来一个人,径直来到伯壬面前,说:“兄弟,你什么时候到了这里?”

伯壬看时,又惊又喜,赶紧下拜,“原来是兄长,一别两年多,可想死我了。”

原来来者正是伊尹,他忙搀起伯壬,说,“我也想你。”又指指曹寅,说:“把他放了吧。”

“是。”伯壬将手一点,柳枝向下一放,曹寅摔在地上。他痛得呲牙咧嘴,又不敢抱怨,忙向两人抱抱拳,表示感谢,然后领着一帮恶奴,飞也似地跑了。

围观者哈哈大笑,直称解气。

伊尹便拉着伯壬来到他的居所。原来分别后,他径直来到斟寻,想以自己的才能来报效国家。然而来到了这里他顿感失落,在这里“夏都五鬼”操纵朝政,极尽谄媚之言,迷惑君主,残害黎民百姓和大臣。而那夏桀却是一个残暴不仁的人,不但刚愎自用,而且阴鸷狠毒,从不把这里的人命算回事。伊尹流落在这里,无人引荐,生活几近困顿。后来偶然机会遇到太史终古,此人为人正直忠贞,但世代为官,做事谨慎,虽然爱惜伊尹的才能,但不愿把他推荐到夏桀面前,怕他混迹官场,又无其它根基,以后难免受到连累,所以暂时把他留作书役。所以并不是每个有才有志的人都有机会出头的,即使遇到了好人或者正直的人,也未必能才尽其用。伊尹胸有鸿鹄之志,岂能在乎这些?他反倒静下心来,观察朝中各种事端,暗暗记在心中,以备将来之用。

“当今的君主是个什么人呢?”伯壬问。

伊尹叹了口气说:“其为人心狠而刚猛,性顽而淫荡,气满而悖戾,作为一般人不过是个恶霸而已,但作为天下之君主,必定损国而害民,不可长久啊!”

伯壬问:“凭兄长的才能,一定会辅佐君主走上治国利民的正道的。”

伊尹摇摇头道:“我也有此心,可是君主身边有“五鬼”整天阿谀奉承,连关龙逢、终古等大臣都不能人尽所言,我一个家臣,即使见了面,也没有说话的机会。”

“那陛下不是每天都理朝政吗?”

“自从有了‘五鬼’,陛下都沉浸在吃喝玩乐当中,即使有机会上朝,也是匆匆带过,不给大臣进言的机会。”

“陛下每天都待在宫里吗?”

“也不都是,陛下性好狩猎,高兴时就召集近臣围田打猎。他素有神力,单手能举数百斤。曾经得到三百斤的一个大铁钩,他一只手就将铁钩拉直,并把它当作自己的兵器。十八岁时,就能和战马赛跑,徒手搏击犀牛和大象。”

伯壬也叹了口气,用言语安慰伊尹。

第二天,伊尹又把伯壬引荐给太史终古,终古自然高兴,安置他们两个住在一起,又添置了住用的东西。

于是伯壬便和伊尹又住在了一起,一个孩子,心地纯正,并不问世事,自己在那里修炼功力。

日复一日,转眼大半年过去,又到了冬季,万木凋零,转眼狩猎的季节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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