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无忧脸有些发烫,不知道刚才是不是鬼迷了心窍,怎么就跑去抓了他的手说了那些莫名其妙的话!还好天黑没人看见她柿子般的红脸!跟着诗书、诗画进了雅致的院落,走进房一看见那张雕花的松软大床,顿时觉得浑身酸疼,一头扑在床上就不再想起来!坐了大半个月的马车,一路上颠簸的易无忧恨不得下来自己走,那时候才怀念起她们组里那辆破旧的北京吉普的好来!
吩咐了诗书安排好张秋池,易无忧连话都不想多说一句,匆匆泡了澡爬上床,脑袋刚沾上枕头便睡着了。
这一觉睡的是相当的深沉,直到日上三竿。睁开眼看着水红色的帐幔和房里古朴的家私,易无忧以为自己在做梦,闭上眼睛继续准备睡才突然想起来,自己已经来到了一个不知名的异世空间,顿时从床上弹坐了起来。
“王妃,您可醒了!”易无忧转头看见一个娇俏的小丫头,伺候她穿好衣服,“您这一觉睡的可真久,王爷都过来问了几次了,看您还没醒说是别吵醒您,等您醒了再说!”
“呃,你是?”易无忧看着这个小丫头,看样子也就十三四岁的年纪。
小丫头端了水来就准备伺候她洗脸:“奴婢叫诗画,以后就跟着王妃了!”
易无忧赶忙接过手巾,刚刚被人伺候穿衣就很不习惯了:“我自己来就好!”
诗画立马变了神色,扑通跪了下来:“王妃,是不是奴婢伺候的不好?”
这一举动着实吓了易无忧一跳,扔了手巾赶紧把诗画拉了起来:“你这是做什么呀?快起来。”
“王妃?”诗画有些疑惑,之前听说这个王妃是个痴儿,也不知道是不是,现在看了也还是不清楚眼前的人到底是不是个痴儿?
易无忧洗了脸笑看着她:“诗画,这些事情都是我自己能做的,为什么非要人伺候呢?还有,以后不要动不动就跪,膝盖跪着不疼吗?”
“王妃!您是主子,咱们做奴才的给主子下跪,这是规矩!”诗画正色,递了杯水过去。
易无忧漱了口,看着这个根深蒂固封建思想的丫头,拉着她坐下来:“诗画,这世上没有人天生就是主子,也没有人天生就是奴才。你在王府做事,是用你自己的劳动换取你应得的报酬,你不需要给谁下跪,懂吗?”
诗画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易无忧!心里想着,是谁说王妃是个痴儿的?这些个话哪是个痴儿能说的出来的?
“王妃……”诗画红了眼圈,拿起梳子给她梳头。这个王妃不仅不痴,看样子可是精明的很呢!这么体恤下人的主子,整个润硕王府的下人可都有福了!
看着镜子里自己高堆的云髻,坠了流苏的金冠和几只颤微微的玉簪。易无忧摇着脖子,不知道现在自己的头有多重。在诗画的惊呼声中,拔了发簪、摘了金冠、散了高堆的发髻,重重吐出一口气。
朝诗画伸伸舌头,易无忧笑道:“要是梳了刚才那个头,我连这个房门都走不出就要摔死了!”
诗画“噗嗤”笑了起来,就听见夏侯沐懒懒的声音从门口传了过来:“谁要摔死了?”
“王爷!”诗画施了礼,“王妃说刚才奴婢给她梳的流云髻太重,走不出房门就要摔死!”
“你怎么来了?”易无忧张望着,“如锦呢?她怎么不在?我姐姐呢?她醒了吗?”
看着她柔黑的秀发散了一肩,眼中还有着刚起床不久的一丝迷离。夏侯沐轻咳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我怎么就不能来了?本王来看我的王妃也不行吗?”
易无忧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自己梳起头发:“诗画,给王爷倒茶!可别渴了他!”
诗画一笑,走过去倒茶。看着她利落的梳顺了头发,拣了最素净的银钗简简单单的盘了头发,从颈后挑了一缕头发拢垂到胸前,额角的碎发随意的散落着,整个人看上去既清爽精神又不失柔美。夏侯沐坐下来:“我让如锦给你准备吃的去了,张姑娘住在旁边的梨落院!”
易无忧站起来正看见如锦端了吃的送来,草草的吃了一些东西,夏侯沐拉着她来到了大厅。看见他们两人出现,站了一院子的人齐齐跪了下来,高呼着“王爷千岁,王妃金安!”
纵然他们做警察这行什么样的阵势都见过,可看见这百来号的人跪在自己面前请安,易无忧还是有些眩晕的感觉!无助的向夏侯沐看去,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夏侯沐冲她笑笑,对着跪了一地的人:“打今儿起润硕王府不再只有一个荒唐的王爷,还有润硕王妃。大家给我仔细的伺候着,她说的话就是本王说的话!”轻轻顿了顿,夏侯沐继续说,“我不管你们之前在外面听说了什么样的谣言,但是你们给我听清楚了,不该说的话一个字别提,该说的话也给本王想清楚了再说!听见了吗?”
“听见了!”跪了一地的人齐齐回答!
夏侯沐看了易无忧一眼,示意她说些什么。易无忧皱着眉思索了半天,看着黑压压的一片脑顶,忽然大声说道:“都起来吧!全起来,以后在我面前不要动不动就跪!”
话一说完,所有的人开始叽叽喳喳的交头接耳,夏侯沐也是一脸诧异的看着她。易无忧笑笑走过去拉起前一天晚上见到的那个年老的太监:“公公,你这么大年纪了!跪在地上,可对腿脚不好!”
福安看看她又看看夏侯沐,站在那里跪也不是站也不是,眼里却含着感动。就看见易无忧慢慢变了脸,冷哼一声对着外面院子里的人:“是不是现在,我说的话你们就不听了?我不管你们见了其他人是不是也跪,但我不想见人在我面前下跪!”
“奴才不敢!”“奴婢不敢!”片刻后参差不齐的声音响了起来,一地的人站起来看着这个传说中有些痴傻的新主子。看样子,可是一点也不傻呀!可是偏偏一来就免了所有人的跪礼,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想法?
易无忧点点头,扬起下巴得意的看了夏侯沐依旧错愕的样子,继续说:“还有,住在梨落院的张秋池张姑娘是我姐姐,以后你们待她就跟待我一样,听清楚了吗?”
“听清楚了!”这次的回答倒是异口同声。
易无忧满意的点点头:“清楚就好,都散了,忙自己的去吧!”
遣退了所有人后夏侯沐留下了几个像她介绍,那个年老的太监是王府的总管事福安,诗琴、诗棋、诗书、诗画是一直跟着夏侯沐的几个小丫头,几个人和钟展一起都是夏侯沐还在宫里做王子的时候就跟着他的,后来夏侯沐封了王,几人也就一起跟着他来了王府。
做完事,认完人易无忧就准备去梨落院找张秋池,谁知道夏侯沐忽然拉了她的手跟着她往后院走。一路上,易无忧一声不吭的低着头,想要挣脱却被夏侯沐握的紧紧的!
“明天我陪你回易府吧,看看你父母!”夏侯沐突然出声。
“啊?”易无忧回头看他。
看着她傻傻的样子,夏侯沐笑:“你嫁到我润硕王府几个月了,按说早该回门了!当初我跟外面人说,我带了新王妃游山玩水去!现在你回来了,是该回去看看!”
“恩!”易无忧点点头,有些汗颜,自己都忘记了还有易相夫妇这对父母存在,没想到夏侯沐居然这么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