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下雨天。整座城市都被大雨淋落的显得格外的潮湿且寂静。玻璃窗外只留下雨水打落地静默声。秦萧扬一个人独自坐在镶嵌有大面透明玻璃的落地窗前,那个装有落地窗的阳台与房间内的地板之间隔有高出一个台阶的榻榻米。自那天起,几乎每天萧扬都会面向窗外,以背靠墙、拱起着膝盖坐在那里。这已经不知道是他待在那儿荒废的第几个夜晚了。
“又下雨了!”又是一声叹息。
他只伸着一只手臂,隔着玻璃抚摸那停留在窗框外的水珠。雨下得更大了,原先的静默声瞬间变成了哔啪作响的喧闹声。萧扬只有拖着空无的右半边衣袖、慌张地将双腿往里缩着,好竟可能的将自己蜷缩成一个婴孩,这样才可以不再去想起那时的所有。直至雨夜的过去,也不再同一时间被毁灭。而房间另一头的‘影院’中播放着那首齐秦的——《夜夜夜夜》
‘想问天~问大地,或著是迷信问问宿命
放弃所有,抛下所有
让我飘流在安静的夜夜空里。’
······
三个月前,同样是个下雨的日子。还记得,雨是从清早五六点起就侵略了整座城市。萧扬却依然只顾著自己即将与她见面后的事。今天是她回来的日子,恨不得自己现在就飞去机场。
“司机,麻烦机场。”萧扬蹦下楼后叫了辆的士就往机场赶。在得知佳筠今天会回国后,他昨天一整天都呆在电脑前搜索从十点起从加拿大飞往杭州的航班。当然具体日期佳筠之前就在电话里说起过,只是不太清楚她所说的意思。
‘…萧扬,我会在二十五号晚上回来喔!’···像这样含糊的说法已经是她常会发生的事了。结果还是要在再三确认后才能了解到,原来佳筠她是以加拿大的时间来计算并确定回国日期。这才让萧扬打消半夜接机的念头,不过萧扬他还是在二十六号的凌晨五点起就出门赶去机场。
到了机场后,天就已然变的雾蒙蒙的。很快就下起了比刚刚更大的雨,好在他早有准备带了把透明的长柄伞。进了大厅萧扬左手握着合拢的雨伞,来来回回的在候机厅内徘徊,其间已经不知过了多少小时,只要一听到有从加拿大飞回来的航班播报,萧扬都会马不停蹄地赶去班机出口等待,直至最后一个下飞机的人出现在他的面前。时间将近中午十一点四十分了,龚佳筠终于从熙熙攘攘的归国人群中出现。只不过萧扬感到奇怪,外面正下着雨可她身上却没有留下半滴雨水。
“终于回来了!”本想一见面俩人就会相拥一起,没想到她一出来就垂丧个脸。萧扬也只好没那么期许了。
“这雨下得还真是大啊?”萧扬看了下外头的雨势,转过头来如此同佳筠说道。佳筠却只是垂着个脑袋,看向交错抱握着的双手不知所措下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那个…萧扬,有件事我想…和你说清楚。”佳筠突然支支吾吾的叫住萧扬这样子显得佳筠她极其不自然。
“怎么呢?”他还是以往常一样的语气说着,“肯定是连夜赶飞累了吧,有事没回家再说好吗。”萧扬探过身去凝视着龚佳筠。
“走吧,先去拿行李!”
萧扬在帮她取行李时,佳筠居然向自己道谢。他也没太在意只是说了句‘没事’然后把伞递给佳筠,自己单着一只左手将行李提了下来。
出了候机厅天依旧下着大雨,萧扬让佳筠(yun)她拉着箱子留在候机厅的大门口避雨,自己拿了把伞跑到外面去叫出租车。
“…萧扬…!”佳筠向萧扬站着的方向跑了过来。看到她跑了过来,萧扬下意识的赶忙奔向前去为她撑伞避雨。
“怎么了吗,刚才不是让你在门外等着,这么大雨还是先回去再说。”萧扬正要劝她走回去时,佳筠下意识地搂住萧扬的腰间、贴紧他的胸口。这一下的令萧扬愣住了。“佳筠你…不是,”话没能说完佳筠一下脱开了萧扬的身子。
“谢谢你!萧扬,我想我终于可以,好好地向你道歉了。”佳筠声音里很明显的带了些哽咽。
“说什么‘对不起’,我不是说过佳筠你更本就不需要道歉。”
“不是的…萧扬,我已经…不想再这样。”终究还是没能止住眼泪。
“傻瓜,我们现在这样不是挺好的吗?如果真的需要说抱歉的话,那也应该是我说‘对不起’才对。不是吗。”他直直的盯着她的眼睛。
听到萧扬这番话,佳筠心里愈加不得平静一把把萧扬推开。俩人就这么站在雨中,长柄伞落在了地上,隔开了被雨淋湿的两个人。萧扬赶紧捡起了掉落在地的雨伞,拾起时他发现在佳筠身后,正巧有个男人撑着把伞缓缓走向他俩。那人越来越靠近走经他们,看清了,居然是秦萧扬学生时期唯一的挚友兼死党——骆承宇。他居然走到佳筠的身旁为她撑着伞。
“好久不见。”他尽然还能这么轻易的伸手,萧扬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在这样的情形下和承宇碰面。而且他还以这种方式出现,甚至就站在佳筠的身边。
“萧扬你也看到了,我现在正和承宇拍拖。”佳筠强压着什么说出的这番话。还故意将身子靠向承宇。
“你说什么,这怎么可能呢?”萧扬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听错了。
“是真的,就在我去加拿大的第二个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