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管事听此后,也只得放下心思,全力操好自己后勤的那份心。
便和继续下棋的邢长老告罪一声,便惶急的奔向前院,指挥弟子们运送物资和安排各项事宜。
“师傅!那李光宗给咱们派带来诸多麻烦,咱们现在就在这里守着,不去找那家伙算账么?”
肖菲寒在一旁听见师傅否定了韩管事的主意,心急火燎的张张嘴,但自己在一旁又不好随意插嘴,只能等韩管事走远后,急切的问道。
“小寒啊!”邢长老轻轻的敲了敲肖菲寒的脑袋,恨铁不成钢的解释道
“咱们剑派这次来的大多都是武功才学成,还没一点江湖经验的小瓜蛋子,如果咱们去杀李光宗,如果人家设有埋伏,咱们这上集镇的防守全完了!”
邢长老缓了缓气,继续说道。
“那就这样算了么?”
肖菲寒咬牙切齿,恨恨的说道。
“怎么可能?夜里开战的时候,我自有决断,你只要全力配合就行!今天夜里先饶过他,全力防御就行!”
邢长老想起当时李光宗怒吼的那句话,这几天给自己的徒儿带来多少生死追杀,要不是徒儿福大命大,早就惨死在上集镇了,想到这里脸色也变得阴沉起来。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已经等到了深夜,竹排帮依旧没有动静。
在各个驻地埋伏等待的剑派弟子们渐渐的迷糊起来,带头的各个大弟子见竹排帮依然没来,也是心急火燎。
纷纷相聚到正堂门口外,相互议论纷纷,看是直接撤退还是继续坚守下来。
“吵什么吵?”邢长老坐在大堂之内闭目养神,但一听见门外那微微的争论声,脸色显露出不虞的神色,走出门外,寒声说道。
门外管事的弟子见长老生气,便纷纷噤若寒蝉,沉声不语,只是左右对视着,不知如何开口。
半晌过后一个弟子受不了这种压抑的气氛,向前迈了一步,对邢长老拱手,咬牙说道。
“长老,现在已经到三更了,诸位师弟师妹们现在困的不行了,要不.....要不今天先派一些人镇守其余的回去休息?”
邢长老听此也是为之气结,但想到少主言之凿凿的话语,也是硬下心来,命令道。
“你们将瞌睡的师弟师妹们叫醒吧,看好他们!就坚持明天早上寅时吧,如果还没来,咱们就回去休息!”
一众带头弟子知道邢长老一贯是说一不二的,听见她下如此的命令,也只好纷纷回去,纷纷叫醒打瞌睡的弟子,做好防御工作。
众弟子也是无奈,不能热血的直接打杀,还得龟缩防守在各个驻地,心中也是不由得抱怨起来。
但长老已经发话了,也只能强打起精神,抱着手中的剑,在春风料峭下巡逻镇守着。
时间慢慢的接近清晨,东方的天空似乎已经有了一丝鱼肚白。
众位弟子看看天色,这已快到早晨了,再等一个时辰天色就大亮了,瞌睡感也涌上心头,警戒性也慢慢的降了下来,甚至有些胆大调皮的弟子已经找地方睡觉了。
加入清河剑派的玩家们虽然知道敌人最有可能偷袭的时候肯定就在这段时间,给各个带头弟子劝说要注意偷袭,但玩家人微势弱,人家根本不理会。
现在的玩家还没有抱成团,只有三五个一伙,纷纷商量一番。
只好纷纷散开,拿起发的制式武器,积极的巡逻起来。
原住民弟子见此,也乐意让玩家代自己巡逻,便纷纷到避风的墙角休息起来。
“哎?现在天还没到要亮的时候啊!那东方的是什么啊?看样子竟着那么大的火?”一个年轻的弟子,指着东边泛着微微红光的地方向旁边的弟子问道。
此时一个玩家听见这话后,也顺着手指的方向看去。
当辨清东方着火的是清河剑派的一个分驻地的时候,顿时大叫一声,急忙夺过领头人手中的铜锣,拼命的敲了起来,大吼道:“敌袭!敌袭!”
剑派驻地的弟子们顿时惊醒过来,慌张拿起掉在一旁的长剑四下躲避着。
“你干什么?作死么?等这边事了了,再收拾你!”一个带头弟子冲上墙来,看见外边一片平静,一把抢过玩家手中的铜锣,黑着脸骂道。
玩家见此指着东方越来越大火光刚想说着什么,便被一支像闪电般的利箭悄无声息洞穿了喉咙,玩家顿时身陨,尸体也慢慢瘫软在地。
外边刚过来的伏兵们以为自己已经暴露了,纷纷扯下披在身上的黑布,拿着手中的刀剑大吼着直冲向驻地院墙。
那带头弟子被墙下的响声惊醒,扔掉手中的铜锣,急忙拔起插在墙头上火把,扔进火盆中。
顿时,熊熊大火从浇满火油的火盆中喷涌升腾着,刺眼的火光瞬间照亮了侧门前的小巷,一个个身穿黑衣,拿着各种攀墙工具已经爬到一半的偷袭者露出了身影。
带头弟子目眦尽裂,抽出腰间的长剑劈断身边的长索,大吼道:“一队!一队人呢?快补上来,快补上来!将绳索砍断!快快”
说话间又是一道势如闪电般的利箭从黑暗中疾射过来,带头弟子身子一转,一剑顺势劈在利箭的箭头上。
“叮!”长剑火光四溅,带头弟子也被巨大的力量推的后退几步。
此时的偷袭者已经趁着带头弟子无暇顾及的时候,已经爬上了几人,将冲上来的弟子纷纷杀退。
“杀呀!”
一柄长剑从旁边伸出,挡住偷袭者刺向带头弟子的匕首,顺势抹了过去。
偷袭者大急,疾步后退,却被身后爬上来的其他人挡住,一剑抹在脖子上。
带头弟子顿时回过神来,一脚踢开继续往上爬的偷袭者,顺势劈断身后的绳索,感激道:“多谢闫师弟!”
闫师弟一声不吭,只是摆摆手,便带着他手下的弟子补了上来。
偷袭者进攻引起的混乱终于被歇制住了,但墙头已经攻上来了十几人,更多的偷袭者在这十几人的掩护下顺着绳索爬了上来。
驻地内的剑派弟子们也纷纷的支援过来,偷袭者的攻势也逐渐的被遏制。
带头弟子见此也是松了一口气,便集合起自己手下的新弟子摆好阵列,认真的防护着侧门这一节院墙。
对于清河剑派主要的驻地,发起攻击的人数并不止这一点,院墙每一处的地方都有偷袭者爬进来。
剑派的弟子们也四处救急,但偷袭者人数众多,剑派弟子们渐渐的抵挡不住,慢慢的退出了院墙。
驻地大厅,邢长老面对这眼前满脸血污的韩管事,严厉的问道:“你怎么能将东三街驻地让竹排帮攻下了?那驻守的那么多弟子呢?”
“这真不怨我啊!”韩管事捂着腹部不停流血的伤口,哭丧着脸辩解道。
“竹排帮那群卑鄙小人直接把驻地点着,还不停的往里面扔火油,我们实在挡不住汹涌的火势,只有我和几个弟子仗着轻功逃了出来........”
韩管事一边说一边低着头,小声的说道:“其他的....其他的弟子恐怕早已不幸遇难了!”
话音说完,久久的不见对面有响动。
当韩管事微微的抬起头看见邢长老那张漂亮的脸蛋早已扭曲变形,变得十分恐怖狰狞,再加上直勾勾盯着自己喷涌红光的双眼时。
顾不得自己心中比当时快要死的惊慌,双脚不自觉的慢慢向后挪去。
邢长老被韩管事的动作惊醒,盯着韩管事冷笑道:“你可真行啊!你能逃出来!你怎么不去替弟子去死呢?”
邢长老话音越来越高,到最后斯歇底里,全力一掌拍向韩管事。
韩管事见邢长老满脸杀气的样子惊吓的大叫一声:“邢长老饶命啊!”
一屁股瘫软在地,长袍下边也隐隐有水迹流出。
邢长老被韩管事的叫声唤回了神智,知道现在还不是教训他的时机,又听见院内已经渐渐逼近的喊杀声,一脚将韩管事踢了出去,安排道。
“你去各个的驻地,通知诸位弟子放弃防守准备撤离,并将他们带到这里来!”
韩管事见自己死里逃生,听见邢长老的命令后,连滚带爬的冲出大堂门。
“如果出现什么意外,你肩膀上的那个狗头也别想要了!”
最后邢长老在韩管事的耳边传音的威胁道。
韩管事听见这话之后,更是加快速度,冲出二道门点齐自己的心腹,破开包围圈,向其他驻地跑去。
邢长老见韩管事已经出去传讯了,但已经看见二道门外隐隐的火光,便咬牙抽出腰间的长剑加入门外的战团之中。
她飞出大门一剑荡开偷袭者刺向弟子的双刀,瞬间变招在抹断偷袭者的脖子。
一边向战团深处走去,并且还留有心神仔细的在翻腾的人群中找着领头人。
突然间,她看见一个身穿和其他偷袭者颜色一样的衣服,但并没有埋头杀人,而是和着身边的人对着院中的局势隐隐的指指点点。
邢长老隐蔽身形,快步走到离那人不足三丈的假山旁,趁势不注意,一剑如一道匹练般划向那神似偷袭者头目。
那人眼角突然看见一道白光刺来,神情却不急不躁,双手挥卷,大袖如云雾般向电光般的长剑漫卷而去。
邢长老皱眉见此,不待招式变老,右手如闪电般将卷来的衣袖划破,顺带左手握成拳趁着漫天飘落的碎布片,一拳打向偷袭者头目。
催心拳!
拳风如利刀般掀开偷袭者头目的面罩,露出一个白发白须,本来慈祥的面目却显露出奸笑的老头。
不好!中计了!
当邢长老看见那标志性的白发的时候,心中便暗暗后悔,一脚踏在地上,强行改变身体飞行方向,向旁边闪去。
“来了,怎么还想走?”
韩长老的左手三指如鹰爪早已趁着零落的碎布片捏向攻势减缓的铁剑,右手围魏救赵,躲过拍来的催心拳,手指如鹰嘴啄向手腕。
当邢长老见此急忙闪过左手,但不注意间韩长老已经捏着铁剑,将邢长老已经飞出的身体又拉了回来。
右手去势不变,依旧啄向邢长老的喉咙,以求一击毙命。
“唰!”
一只闪烁着寒光的青钢剑如闪电一般带着凌冽的风声从黑暗中冒出,直直刺向韩长老,周围的人见此大惊!但由于反应不及,却眼睁睁的看着剑刺向韩长老。
韩长老大急,但身边只有功夫平平的几个侍卫,无奈之下双手缩回,一掌向已经到眼前的铁剑。
“叮!”
一声如金铁相交发出刺耳的响声发出,韩长老脸色一变,借势急速后退几步,连续两掌拍在铁剑上。
终于铁剑斜斜落在地上,韩长老也松了一口气。
他当然知道偷袭自己的那人是一个高手,但躲在暗处偷袭自己也不是个办法啊!想办法将他诈出来!
韩长老眼睛一转,急忙大吼道。
“是那个兔崽子胆敢偷袭本大爷?”
当韩长老松开邢长老的佩剑之时,她便趁机身影向后飞去,顺带劈飞了一个想要偷袭她的竹排帮帮众。
韩长老又喊了几句,然而依旧没高手露出身影,但只看见那已经逃离的邢长老还跃跃欲试的想再打上来。
可等了半天,那邢长老似乎听见了什么,身影又退了回去,开始专杀弱小的帮众。
韩长老见此也是真心无奈,看见那女人眼睛冒火的四处砍杀,但想起暗处的高手,整的自己很是被动,心中也直冒血。
这一次韩长老带来的人很少,只有一百多武功平平的人,真正的高手只有自己,现在在邢长老偷袭下已经战死的七八人人,再加上先前死掉的十几人,现在只剩下八九十人了。
韩长老没自信在一个冷静的隐藏高手偷袭下,杀掉只比自己低一阶的邢长老。
无奈之下,只好下达撤退命令,撤到院外,等待战虎和李光宗的到来。
清河剑派内,邢长老知道那神出鬼没的一剑是少主射出来围魏救赵救自己,心中万分感激。
但看见韩长老骂少主,心中顿时火冒三丈,想上前拼命维护少主的名誉。
此时耳边却传来少主安慰劝诫的声音,邢长老狠狠地跺了跺脚,杀向一众小兵一解心头郁气。
竹排帮的偷袭者被邢长老的带领下,总算将其赶出了驻地,院内的喊杀声也渐渐平息下来。
但竹排帮的那些人依旧堵在院子周围,死死的围着院落。
邢长老气急,却没有任何办法,自己带人杀出去,即使有少主的帮衬,但在源源不断的竹排帮援军之下,那依旧如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啊。
无奈之下,只好交代众弟子守好各个院墙与大门,等待韩管事能带人突破包围圈,将这一伙人赶走。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了,小镇东方的天气终于露出了鱼肚白,韩管事也领着百十来人到了驻地附近。
“报!长老,韩管事带人已经到了大门外,但后边还跟着战虎和李光宗领着的一伙人,他希望咱们能出去抵挡一下,让人先进来!”
一个满身血污的带头弟子心急火燎的跑进大堂,对着坐立不安的邢长老说道。
邢长老一听见韩管事带弟子回来了,眼睛一亮,立即安排道。
“快快!叫上现在没有任务的弟子,和我一起冲出去救人!”
话音说完,便一头当先,向大门外冲去。
带头弟子见此也叫上自己手下普通的弟子和其他不知情的带头弟子,在邢长老的带领下,打开大门,将团团围住却猛然猝不及防的韩长老一伙人冲开了一道口子。
满身血污,已经不成人样的韩管事趴在心腹的背上朝打开的口子挥挥手,示意身后精疲力尽的弟子冲进去。
庞大的人流带着不可匹敌的力量冲破了韩长老的最外围的包围圈,顺着邢长老早已冲开的缺口,躲进了驻地之中。
随后邢长老也一步一步的防守之下,让自己也钻了进去。
“唉!韩长老你怎么能让清河剑派的援军躲进去呢?”
随后赶到的李光宗,清河剑派驻地厚厚的大门呯的一声关掉,懊恼的抱怨道。
韩长老见此也毫不生气,摸着自己的胡须,皱眉叹气解释道。
“这座府邸里还有一个高手!我不知道他是谁,但看见他射出的一柄铁剑却让我拍了三掌才拦下,由此知道他功力和我是只高不低的!我不敢出手拦下那女人那伙人啊!”
“嘶!”
战虎和李光宗震惊的对视一眼,原以为清河剑派只有韩管事和邢长老,但现在韩管事已经受重伤,只余邢长老还是很好解决的。
但又冒出一个高手却让李光宗和战虎二人有些心惊。
李光宗向韩长老详细的询问了高手出手的经过,思索了片刻,讨好的说道:“这一次我想和战虎联手对付那女人,将那个隐藏的高手引出来!”
遂即想了想,便详细的解释起来。
“但按您的说法,那隐藏高手根本不在乎新收的弟子和异人。再者我和那邢春红武功是不差上下的,只有我和战虎一起联手,将邢春红逼上绝路,那隐藏的高手才会冒出头来!”
话音说完,便向韩长老拜了一拜说道:“这一次要多多仰仗韩长老照拂了,要小心那隐蔽的高手啊!”
李光宗为了这次投诚立真正投名状,也是准备把命也搭上了,战虎不是蠢人,也知道这是唯一的方法,并没有反对,在一旁不住的点头。
韩长老知道李光宗的想法,知道这是必要去做的事情,总不能因为那隐藏高手让自己等人退出吧?于是便笑笑保证道。
“有劳李老弟了,这一次如果事成与不成,我都会向帮助禀报你和战虎的辛苦功劳,建议你继续镇守上集镇!”
李光宗听见了韩长老的保证,顿时感激涕零,连忙拜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