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
项落露出思索的神色。
钱濡德的同乡说：“我知道的就是这些了，这还是有一次钱濡德喝醉了酒不小心说出来的。”
林雨虹说：“学长，谢谢你了。””
“你们别对钱濡德说是我告诉你们的，唉，我就是看他可怜，挺有本事的人，却被埋没了，可能等以后死在土星战场上都没人知道，你们要是能帮帮他就好了。”
“嗯。”
钱濡德的同乡走了，林雨虹问项落：“你现在想怎么做？”
项落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几乎在摁下拨号键的瞬间电话就接通了。
“喂，”项落说，“秦伯，帮我查一查梅度省有没有一个姓钱的九品士族，请快点。”
从手机里传来一个轻柔文雅的声音：“好的少爷。”
林雨虹的心怦然一动，这个声音真是太好听啦，洪亮又低沉沙哑，像一个高级低音炮。
项落拿着手机，原地踱了一会儿步。
“少爷，”秦伯的声音再次响起，说，“梅度省并没有任何一个姓钱的士族。”
“什么！”林雨虹惊呼，“为什么会这样？”
电话里的秦伯听到了林雨虹的声音，问道：“少爷，您旁边有人？”
“对”，项落有些不自然地说。
“是您的朋友吗？”
“算……是吧。”
“太好了少爷，您终于有朋友了。”
林雨虹惊奇地看着项落，然后笑了：“我就说嘛，你这样的性格，谁会跟你做朋友。”
“那是因为我不需要，”项落说，“秦伯，梅度省曾经应该是有一个钱姓士族的，你帮我查一查他是怎么回事。”
“好的。”
“那我挂了，你查到了告诉我……”
“等等少爷。”
“还有什么事？”
“能把手机给您的朋友吗？我想对他说几句话。”
项落皱眉：“你跟他有什么好说的。”
“有的，请您给他吧。”
项落虽然不情愿，但还是把手机给了林雨虹，看得出，秦伯的话在他心里是有一定份量的。
“喂”，林雨虹结果手机，小心翼翼地说。
“你好。”
隔着电话，听着这充满磁性的声音，林雨虹就觉得心醉，简直不敢想象如果面对面的话会怎么样。
“您、您好。”
“你叫什么名字？”
“林雨虹，雨天的雨，彩虹的虹。”
“雨虹，很清新很温柔的名字，这个时代缺少这样的气息，我很喜欢。”
林雨虹脸红了。
“项落他从小孤独惯了，不懂得与人相处，但心底还是很好的，你跟他做朋友，我担心他有时候会惹到你，希望你能多包含他……”
他话还没说，项落直接把手机抢了回去，怒吼道：“要你多嘴！”
秦伯叹了口气：“雨虹，再见，希望以后能见到你。”
项落挂断了电话。
林雨虹赶紧问：“项落，这个秦伯是谁？”
“关你屁事。”
林雨虹生气地瞪了他一眼。
天色向晚，公园里，钱濡德刚刚打完一套拳，每天下课之后他就会来到这里打拳，知道自己筋疲力竭，夜色已深才回宿舍，原因无它，不想见到常志坤而已。
他的祖传拳法共有八套七十二式，他刚刚打完第一套，准备继续打下去，这时，项落从一条石径走了过来。
“拳法不错，”项落说，“可惜神气不足。”
“神气？”钱濡德皱眉看着项落，项落的表情，步伐，语态无一不透露出一个信息，——我这是来装逼的。
“出拳者不仅要靠劲力，还要靠精神和气势，一往无前才能锐不可当，可是你的拳头徒有劲力，精气神却颓废萎靡，这样的拳，杀伤力会大打折扣。”
钱濡德冷哼一声：“那你也不是我的对手，我打你只用一招。”
“我承认”，项落点头，他摸着脑袋说，“我还记得那天的感觉呢。”
钱濡德问：“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快说，我没功夫跟你在这闲聊。”
“那我就明说了，”项落说，“我想要请你加入我的穹鹰社。”
“你的穹鹰社？”钱濡德不屑地说，“你连我都打不过，凭什么要我加入你的麾下？”
“老大不一定要所有的地方都比手下强，古代的皇帝难道要比侍卫武功更高吗？”
躲在一棵树后的林雨虹和谢邀文听见这话，捂住了脸。
钱濡德面色不善地说：“你的意思是你是皇帝我是侍卫？”
“打个比方而已。”
“我拒绝，你快滚吧。”
项落当然不走，他说：“我知道，你不愿意加入我是因为常志坤威胁你对不对？”
钱濡德一愣，问：“谁告诉你的？”
“很遗憾，”项落说，“你家的士族位早就被常志坤给剥夺了。”
“不可能”钱濡德说，“我昨天才跟我爷爷通过电话，家里一点事都没有。”
“那是你爷爷骗你的。”
“不可能，你不了解我爷爷，如果士族位被剥夺的话，他直接就会自杀，哪里还有命来骗我。”
“你不信可以现在去问他，就是在你打败鲁盾，来到装甲格斗榜第六的时候，常志坤就剥夺了你家的士族位，你爷爷怕你会一时冲动，犯下大错，所以才没告诉你。”
项落掏出手机相册，给钱濡德看。
照片上，钱濡德的爷爷拄着拐杖，正在指点几个小孩子打拳，在他的身后，是一座破败的大院。
院子的墙体龟裂倾斜，柱子上的红漆全都掉了，一块看不清字体的牌匾挂在高堂上。
钱濡德从没见过自家大院如此残破过，因为士族能享受政府俸禄，即使什么都不做都会有钱，九品士族的俸禄足够供钱濡德和爷爷生活以及家中运转了。
造成这副模样的原因只能有一个，就是钱濡德家已经不是士族了。
钱濡德呆呆地看着照片，浑身颤抖，接着，他如野兽一般咆哮道：“常志坤！我要杀了你！”
他冲出公园。
“糟糕！”项落和林雨虹喊道。
项落和谢邀文追了上去，死死拉住他。
“冷静！”项落喊道，可是钱濡德哪里理他。
不愧是练家子，项落和谢邀文两个人居然拉不住他。
这时，林雨虹拦在了钱濡德面前，她喊道：“想想你爷爷为什么不愿意告诉你真相！”
钱濡德凶狠地瞪着她。
“你看，”林雨虹再次把钱濡德爷爷在破院子里教孩子打拳的照片给他看，说：“虽然士族位丢了，但他的脸上并没有悲痛，为什么？因为他还有希望，就是你，他指望你能带她重新成为士族，可是如果现在你去找常志坤去打架，那你就把他最后的希望都毁灭了，你知道这对他的打击会多大吗？”
钱濡德浑身都僵住了。
项落松开了拉他的手，说：“如果想重回士族的话，加入穹鹰社就是你的第一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