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疲惫地返回家中,四处奔波了一天,年轻的身体也有些吃不消了。迅速洗完澡,换上睡衣,躺倒床上,空荡荡的床只有他孤身一人。当初不要买这么大的就好了,他叹了口气,将头顶的灯关掉,只留下一盏床边的小灯,黄色的光线吃力地照射着整个房间。
他拿起床边的一本小说,《雾都孤儿》。这本书是他早前看的,并未看完。此时再次捧起,他似乎觉得自己就如奥利弗一样,孤独无助,在人世间踽踽独行,孑然一身,仿佛独行于世。
他轻声叹口气,倚在床头,不知怎地又想起了这起案子。放下书,他揉了揉太阳穴,一阵酸麻感袭来。
“如果哥哥是苏洁的男朋友,那他为什么又要帮苏可?”他自言自语,一个人的生活让他习惯了对着空气说话,“苏可和哥哥预谋杀了郝凡,从而使我们得知郝凡丈夫也就是曾希贩毒,然后抓住他,这或许就是他们杀死郝凡的原因,”他腾地一下从床上坐起来,“为什么他们要我们抓曾希?难道苏可和他有什么仇吗?或者是哥哥和他有仇?”
他摇摇头,又躺下去,“可是苏洁又是谁杀的?”
他双手挥舞着,仿佛在扮演两个人,“可能是郝凡杀了苏洁,然后被哥哥发现,他就来杀……”秦天摇摇头“不对,两人遇害的时间间隔太短了,根本没有办法预谋甚至都无法知道苏洁被害,但是,没有道理啊。苏洁到底是谁杀的呢。”
这时候,他突然想起了苏可和自己说起过他的父母是被人杀死的,隐隐的,他感觉这当中似乎有一些联系。他翻身坐起来,拿起放在床头的手机,“嗯,应该是很久之前的事了吧。”他在搜索一栏中输入“1990至2000年的杀人案”。密密麻麻蹦出很多条,再次缩小范围,他将后面加上苏可的家乡清江市。还好那时候问了一下,他还记得得知苏可与自己是同乡时还吃了一惊。
搜索结果减少了许多,他一条一条翻阅着,这时候,一则报道进入眼中,标题上的时间是1990年,那时候秦天刚出还未出生,所以当时父母还未离婚。文章的标题是“通岳镇发生特大惨案致五人死亡”。通岳镇是秦天的后来的家,父亲还未离婚时他居住在清江市的最北端,而随着秦天上小学,父亲娶了继母,他们也搬到了通岳镇。一直到继母被害,他才离开那里去往邻镇的孤儿院。
虽然是同一个城市发生的案件,但由于当时的信息来源有限,而且秦天尚年幼,所以他并不知道这件案子。
他仔细读着这篇报道。“本月五号,在清江市通岳镇发生一起恶性伤人事件,一名男子于乡间一条小路上无故咬死五人,他先从……”
“咬死?”秦天有些诧异,“什么叫咬死?”他自己问自己。继续读着报道,
“男子先在一条小巷内袭击了出门散步的廖牧(现年71岁),致使老人双耳撕裂,由于其拼命用拐杖敲击男子头部而使男子放弃撕咬,转而袭击下一名被害人李东(现年52岁),致使其失血过多死亡。而后男子又沿着一条南北方向的石子路向北咬死正欲出门的桂慧丽(现年21岁),并在其房门前逗留片刻。随后一路向北,经过一条十字路口向右转,碰上陆子菲(现年30岁)和其丈夫苏迪生(现年32岁),并袭击了毫无准备的夫妻二人,致使夫妻二人双双殒命,凶案现场极度血腥,由于当时正值午后,并未有其他人目击凶案发生现场,而唯一的幸存者廖老汉也由于惊吓过度,后送医不治身亡。
“本报也于第一时间采访到了第一时间报警的当地住户董先生,董先生表示听到了一些喊叫声,但由于正在午休,所以没有起身查看,也是事后起床看到才报警的。他说:‘太惨了,我起床准备去买点东西,就看到遍地的血。当时一想不好,一定是出事了,就回屋报了警。到现在想想还是有点后怕啊,跟别说当时遇害的人了。’
“警方表示,嫌疑人有可能是吸毒人员或者精神病患者,目前案件仍在调查之中,后续的报道我们会持续跟进。另外本报也请大家注意,现有两位本案的遗孤无人收养,均为本案被害夫妇的孩子。
“双胞胎,女,现年6岁,姐姐叫苏可,妹妹叫苏洁,希望各位爱心人士或想要领养者看到本报道后,能够与本报社取得联系,联系方式见A版最后一页。”
窗外不时有咕咕的鸟叫声,此时的屋内却安静无比。秦天半张着嘴巴,一动不动地看着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