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沉默着，没有回答我。
而我呢，也没有在意这件事情。
战事告一段落。
天上大摆宴席，庆祝哥哥的凯旋。
“大家举杯！”父亲大声说。
就在大家一饮而尽之后，没过多久。
母亲吐血。
“柠曼！柠曼！”父亲大吼着。
母亲一句话都没有留下，当场化成蓝色的粉末，随风飘散。
父亲捏着空气，跪在母亲消失的位置。
泣不成声。
连着几个月，父亲都没有出书房的门。
我和哥哥站在礁石上，把仅剩的一点点蓝色粉末撒向大海。
母亲的离去，让我和哥哥痛心。
可是更痛心的，是父亲的默默无语。
少了母亲，家里空荡荡的。
我和哥哥追查是谁在母亲的酒里下毒。
不出所料，果然是魔鬼的人。
这种低三下四的手段，总是使父亲悲痛欲绝。
父亲打开书房的门。
黑发全部变白。
苍老得无法辨认。
原来，不止时间可以改变容貌。
但是父亲好像比想象之中内疚。
听说，是母亲替父亲喝了毒酒。
“你这杯酒怎么这么满，你喝我的。”母亲的责备。
“你本来终日操劳，还喝这么多。”我仿佛能听见母亲这么说。
一天，我和哥哥无意中发现母亲给我们留下的日记。
“我的两个孩子，若我有一天比你们的父亲离去得早，请替我好好照料他。”
我红色的眼泪滴在纸上，吧嗒吧嗒。
哥哥抱住我：“没事的，我们会照顾好父亲的。”
于是，哥哥去寻找下毒之人。
而我陪着父亲。
“把这里的百叶窗都拆了，换成落地窗，让阳光透进来，太暗了。”我对佣人说。
“给我去采集一些蓝色妖姬，风铃草，还有其他的花。”我想着，母亲应该会喜欢蓝色的花。
我亲力亲为，一株一株栽着。
没有发现父亲已在我身后站了很久。
“为父帮你吧。”父亲的眼睛被阳光透射得亮晶晶。
“好啊，父亲来帮我正好。”我笑着说。
我和父亲，一起栽完了所有花草。
“这走廊亮了许多啊。”父亲带着疑问的语气。
“父亲，你看，我把窗户改了，阳光会多一些。”我指给他看那些落地窗。
“不错。”父亲的嘴角挤出一丝微笑。
没过几天，哥哥抓到了投毒的人。
押送到父亲面前。
父亲双手颤抖着，忍耐着闭上眼睛，不忍去看。
眼泪暗自从眼角滑落。
父亲拿出剑，一刀两断。
那之后，父亲的气色好像好了一些。
“再过几天父亲的寿辰，想好怎么过了吗？”我问哥哥。
“我还没有想好呢，想了好几天呢。”哥哥挠头说。
“我有点子了！”我拍着手，吓了哥哥一跳。
我给父亲画了一张他和妈妈的画像。
“二小姐啊，味道太重了！”仆人抱怨道。
松节油的味道一直那么刺鼻。
“好啦好啦，你们忍一下，不能让父亲知道啊。”
原来那是在为父亲准备礼物。
那我屋里的那张，是谁画的呢？
哥哥为父亲从海底找到母亲生前最爱的黑珍珠项链。
生日大典。
父亲拿手顶着头，百无聊赖，一副没兴趣的样子。
但是，当哥哥和我的礼物摆放在他面前时，父亲还是落泪了。
“柠曼啊.....”那是一种抽搐的呼唤，像是连呼吸都不敢用力的啜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