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梦吗?为什么我会在一个灯光明亮的房间里?纯白的床单,干净的墙面,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味道。窗外是一片葱茏的树木,阳光从树梢穿过,落入房间,充满暖意。风吹过,地上的光影和树上枝叶也在一起摇动。
我叫吕涂,在世界的末日中挣扎求生了1年多,在那段黑暗的时光最开始的时光,自己时常做梦,梦见自己又回到了一切都没有发生的时候,梦见自己的父母叫自己起床,弟弟早早地背上书包去上学。一切都是那么的平常。
“你醒了啊,陆晨,你没事吧,我马上去叫医生。”似乎是因为床上的人起身的动作影响,一个一直趴在床边的妇人被惊醒,说完话就一脸惊喜地跑出门外。
陆晨?为什么叫我陆晨。拿起床头柜上的镜子,看着镜子里那个陌生的脸,清秀或者说是这么一个稚嫩的男孩,头上还缠着白色的纱布。
“你就是陆晨吗?”男子对着镜子里的人说。
不行,我不能呆在这,我还要找到我的弟弟,这是父母的遗愿。我不能在这呆着,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我一定要先离开这里。
爬起身,穿上床边的拖鞋,跑出房间。推开门的一刻,男子看到的是熙熙攘攘的人群,走廊的两边还排满了病床。男子头也不回的往外走。许多护士医生病人在身旁经过,纷纷回头看着头上缠着纱布,独自一个人在人群中走过的男子,却也很快将之抛之脑后,继续忙碌自己的事情。
没有坐拥挤的电梯,男子漫无目的的走下楼梯。这是哪?我为什么在这?这是梦吗?还是我之前做的是梦?
下到1楼,前面是拥挤的人群,突然一辆响着警报的救护车停在了大门口,好几个医生冲上去,拉开车门,从救护车上拉出一个担架。车上下来的医生在向其他医生解释:“病人男38岁,在钓鱼时被水塘边的高压电线击中,虽然发现的及时但已经全身大面积烧伤,无意识呼吸,已经做了急救处理。”就在解释的时候,伤员身边的心电监护仪上突然传来警报声,病人的心跳停止了,在旁的医生来不及将伤员转移至急救室,立刻开始进行胸外按压。但他们也知道这只是在尽人道主义的尝试而已。
看着担架上的伤者漆黑的脸,男子突然像惊醒一般。
对啊,我为了救胖子,透支使用了能力。看样子我已经死了,现在不过是‘借尸还魂’吧。那我就是永远见不到我的弟弟了,我对不起爸妈的嘱托,我不孝啊。男子脸上浮现一副心若死灰的样子。
男子就这么失神的低着头向前走,不知不觉走到了刚刚推下救护车的伤员旁边,男子无意识的把手伸向了伤者,在这过程中甚至连头都没抬起来过。在旁的医生谁也没注意到这个头上缠着纱布举止古怪的病人。就这么,男子的手按在了伤者的头上。‘活力激发’消耗灵魂能量将目标的身体活力临时提高。
正在忙着抢救的医生突然看到一只手按在了伤者的头上,一个医生正准备呵斥眼前这个乱入急救现场的病人。突然看见按在伤者头上的手发出了一层微光,还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工作压力太大,产生幻觉了时,身边的心电监护仪上的光点既然奇迹地开始上下规律的跳动起来。
一群医生护士愣住了,等他们其中的一个缓过神来。刚才那个怪人早就不见了踪影。
男子走出急救大楼的门口,时不时撞上眼前熙攘的人群,被撞到的人通常想开口骂人,可看着眼前这个痴痴傻傻的穿着病号服的男人,马上不言语,低下头快步离开,谁知道这是不是傻子,万一到时讹上自己怎么办。
走到一处开阔处,这是一个草坪,草坪旁边有着许多挂着吊水的孩子和闲坐的老人,时不时有哭声,有笑声穿进耳朵。嘈杂没对男子造成任何影响,他只沉落在心中那份自责无助和绝望中。像是灵魂中传来的痛楚,男子两眼一黑一头栽倒在草坪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