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麦咭四人补完习回教室途中听见篮球场那边一片热闹,原来是谭昀言在打篮球,吸引了一群花痴女。
方柠啧啧两声,摇头叹息,“一群不知所谓的愚昧花痴女。”
张桉扁嘴,“你不也花痴谭昀言吗?”
方柠:“我花痴他娘喔!我恨不得现在冲上球场狠狠虐他一场为麦咭报仇。”
听到这话孟浩然却突然灵光一闪,领着他们三个火速奔去篮球场,拉了张桉和球场上一个不认识的男生组队,向谭昀言发出挑战,要来一场三人篮球赛。
谭昀言也是个好面子的人,当下应承。
开赛前,几人商议一番,很快开打。
上半场完结,孟浩然队暂时落后,谭昀言队虽然领先,但他心情却一点都高兴不起,他娘的!孟浩然和张桉两人像个傻子一样,也不管球在哪,老.他.妈的防守他,整个上半场他连球都没碰到过!还好几次被张桉那高愣子碰倒在地。连球都摸不到,这对一个球员来说简直就是最大耻辱。
这不是正规比赛,磕磕碰碰的犯规自然没人管,比赛继续,谭昀言决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他两个队友全力防守孟浩然,他一人对付另外两人,于是,比赛出现了逆转,张桉与队友配合默契,球传来传去,谭昀言像猴一样被耍得团团转之外,对方还不停入球,比分很快追平。比赛还剩两分钟,最后一个球,张桉传给了孟浩然,孟浩然接球,一个极速转身投篮,三分球中!比赛结束。
孟浩然看一眼球场外的麦咭然后得意非凡走到谭昀言面前,扬起下巴说道,“麦咭是我罩的,谁敢动他就是在动我,告诉你我不是那么好惹的,这次只是让你输球丢脸,下次就不是这么简单了,我定会让你哭爹喊娘。”
谭昀言一肚子火还没发泄,孟浩然这番话无异于火上浇油,他也不管不顾了,张口就大声对着球场边上的观众大喊:“孟浩然说麦咭是他的人,他们两个是同性恋!”
话音刚落,全场一片哇声。孟浩然骂了句操.你.大爷,轮起拳头就打,谭昀言被揍一拳,立刻还击,两人迅速扭打成一团,张桉加入战局,两人对着谭昀言猛揍,谭昀言的队友看不过眼,也加入战局帮他,很快就发展成了群架。
看着打得激烈的几人,旁边的女生都不敢去劝架,麦咭一时之间也火大得很,谭昀言捉弄她在先,现在竟然还污蔑她和孟浩然搞基,是可忍孰不可忍!她甩开膀子冲上去加入群架,对着被孟浩然压在地上的谭昀言伸脚就踢。
方柠在一旁看呆了,这疯疯癫癫的麦咭真的是她认识的那个吗?
后来是警卫过来拉开了几人,还立即通知了涉架同学各自的班主任。
办公室里,老蒋看着身上全挂了彩的四个孩子不住地摇头叹息,“你们玩什么不行,非要玩打架,你们真的以为只要成绩好就可以为所欲为?”
谭昀言受伤最重,胳膊上都是淤青,他委屈道:“是他们动手在先,而且三个打我一个。”
孟浩然歪嘴一笑,随即又摆出严肃脸,“老师,是他动手在先,还出言讽刺我和麦咭是那种关系。”
孟浩然话一讲出口,麦咭和张桉同时点头,异口同声,“对,是他先动的手。”
谭昀言急了:“老师,他们胡说!是孟浩然……”
老蒋打断他的话,严肃地环视四个人一圈,事情的来龙去脉老蒋其实早已经了解清楚,是谭昀言捉弄麦咭在先,孟浩然挑衅报仇在后。他并不会偏帮哪个,只是俗语有话先撩者贱,他给了孟浩然张桉麦咭每人一个警告,给谭昀言一个小过,并且要他们每人写一封检讨贴在教室里。
四人从办公室出来,除了谭昀言黑着一张脸,其余三人都神采奕奕,这一仗,以孟浩然的胜利告终。
孟浩然的检讨如下:
尊敬的班主任:
你好,本人孟浩然,于一月四号在球场偶遇谭昀言同学打篮球,怀着切磋心理找他打三人球赛,谭昀言一口答应,比赛过程中,由于我方队友太强大,谭昀言不幸落败,此人极好面子,落败后出言不逊,诽谤我是弯的,清者自清,我采取不理睬态度,对方不依不饶,出手打我,我才与他打架。
经过老师您的深刻教导,我已经意识到自己错在哪里,俗语有话,好人不与狗斗,我错就错在不够大度,何必跟一只狗置气呢,唉,我真的错了。
孟浩然
一群人望着那检讨书,心思各异。
麦咭:……
张桉:“好文好文,骂人不带脏字。”
方柠:“你哪是在检讨,分明就是骂人。”
谭昀言:“我.操.你大爷,我立刻找老师投诉!”
老蒋:“他骂你了?那你也在检讨里骂回他吧。”
一个星期后是期末试,最后一科考完出来,方柠高兴得手舞足蹈,她搂着麦咭说:“这次考试每一科我都会做80%的题,如果不是你,我的进步肯定没这么大,谢谢你。”
看到麦咭和方柠搂在一起,孟浩然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难受,他把麦咭从方柠怀里拉出来,胳膊顺势搭到她肩上,盯着方柠,“男女授受不亲,拜托你矜持一点。”他说这话的时候,麦咭正缩在他臂弯里,一副小鸟依人的样子。
方柠看着孟浩然搭在麦咭肩上的胳膊,但笑不语,心想你们才是男女授受不亲好吧。她朝麦咭挤眉弄眼,说道,“孟浩然,你该不会是在吃醋吧?”孟浩然一脸鄙夷,不屑地说道,“方柠,你有病吧,我怎么会因为你这个男人婆而吃醋!”
方柠摇摇头,“我指的不是我,难道你刚才不是在吃麦咭的醋吗?”
听到这话,孟浩然的耳朵迅速红了,方柠能感觉到他搭在她肩上的手都僵了,她咳咳两声,对方柠说:“谭昀言胡说八道你也跟着瞎起哄,再开这种玩笑,我以后不给你补习了。”
方柠吐舌头,“你不会这么小气的,对吧。而且我说的都是实话,你们俩真的很般配。”
孟浩然:“滚!再不滚我抽烂你嘴巴。”
方柠识相地滚了,只剩下勾肩搭背的两人站在教室外的走廊上,略尴尬,孟浩然将手从麦咭肩上放下,两人很默契地木然向宿舍方向走,校道上种满了法国梧桐,落叶铺了一层,踩在上面发出清脆的响声。这个时候,大多数学生都匆匆行走赶着回宿舍收拾行李欢天喜地迎接寒假,只有他们两个慢悠悠走在这浪漫的法国梧桐树下,显得格格不入,却又仿佛只有他们才能与这些梧桐映衬,别人才是格格不入的另类存在。
有点淡淡的暧昧有点淡淡的尴尬。
麦咭:“你走得太慢了。”
孟浩然:“你走快点。”
两人同时开口,望着对方吃惊的眼神又同时停口,眼神望向不同方向,嘴角微微上扬,默默加快脚上的速度,此时无声胜有声。
收完行李才中午一点,张桉来找两人一起吃午饭,三人从男生宿舍出来又恰好遇到方柠,于是四个人一起去了学校门口的荷塘饭店吃饭。
这间饭店的装潢颇有特色,桌子是透明的水晶圆桌,里面镶着大大一朵盛放的荷花,而椅子则直接是做成荷叶的形状,墙壁刷的是晚上的夜空图案,地上贴的则是池塘图案的地板,按照方柠的说法就是坐在这里吃饭就像真的坐在夜空下的荷塘吃饭一样,特别有趣。
四个人一共点了四菜一汤,莲藕猪骨汤,素炒芥兰,黄焖鸡,烧鹅,清蒸多宝鱼。那鱼一端上来,孟浩然夹了一大块鱼腩放到麦咭碗里,麦咭受宠若惊,张桉眼睛追随着那块鱼腩,朝孟浩然抱怨,“你居然夹菜给他!你们不过才做了四个月同桌而已。我从小学一年级开始做你的兄弟,可你从来没有夹过菜给我!”
听着张桉的抱怨,方柠捂着嘴嘿嘿笑,她夹了块鸡腿肉给张桉,“他不夹给你,我夹。”那鸡腿鲜滑多汁,张桉吃着鸡腿肉这才住口。
孟浩然赞赏地望一眼方柠,麦咭顺手夹起一块鹅肉蘸了酸梅酱放到方柠碗里,孟浩然赞赏的目光瞬间变成仇恨,方柠偏偏还高兴地打趣,“都是麦咭你最了解我,知道烧鹅是我的最爱。”
孟浩然挑眉望向麦咭:“麦咭,你知道我最喜欢什么菜吗?”
麦咭:“不知道啊。”
张桉抢着说:“也是烧鹅啦。”
麦咭:“哦……”
孟浩然心想你就不能夹一块给我?然后麦咭就端起桌子中间的整碟烧鹅放到孟浩然面前,谄媚说道,“全部给你,请慢用。”他望着那烧鹅,脸上有刻意掩饰的笑意,那甜得腻歪的笑意方柠看得一清二楚,她心里有道兴奋的声音在嘶吼,嗷嗷,孟浩然,你沦陷了!
因为麦咭和方柠顺路一起回家,她们两个就约好一起到理发店剪发,孟浩然看一眼麦咭,她的头发已经从板寸长到耳边,乌黑柔顺的刘海平平垂在额前,给她的脸平添了几分娇气,让她看起来更孩子气一点。他说:“你的头发又不长,这种长度的头发刚好适合你的脸型,很好看,你别剪了吧。”
麦咭最后还是没有剪到头发,方柠望着她的短发叹气,“舍不得剪了吧,如果你留长头发的话,一定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大美人。”
麦咭并没有想那么多,她不剪头发只是因为孟浩然说这样好看,适合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