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练武之人只要不是太过自恋,基本都会有些自知之明。
刘天羽的及时喊停,让廖化半悬的心多少放到了肚子里。眼前这个如黑塔般的壮汉,不但力量大的惊人,武艺更是在自己之上,在斗上个三五回合,不说自己的小命会不会扔在这里,就是在这万军之前被打落下马,也是一丢人现眼的事情。
虽然比武被刘天羽及时制止,但廖化对刘天羽倒是没有多少感恩之心。原因很简单,要是没有刘天羽之前的挑唆撺掇,廖化也不可能和狗娃子打生打死。说白了,事情的前前后后,都是刘天羽在搞事,廖化和狗娃子就像两个牵线木偶一样,被刘天羽抓着线玩的不亦乐乎。
廖化在三国中,武力应该是在中等偏上的水平,在三国演义中更是以果敢刚直著称。但显然,现在的廖化或许太过年轻,或许经历的事情还不多,或许由匪变军的时间太短,使得他身上痞气未脱,匪气仍存,而且还多多少少有那么点不切实际的野心。
谁会没有野心那?
对于野心,那是人的正常心理活动,只要不越过红线,就不应该过度压制。
打个比方说,现在的都市白领,主管的月薪都在万元左右,若是安于现状不思进取,没有想当经理或是总监的打算,那他也就没有过多的动力,为公司创造更多的财富和剩余价值。每天只做手头上的那点事情,归于平凡安于平静,这样的人,根本就不会得到公司高层的注意,没有公司高层的提携,他这辈子估计到死也就是这样了。
反而那些有野心的人则不同,他们不会满足现在的生活状态,当他们当上主管的时候,就会思考有什么正常渠道,能让自己当上经理,除了正常工作外,还要积极表现、还要曲意逢迎、还要勾心斗角、还要学会做人、还要......这些都是什么在作怪,自然是野心的在作怪。
有人说那是一种对生活的追求,其实归根到底,还是野心的一种具体表现罢了。有野心不可怕,野心是一个人前进的动力,可怕的是什么?是这个人的野心过度膨胀,触及一些不该碰的东西,越过了上司的底线。
廖化现在就是如此,他明面依然保持着对刘天羽这一军主帅的尊重,但背地里却又诸多牢骚和不满。这些牢骚和不满,有些是针对张角的,有些则是针对刘天羽的。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哪怕是私下里和亲近之人的闲聊,依然要防范隔墙有耳。
以前刘天羽装聋作哑,那是因为他手上,根本就没有叫板的资源,除了名义上的统帅,连自己的嫡系亲兵,都是廖化一手安排的。这样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日子,刘天羽自然是多做多错,一个不慎就可能惹来杀身之祸。这样的日子也不可能过多插手军事上的事情。
而如今,张郃的投诚,让刘天羽看到了一个不一样的明天。他自然想将军权牢牢捏在自己的手里。
太平盛世品头脑,兵荒马乱靠拳头。
刘天羽看着校场中的廖化,手指轻轻搓着下巴,似乎想到了些开心的事情,不由得一阵贱笑。
因为刘天羽对武道一窍不通,除了三国演义中的一些名人外,民间的那些未被挖掘的猛人,到底能强到什么程度,根本就没有一个概念。
现在有了廖化这么一个高不成低不就的武将在,倒是让刘天羽发现了廖化的另一个功用...参照物。
什么事情都有一个标准,武将的武力值也应该有一个标准。那衡量一个武将武力值的高低,这个标准又是什么?
很简单,把廖化扔出去。如果将廖化视作二流武将上流水平,那能打得过廖化的,就都是准一流水平,能轻松搞定廖化的,那就绝对是顶尖的武力值。
虽然这样的划分比较笼统,但对刘天羽这个,一点武力没有的武学白痴而言,却是在简单不过。
随着廖化和狗娃子的比武落下帷幕,整个校场回复了正常的比武秩序。因为有了狗娃子的异军突起,整个校场如同濒临倒闭的公司被盘活了一般,兵卒的积极性被调动了起来,显得甚是热闹。
热闹鬼热闹,但惊艳也就一瞬间,在也没有狗娃子这样的‘异类’出现,整个比武现场也是中规中矩。
因为整只队伍的基数大,所以一整天的的比武,也仅仅是卡在了屯长这个级别。
当晚,刘天羽将所有屯长留下,其他人就地解散。
看着缩小了无数倍的队伍,刘天羽真心长出了口气。要是天天对着两万大军喊,就是放一卡车金嗓子喉宝估计也没啥大用。
“兄弟们,本帅要恭喜你们,恭喜你们成为了军中的基层军官。”看到台下不少人露出一丝得意的微笑,刘天羽忽的话锋一转:“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什么?重点是,你们现在还只是军中的基层军官。说白了,你们现在还是芝麻绿豆大的小官。在屯长之上,本帅还设立了曲长,千夫长和万夫长,万夫长之上还有统领,至于统领之上,更是有将军等职位。当然,将军这样的职位,对现在的你们还很是遥远,你们只要知道,在你们之上,还有曲长、千夫长和万夫长这三个职位等着你们去攀爬。”
台下众人大眼瞪小眼,一脸的不明所以,完全不知道刘天羽说的这是个什么东西。
这些人本身就是流民,没有经历过服兵役,连兵是个什么概念都很模糊,只知道当兵就得上战场打仗,仅此而已。至于说军队编制什么的,那绝对是对牛弹琴。
其实刘天羽本身也不是军人出身,对军队的编制也没有一个直观的体验。但作为后世人,尤其是想他这样的财团总裁,哪怕用屁股想,也能想出一个大体的方向。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刘天羽见到台下懵懂的表情,不耐其烦的解释道:“五屯为一曲,曲长四十名;两曲为一千,千夫长二十人;十千为一万,万夫长二名。本帅这么解释你们能了解吗?说白了,就是曲长之下,你们都还是兵,曲长之上,你们才勉强能称之为将.....”
台下一名屯长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随后高声问道:“那渠帅,如何能成为一名曲长,又如何成为千夫长和万夫长?”
刘天羽还没说完,就被人无端打断,这本来是极为无礼的事情,放在军队中,那就是无组织无纪律。这种事要是放在后世,尤其是肖振邦领导的刘氏财团私兵身上,依照肖振邦的性子,绝对会将这人当场拉出去直接毙了。
但现在环境和后世绝对是没法比,这些人本来就没有经过系统的训练,根本就不知道啥叫组织啥叫纪律,能老老实实的站在这里,听你把话讲完并理解透彻,就已经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了,你能奢求啥?你还想奢求啥?
刘天羽是真心没有一般脾气,眼前这些人,称他们为‘兵’,那都是讽刺和挖苦,最多就是见过血的农民,再多的要求显然是很不现实。
刘天羽看着那个提问的屯长,大声说道:“在回答你问题之前,本帅要告诉你们所有人一件事。这件事,本帅直说一边,你们必须给我牢牢记住。下次在提出问题之前,必须大声喊报告,如果谁把这茬给忘了,自己去军法处领十军棍,都听懂了吗?”
众屯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中满是疑惑之色。报告?啥米东西?
刘天羽见到台下众人的愕然表情,有种要被逼疯的感觉,只感觉整个脑仁都在嗡嗡作响。
你们都是猪脑子吗?连这都听不懂?我堂堂刘氏财团总裁,连偌大的的财团都能管理的井井有条。今天在这和你们说几句话,咋就这么费劲。这是代沟深啊?还是练兵难啊?哎呀我的妈呀!
此正是:横跨千载百代人,两世代沟万尺深。都说商场如战场,隔行如同隔层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