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殘缺的句號
VOL.01
玄宇開始去查，最後得出一個荒謬的結果，是他下毒的！因爲玉妃送過來的糕點玉妃也吃過，而且綫人可以保證玉妃完全沒有加任何東西下去，而且影凝在昏倒之前除了糕點之外就是喝過玄宇他自己喝過的水，所以結論就是，夜月皇帝毒殺夜月皇后。
不過這又怎麽可能。
“陛下。”蘭公公為主子倒水。
“嗯，你先下去吧。”坐在圓桌前的玄宇看了看桌子。
蘭公公慢慢退去，而暗就從橫樑上飛下來。
“暗，你也下去。”
沒有退去的暗單膝跪下，“陛下，請保重龍體。”低頭。
嘆一口氣，玄宇站起來，走到門外，“朕知道。”
留意到桌底下的一只筷子，暗皺起眉頭。
“暗，審得怎樣了？”見沒有回話，“暗？”
“陛下——”把筷子撿起來。
“嗯？”轉身去看暗，“那是．．．．．．”
監牢内冷冷的，玉妃走到那個唯一可以見到光的小窗前，“知道嗎？他說，當我是妹妹。”
紫妃詫異她怎麽說這些。
“可是，我很愛他，爲了他，我可以做任何事。”輕笑浮到嘴邊。
看著此刻傾國傾城的玉妃，紫妃完全不知道應該說什麽來配合她。或許，她應該什麽都不說。
“你說，到底爲什麽，我這樣愛他？”轉身去看紫妃。
搖頭。
“那你呢，你愛他嗎？”
從第一次見面開始，她已經被他深深吸引。可是，這要說出來？
“跟你說，其實他從來都沒有碰過后宮的女人，所以，我和她都還只是女孩。”笑得很輕，玉妃似乎是在哭。
很驚訝居然有這樣的一個皇帝，紫妃不相信地看著她。
“爲什麽，你會來這裡呢？或許，紫兒，這不是你應該來的地方，這是個陷惡的地方，隨時隨地都有人想害你，如果那個人不是有貼身保鏢保護，恐怕早就死翹翹了，你知道嗎，后宮三千，全部因爲她一個人而獨守空房。”
看著她，她說不上話。
“真的，你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看著紫妃，“如果你不是有太后撐腰，恐怕你也已經不在人世。”
“那你呢？”突然問，那她呢，爲什麽她還能在這裡？
“我？”哼了聲，“因爲他說了一句，所以我得到安全。”
“一定是什麽命令吧。”紫妃羡慕地看著她。
搖搖頭，“他說，我是他妹妹。”
下巴差點掉下來，紫妃不相信地看著玉妃。
“以前，在她還沒有出現之前，我和另一個妃子在陛下身邊，我們都很快樂，但是我就看不慣爲什麽陛下疼愛那個后妃多于疼愛我，所以，我害死了她，”轉眼去看那小窗子，“但是我沒有因爲這樣而得到陛下全部的疼愛，反而被冷落。”
紫妃知道，她的心現在在哭。
“知道藍影凝的出現，”眨眼，“陛下親口對我說，把我當作妹妹。在這之前，我一只覺得很奇怪，爲什麽陛下那麽快就忘記了之前那個他最鍾愛的后妃，那個準備登上皇后之位的后妃，後來我才知道，原來藍影凝和那個人是一模一樣的臉蛋，所以我明白了。”
“那，凝小姐知道這件事嗎？”
“知道，她還因爲這樣，死了一次，”眼淚流下來，“我以爲她也死了，那我就可以真正得到陛下的疼愛，就算是哥哥疼妹妹那樣的也好，但是我想不到，”眼淚一滴接著一滴地落在黃色的干稻草上，“陛下寧願找另一個人來代替她也不肯來找我。”手捂上心*的位置，“我覺得很痛苦，”慢慢蹲下，“很痛，心很痛。”
看著玉妃哭了，紫妃也流下眼淚。的確，她不好受，但是她自己也是。被太后姑媽叫到后宮内，以爲可以讓自己安樂，但是想不到一見鍾情于夜月皇帝，而且還要**在思念，夜夜流淚，還要在姑媽面前裝作無所謂。她自己也痛，開始了解爲什麽玉妃那麽恨現在那個皇后了。
“你一定覺得我很傻了，是不是。”沒有去看不遠處和自己一樣被関起來的紫妃，玉妃坐到地上，“我做了這麽多，到最後，我還是落得這樣的下場。”
“皇后的事，是你做的？”試探地問。
沒有説話。
“告訴我。”
依然沒有説話。
“玉妃？”
“你不要再問了，即使你再問，我也不會回答你。”坐好，就算要我死，我也要那個人陪我一起下地獄。
慢慢走到玉妃旁邊，“我和同情你，因爲我和你愛的，是同一個人。”
低頭看稻草，“你不是說，只要陛下開心你就滿足嗎？”
“我是說過沒錯，但是我也不想把一輩子浪費在這裡。”
“嗯？”
“我和你不一樣，我不會去害誰。”
“如果你這樣想，那麽你的一輩子注定了要浪費在這個后宮内。”
微微一笑，“是嗎？”
玉妃也笑起來。
VOL.02
“她怎樣了？”整整兩日，整個麒陽宮都是亂糟糟的，玄宇閉眼揉揉太陽穴，站起來準備去看那個讓他心痛的人。
“陛下，”暗攔住他，“禦醫說，盡量不要打擾小姐休息。”低頭，暗覺得自己很該死，明明兩人快要人鬼相隔了，自己還這樣攔住他。
“嗯。”轉身走回頭，“柳兒，她怎樣了？”
“陛下，小姐她，”看了看一邊的人暗，“小姐她很好。”
一聽到這句話，玄宇馬上就越過暗，直接走到臥室内。
暗瞪了柳兒一眼，她竟然這樣說！
“禦醫，禦醫呢！”捧起床上的人，“凝，你怎麽了，不要嚇我．．．．．．禦醫！朕要禦醫！”
暗馬上跑出去找禦醫，柳兒就跑進去看裏面的情況，“陛下．．．．．．”
**影凝那紅得發黑的嘴唇，玄宇心跳加速。
“噗．．．．．．”大口鮮血從影凝嘴中吐出，睜開眼，“夜月玄宇，我是不是要死了。”
“別説話了，你不會死的。”用衣袖去擦掉她嘴邊的鮮血，“放心，我不會讓你死的。”
“可是我覺得很辛苦，很痛。”
“哪裏痛？”扶著她蒼白的臉，“告訴我，你哪裏痛？”
“全身都痛，肩膀痛，手痛，腳也痛，連呼吸的時候心也在痛。”
仿佛這些痛在自己身上出現，痛苦地閉上眼，捉住她的手放在自己心*的位置。
“夜月玄宇”不知什麽時候出現，“喵~”跳到影凝身上。
“夜月玄宇，如果我真的死了，你還會不會愛我。”看著他的臉，影凝傻傻地問。
“不要再説了，我不會讓你離開我的。”
“回答我，好不好。”
“喵~”小貓看著玄宇，它似乎在叫他回答她。
吻了吻她額頭，“會，我會一直都愛你。”
“夜月玄宇，”微笑地叫了叫，“我覺得我快要死了，”鮮血不停地從她嘴巴冒出，“答應我好不好，如果我死了，你就不要愛我了，忘記我。”
“不要說了，凝，不要再説了。”
“你先答應我。”
玄宇不説話，捉緊她的手，緊緊地按在自己心*的位置。
“答應我，如果我死了，就忘記我。”眼皮慢慢重起來，影凝努力地擡頭想要把玄宇的樣子印在腦海中。
“凝，你等我回來。”慢慢放下影凝，玄宇跑了出去。對，他又可以起死回生的那种葯，不光只是君云然有，他夜月玄宇也有，雖然只是最近才得到的。
等他回來的時候，看到柳兒跪在床前，哭得很厲害。
趕不及了？馬上沖進去，看到眼睛半睜的人，“凝，我回來了。”坐下，抱起她。
“夜月玄宇，”微笑一下，“我知道你會回來。”
“來，把這個吃了。”
輕輕地搖搖頭，“把這個，留給真正有需要的人，”以前的記憶想是電影重放一樣在她來腦中重現，“宇，我記得了。”繼續微笑。
瞬間，眼睛充滿淚水。
“宇，我記得我們的事了。”向玄宇努力地微笑，主動吻上他的唇邊。
“凝，快把這個吃了，吃了就沒事了。”
離開他，然後搖頭，“會有人用得着的，宇，答應我，如果想我想得痛苦，那就把我忘了，好不好。”
“不好，不好。”邊說邊搖頭。
“那麽，”伸出小手指，“我們下輩子再在一起，你說這樣好不好。”知道說不過他，影凝和他約定，“不過，不要將我把冰柔混亂了。”
“好，我們下輩子，一定一定要再在一起。”他的小手指勾住她的小手指。
“不過，你還要答應我，不能自殺。”
點頭，“我答應了，那凝．．．．．．”
“對不起，我要走了，”似乎是絕美的花在她臉上綻放，“宇．．．．．．”小手指放開，白皙的手跌到被子上。
“我愛你，凝。”吻住她的額頭，眼淚流出。
“陛下，”小菊慌張地跑了進去，然後跪下，“請陛下救救玉妃娘娘，她，她快死了。”
把葯丸放到她手上，“拿去吧。”抱起影凝，玄宇走出麒陽宮。
驚愕地看了看手上的藥丸，小菊站起來，“陛下．．．．．．”發現已經沒有了他的蹤影。
玉瑩宮。
“玉妃，你醒了？”紫妃擦干眼淚。
“你，是誰？”清澈的眼睛見不到任何虛假。
“娘娘．．．．．．”小菊明白，這是上吊的後遺症，太久了，真的太久了才有人發現她自殺，雖然她不是一個好人，小菊笑笑，“她是紫妃娘娘”眼淚慢慢流下來。
驚訝地看著小菊，紫妃説不上話。
“你是玉妃，是夜月陛下救你的。”
“那皇后娘娘．．．．．．”紫妃的眼淚也流下。
“皇后已經．．．．．．”說不下去了，“玉妃娘娘，請你一定要記住，你的恩人是影凝皇后殿下，還有夜月陛下。”
雖然不明白，但也點點頭。
琉璃閣内，玄宇把她的皇后放到床上，那是他第一次見到她的地方，“凝，你放心，我一定一定會做個好皇帝，我會把夜月囯管理得好好的，我也不跑去自殺，但我也不會忘記你，”拉上她的小手指，“我答應了你的事，我會做到，所以，我們的約定，你一定也要做到。我愛你，凝，我愛你。”
VOL.03
一個月后，禦花園。
“是這樣嗎？”玉瑩放下茶壺，這是她“第一次”給別人泡茶。
“玉兒，”摸摸她的頭，“真乖。”玄宇對著她微笑，“你去外邊玩吧。”放開手。
“宇哥哥，你不去嗎？”
搖搖頭，玄宇依然笑著，“玉兒去吧，我在這裡看著你。”
“嗯！”用力點頭，然後走了出去。
柳兒和小菊馬上就跟上。
“陛下，寧小姐來了。”
擡頭，看到和記憶中的一模一樣的人慢慢走來，玄宇苦笑一下。
“參見．．．．．．”
“免禮。”示意藍穎寧起來，“好久不見。”
微笑地點頭，“陛下最近好嗎？”壓抑心中的感情，穎寧努力地仰頭微笑。
“朕很好，過來坐吧。”主動去倒茶。
穎寧慢慢走上去，“陛．．．．．．”看到他為自己倒茶，嚇了一驚。
頓了頓，無奈地笑笑，看到水到大半杯之後放下茶壺，“坐。”
“謝過陛下。”穎寧在玄宇對面坐下，看了看桌上的一堆花，回想起自己是藍影凝的日子，苦笑，也許，自己根本就不應該再出現在這裡。
“喝茶。”拿起茶杯，玄宇看了看外面花叢中玉瑩，微笑。凝，你看，我現在很好。
似乎是不敢違抗他說的話，穎寧拿起茶杯，驚奇地發現，茶杯裏的不是茶，而是清水，看了看玄宇，發現他對自己笑，“陛下？”
“嗯？”依然笑著。凝，原來現在看起來，你們真的很不一樣，我開始明白爲什麽當初愛的是你，不是眼前的穎寧了。
看到他沒說什麽，穎寧喝了點水，慢慢放下茶杯，“陛下，我要回去了。”
“嗯？嗯。”低頭摸著茶杯的周沿。
行了行禮，穎寧慢慢走去，原來愛一個人可以這樣。苦笑變成無奈的笑。我學會了，怎麽去愛一個人，一個我愛的人。謝謝你，另一個我。
凝，我現在真得很好呢!擡頭去看那漸漸遠去的身影。真的，我很好，每天我都有上朝，每天都有好好地管理我們的國家，雖然我每天都在想以前的我們在一起的日子，但是我沒有傷心，因爲我知道你一直都在我身邊。
“夜月玄宇”慢慢走過來，跳到桌上，“喵～”嘴巴裏銀色精致的戒指掉下，“喵～！”對著玄宇叫了叫，然後周圍去看。
撿起那只戒指，握在手心，像是寶貝一樣。小貓從桌上跳下，跳到它懷裏，不停喵喵地叫，像是想要跟玄宇說什麽一樣，“喵~~~~”拖長尾音。
“好了，”伸手去**它的頭，“不要叫了。”像是在哄影凝一樣，拿起自己的茶杯，放到小貓面前。
看了看玄宇，慢慢伸出舌頭，“夜月玄宇”把頭埋到茶杯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