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启闻言大吃一惊,眼神变的明显有些不自然,姗姗的对刘天羽说道:“渠帅,您这......”
周围的亲卫也有一脸吃惊的看着刘天羽,有些不确定的等待着刘天羽最后的答案。
刘天羽看周围众人一动不动,眉头一皱说道:“怎么?我说话不好使?嗯?”
刘天羽说的声音不大,但语气却很是吓人,众亲卫彼此对视一样,急忙麻溜的奔向校场八方。在这一‘方’黄巾军中,刘天羽的话那就是最高指示,怠慢或无视刘天羽所说的话,不是想造反那就是想死。
点兵鼓一响,那必定是有紧急军情,所有人不管你身在何处,在干些什么,都要第一时间到校场集合,这是军规,也是铁律,哪怕是黄巾军这样非主流,也不例外。
廖化在听到鼓响的瞬间,脸色变得异常难看,也不理会周围发愣的神情,撒腿跑到马边,飞身上马直奔城墙。在廖化的理解中,只有兵临城下,这点兵鼓才会响起。
然而,在城墙上四下望去,连个鸟影子都没发现,这让廖化忿恨的将马鞭扔在地上,忍不住小声骂道:“草!谁他么有病啊!敲这玩应......”
城中四家妓院和三家赌场内,一窝蜂的跑出百十号人,边穿衣服边咒骂不绝,齐齐的朝着校场方向奔去。在这百十人身后,几家妓院的老鸨子,在后面边追边喊:“哎呦!你们这些杀千刀的!玩完姑娘还没给钱那......”
军营方面也不见得好到哪里,大部分人都睡眼朦胧的走出军帐。更有很大一部分人根本就没听到鼓声,睡的那叫一个香甜,要不是好心的同僚连踹带打,估计都能睡到自然醒。
鼓为三通响天震地,整个廮陶城都在这震天的鼓声中陷入了混乱。街上的行人撒腿就往家跑;路边的小贩连货物都不要了,玩了命的找地方躲藏;家门口玩耍的孩童还在发愣之际,就被屋中冲出大人连拉带扯的拽了回去;不少人家,将家中的女眷藏到了地窖,千叮咛万嘱咐千万不要出声,如此种种数不胜数,刚刚恢复点生气的廮陶城,瞬间又变成了‘死城’。
刘天羽站在点将台上,看着下面乱哄哄的人流,不由得回想起前世,看自己财团私兵的队列演练,两相一对比,简直就博士生导师和幼儿班小儿这种差距,当真一个是天一个是地,两者根本就没有可比性。
从朝阳初升到日上三竿,刘天羽站的两腿发酸鼻尖冒汗,才等到兵卒列好队形,只是这队形...啧啧啧...是在让人不敢恭维。
刘天羽越看越是有气,只觉得怒从心头起火在胆中烧。这尼玛的是队列吗?都快赶上百蛇出洞群魔乱舞了,老百姓排队进城估计都比你们站的直,你们眼睛是张脑门上了?还是张屁股上了。
此时,廖化早已到刘天羽身侧,只是见刘天羽脸色一直阴沉,虽心有疑惑却是没敢发问。廖化虽是武将却也不傻,明眼人都能看出刘天羽怒火中烧,这时候上去搭话,你这是找不痛快那?还是找不自在?
看刘天羽抬腿向点将台下走去,廖化和众亲卫急忙跟在身后。这种时候,多看少说别打岔,紧跟领导的步伐走,才是明哲保身的最佳选择。
跟在领导的身后走,大鱼大肉全都有。站在领导的对立面,小鞋麻烦不间断。
刘天羽步行到一名脸有红印的兵卒面前,上下打量了半响,看的那兵卒直发毛的时候,放才说道:“呦...你这是唱戏刚回来是吗?”
那士兵惶恐的说道:“回渠帅话,小人没...没唱戏。”
刘天羽面无病情的问道:“没唱戏?这没唱戏脸上怎么还有粉啊?”
“这...这....”
那兵卒被吓得话都不敢说,随即‘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大声喊道:“渠帅开恩...渠帅开恩...小人知道错了...小人知道错了......”
刘天羽看这兵卒的怂样,忍不住冷哼一声,对身后的亲卫说道:“将这怂包拉到校场前面跪着。”说完,刘天羽直接绕过那兵卒,连在看一眼的心情都没有,直接向人群深处走去,目光直接锁向一个打着哈欠的兵卒。
刘天羽面对那萎靡不振的兵卒问道:“怎么?昨晚没有睡好?”
那兵卒强大精神的大声说道:“回渠帅话,小的睡的很好。”
“是吗?你这睡的好,怎么还两眼都是血丝?说实话,昨晚干什么去了?想好了在说,说的不对,小心我赏你三十军棍。”
那兵卒闻言立马蔫了下去,小声的说道:“小人...小人手欠,去...去赌场了。”
刘天羽冷哼一声说道:“还算你老实,自己滚到前面,跟刚刚那人一起跪着去。”
随后,刘天羽又在人群中揪出了几个人,才堪堪止住步伐。就在众人松了口气,以为到此结束时,刘天羽却对身后的亲卫说道:“你们给喊,让昨晚酗酒、赌博、**和夜不归营的人,都给我自觉到前面跪着去。谁要是胆敢抱着侥幸心理,想要隐瞒实情的,一经查出就地正法。”
校场之内,百十个亲卫一起喊,那效果绝对是杠杠的。不断有兵卒从队列中走出,就算有些人抱着侥幸的心里,也被刘天羽那句“就地正法”震的乖乖就范。
刘天羽回到点将台,向下一看。好家伙!这下面跪着的,足足有四五百号人。
刘天羽看着下面跪着的人好一阵,才缓缓开口道:“你们......”
“报...启禀渠帅,校场外来了几十名百姓,全都披麻戴孝,跪在校场门口,哭着喊着要求见渠帅。”一名黄巾兵卒飞奔而来,跪伏于地抱拳禀报,直接将刘天羽要说的话打断。
刘天羽对此也不着闹,抬头向门口方向看去,隐约间有白影晃动,对那兵卒说道:“去,将那些相亲请进来。记住,要客气一些。”
见那兵卒飞奔而去,刘天羽也不着急说话了,坐在帅椅之上闭目假寐。
不多时,一阵胡闹声将刘天羽从假寐状态吵醒。刘天羽寻声望去,只见几十个披麻戴孝之人穿过军列向点将台走来。
“请大人为我等做主......”
“大人,我家闺女死的冤啊!求大人为我闺女伸冤啊......”
“青天大老爷,求你为我女儿说话公道话吧......”
......
几十人七嘴八舌的一通哭喊,听得刘天羽烦躁不已,眉头不由得微微皱了起来,将目光投向了廖化。
廖化在一旁见状,急忙上前喝道:“行了!都别哭了,一个个哭哭啼啼也说不清楚什么,派个通晓事情经过的上前搭话,我家渠帅有事询问。”
廖化这一嗓子还真好使,几十人的哭声瞬间压了下来。人群之首的老者颤颤巍巍站了起来,带着抽噎之声走到近前说道:“小人张谦拜见将军。”说着就要撩衣跪倒。
刘天羽见状急忙起身说道:“老人家快快免礼,您老人家年岁以大,是为长者,我怎能让您行此大礼,来人赐坐。后面的叫他们也都起来吧,不要跪在地上。”
张谦闻言连忙道谢,看着一旁的椅子却是迟疑了片刻,最后,才将半个屁股轻轻沾在上面,那谨慎小心的模样,看的刘天羽都觉得累得慌。
刘天羽未解老人忧心,笑着问道:“老人家,本帅听你和家人哭诉,似有莫大冤屈,不知能否为本帅细细道来?”
老人闻言,那本已止住的泪水再一次流了下来,‘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哭喊着说道:“将军!小老二的闺女死的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