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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寂的街头,灯火斑斓的夜色笼罩着。
她漫无目的走了很久,没有方向的行走,何去何从呢?
暮色中,璀璨霓虹灯的映衬下,这钢筋水泥堆垒的建筑尽显气派奢华,这无数的灯光也添加不了一丝的温度。
她的世界就像这黑夜,被无情的吞噬掉。即使漫天的星光,她也只剩下悲凉。
一阵喧嚷传进文一的耳,她抬了抬眸,原来走到了<零度恋情>。
朦胧的灯光,望进去一群年轻人舞动着,没有震耳欲聋的音乐,台上的歌手弹着吉他,哼唱的歌曲富有感染力,他的歌声似在倾诉着情话。
不小心,又牵动了心深处的痛。
闪耀的霓虹灯光下,有人迷魂,有人颓废。妖媚的红酒,暧昧的眼神,这些人的夜生活真丰富。
她想离开的,可是台上的歌手弹奏的音乐吸引着她,深深的将她沉下去。
她推开厚重的门,在幽暗的角落听着那曲似别离的歌曲。
脑袋里全是陆子亦,就连眼前的服务生也都像陆子亦的模样。
她一时看得走了神,服务生再一次唤道,她才回神,“给我一杯无酒精的。”
说完,她微微低头,遮掩着刚才的迷乱。
“好的,稍等。”
台上的歌手一连唱了两首,一字一句都唱进了文一的心底。
到底,还是爱得太深。
台上的歌手走了,文一也起身准备回,一人肩背吉他带着黑色的鸭舌帽出现在她身前,他神秘的垂着头,声音清亮,“酒都没喝呢,就要走了?”
“恩。”
他抬头,是刚才台上的那个歌手,“从你进门我就注意到你了,你一直坐着听我唱歌,点了酒也不喝,光来听我唱歌啊?”
他说最后一句时,右眼还不忘冲她眨一下,充满了挑逗。
实在难以看出这个半大的男孩就是刚才在台上深情唱歌的人。
“我要回了。”说着她就朝门口走去,他却拉上她的手腕,“我请你喝酒,走。”
“我不会喝酒。”文一挣了挣,却力气不如他,被他拉到了吧台。
“我不会喝酒。”
“你失恋了!”大男孩看似漫不经心的一提,却直戳文一的心窝子。
他的双手搭上文一的肩,将她按在凳子上坐下,“别不开心嘛,没什么大不了的,喝杯酒就过去了。”
他的话就像尖锐的针头刺进她的肌肤,疼痛直达她的心脏。
“调两杯伏特加,老规矩。”他坐在文一身边,身上散发出阳光,年轻,活力。刚才唱歌的明明是沙哑的嗓音,似三十多岁的老成,其实..是一个十五六的大男孩。
两杯烈酒调好,他将一杯往文一身前推了推,“喝一杯酒,大醉一场,睡一觉,隔天就好了。”
他端起杯,等待着文一端杯,她只是睨了一眼,“未成年,这么晚还不归家,你妈妈不查夜吗?还是作业太少?”
他先是微有些诧异,然后“哈哈..”笑了起来,想不到在酒吧还能遇到这么有趣的清流。
他凑近,“诶,你怎么看出我是未成年的?”
“我要早知道你是未成年才不会进来听你唱歌。”
他佯装失落,“我还以为你是垂涎我的美色才进来呢。”
他放下酒杯,双臂趴在吧台上,“我再给你唱两首治愈心灵的歌好不好?”
“你能别往我身上扎刀子了行吗?”这些话并不能将文一逗笑,而是在剜肉。
“好。”他专注的看了看文一,调皮的喊道:“大姐?”
“干嘛?”
“哈哈..”叫她大姐她还真应了。
他笑起来眼睛微弯,脸上尽是好笑。
他晃晃手里的杯子,“举个杯,走一个呗。”
文一看了看吧台上的酒杯,再看上他明亮的眸子,最后端起碰了一个,“好难喝。”她只是轻抿了一口,艰难的咽下。
“你不会喝酒?看来,真的是垂涎我而进来的。”
她凄凉一笑,不再说话。
“你叫什么名字?”
“你在哪儿上班?”
“你还会不会来听我唱歌?”
“....”
耳边尽是这个男孩的聒噪,问题太多,她不知该先回答哪个才好。
“来。”他举杯说道:“第二口就不会那么难喝了。”
文一半信半疑的举杯喝了一口,好像..是没那么难喝了。
“你看,我不会骗你的吧。诶,说真的,要不要我单独给你唱两首治愈系的歌曲,抚慰抚慰你那重创的心灵?”
文一白了一眼,果真还是个大男孩。尽拿她的伤心寻乐,她不理会自顾自的喝了杯里的酒。
灯红酒绿的氛围下,飘动着无数的魅影。
“我长期在这里驻唱,我叫..”
一杯酒下肚,她醉了。最后这个男孩说他叫什么,她已经听不见。
趴在吧台上的她方才灵动的双眼紧闭着,白皙的双颊染上了红晕。
霓虹灯光下她的脸忽明忽暗。
“喂,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呢?”他摇摇醉过去的人,垂下的长发遮住了她的面孔。他吁了一口气,拨开她有些凌乱的长发,白里透红的脸,眉间还是紧拧着。
是什么愁连喝醉了都忘不掉的?
他望着她,平平的声音说道:“我叫许延。”
他轻笑着,手机来电了,他接了电话,对吧台的吧员说道:“这记在我账上,我要回去了,给她朋友打个电话来接一下。”
“好。”
“诶,可别人让别人带走了。”
“知道。”
“下班了,拜拜。”
许延一边接听电话,一边背着他的吉他朝外走去。
酒吧里的音浪声越来越大,空气里弥漫着烟酒的味道,此时的文一都听不见、闻不见。
这嘈杂的空间里聚集了多少伤心的、失恋的人,她只是其中一个罢了。
这里的人并没有夜深而散去,仿佛夜色越发的浓重,他们越发的肆意狂欢。
吧员忙过手里的活,才翻开文一的手机,已经没电开不了机。
他找了充电器连上,周桓正好经过,他一身西装,身姿挺直走来,看着趴睡在吧台上的人问道:“这喝醉了?”
“是的。”
“就一个人来的吗?”
吧员说道:“是的,那小许给人灌醉了。”
“许延灌醉的?”周桓没有惊讶,继续说道:“这小子,凡是独自来的女性他都要招惹人家,给家里或朋友打个电话过去,来接一下。”
“手机没电了。”
“喝了多少?”周桓问道,拨了拨她零散的头发。
“一杯。”
“一杯?”周桓有些诧异,最后却是轻笑了一下。
“不会喝,又有点烈,就醉了。”
周桓这时正好看清了她的面容,这不是..这不是陆子亦的女朋友吗?
怎么被许延灌醉了?
“不用打了,我认识我来联系。”周桓一边掏手机,一边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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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子亦将她带回,进了房门把她重重的摔在沙发上……
柔软的沙发上她蠕动了一下,睡了一觉好像清醒了一些。
她抬起迷离的眼睛打量四周,黑漆漆的,“怎么不开灯呢?”没人回应她,她又将头埋下。
胃里是翻江倒海的难受,拉过沙发前的垃圾桶干呕了许久也没吐出东西来,才想起自己一天没进食。
房间忽然明亮了,她醉眼朦胧,却依旧识得这是陆子亦住的公寓。
天啊,她..她喝醉了来找陆子亦了?
喝酒乱事,果然喝酒乱事!
她从趴着的沙发上坐了起来,她拍了拍头昏昏沉沉的头。
“你为什么要关机?”声音冷冷的从身后响起,冰冷的让她直冒冷汗。
她甚至不敢回头。
他继续大声质问,“我问你为什么不给我回电话,还去酒吧喝得烂醉?”
她背对着他,心里却是狠狠一痛。
陆子亦蹙眉,似乎忍耐到了极致。
他扭过文一的身体,他的目光阴鸷,脸色阴沉,额头的青筋暴跳起来!
文一的嘴唇咬得死死的,就是不发一言。
“我一直在学校门口等你,你关机,我上你教室、图书室、宿舍..学校的每一个角落,我找遍了,我怕你又被人欺负,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
她娇弱的身躯瑟瑟发抖,闭上眼,她仿佛能看见陆子亦跑得满头大汗的寻他。
“你告诉我,为什么要躲着我?和谁上的酒吧?”
“我们分手吧。”许久她才吐出这几个字,好像飘荡着的尘埃终于落地了。
“你说什么?”他阴霾的眼睛浮动着浓浓的杀气,他咬了咬牙,猛然加大手中的力道,“你再说一次?”
她的肩膀被捏的生疼,这肉体上的痛她已经麻木了,因为心早已是千疮百孔。
她看着他的眼睛,声音洪亮了些,“我说我们分手!”
一时都沉默了,空气里很严肃,很静。
他的手指捏得死紧,她用力掰开陆子亦的手指,没有多余的解释。
一切来得莫名其妙,她莫名其妙的就要跟他分手,“为什么?”
“我不爱你。”她不痛不痒的回答更让陆子亦气愤。
文一挣脱着要走,他忽然拉住她,把她往沙发上一推就凑了过来。
他的脸紧紧的贴着她的脸,鼻尖触着鼻尖,他咬牙,“为什么?”
陆子亦的面孔离的那么近,有着疲惫之色,眸子也不再清亮,这一切都是她造成的。
“你快放开我!我喘不过气了!”文一在他身下挣扎道。
文一心中一阵惊慌,始终不敢对上他的瞳孔。他生气起来不知会怎样,她强力的挣扎起来。
“我做错什么了吗?”
陆子亦忽然低下来的声音直让文一心中泛疼,他憔悴的神色,颤抖的声音。
这计划里面最无辜的就是陆子亦。
她到底都做了些什么,伤害了陈萝西,伤害了陆子亦。
安静中陆子亦的手机响了,陌生号码发来的信息,那串数字是那样的熟悉..
那是苏末的号码!
她的心就要被撕得七零八碎。
陆子亦察觉到了她的异常,他起身打开了那条音频信息:我文一接受苏末十五万人民币,从此离开陆子亦。
声音是多么的熟悉,充斥在这偌大的空间里。
陆子亦眼中燃烧着怒火,他丢开手里的手机,紧紧的盯着文一。
他怒吼,“十五万?你因为十五万就离开我?她给了你十五万你就要离开我?这是为什么?”
她语气淡淡,“因为我穷,我爱钱。”
这一刻痛彻心扉的是两个人。
“我一开始接近你就是因为你家境好,父母做大生意,开大公司,你有花不完的钱,现在苏末给我十五万让我离开你,虽然不在我计划里。可你是有钱的大公子,我只是渺小到尘埃里的小人物,我不敢保证能和你结婚和你继续下去,现在有这十五万我也该收网了。”
她的一番话说得轻描淡写,心里究竟溃烂到了什么程度陆子亦根本看不见。
他的眸子始终移不开她的眼睛,将她的一举一动都收入眼底。
此刻的他变得暴怒不已,原本漆黑的瞳,此刻仿佛能喷出火一般。
他的声音不在温柔,隐藏不住的痛苦,“你说,一开始你就是为了钱?”
他们最初相识就是因为钱,她抠门的要死,那晚..
晚宴那晚,她莫名其妙的出现....
她不在说话,只觉的身子瞬间变得好冷..好冷....
‘嘭’的一声,陆子亦一拳揍在茶几上,他牟足了劲,玻璃有些碎,手指感受不到剧烈疼痛,他忽而低低笑了起来,自嘲的笑声刺痛文一的耳膜。
看着陆子亦的手背渗出血迹来,她忽然忘记了所有,俯身拉过他的手查看。
“放开。”他抽回手简短两个字,却让文一的手僵在空中迟迟回不了神,简短的两个字,是文一从未感受到的寒冷。
他沾着鲜血的手就那样垂在膝盖处,一滴一滴的鲜红砸在冰凉的地板上。
鲜血肆意流下,染红了她的视线。
她从茶几下拉出医药箱,不顾陆子亦一次次的厌恶,替他擦去血迹缠上纱布。
她微红着眼,一瞬不瞬的盯着他受伤的手,为他一圈一圈的绕着纱布。
她认真的样子总是这么迷人。
就是她的这种样子,欺骗了他!
陆子亦用手强硬的掰开她,他俯身靠过去,呼吸都是热的,带着怒气和发泄的吻扑来,文一推开他,他更用力,开始吻她的脖子。
他的力气很大,对待文一也更加粗暴,如同那晚的蛮力。
他最后一问,“这一切..真的是因为钱?”
他身上依旧是淡淡的烟草味,她不语,一时被这烟草味蛊惑着。
“你就没有一点点的爱我?”
“没有。”她依旧淡淡的回答。
他一手拉起地板上的她,将她带进房间,使劲的往床上一甩。
措手不及的文一被甩到床上,等反应过来的时候,陆子亦健硕的身躯已经压过来,他灼热的身躯,热的发烫。
文一拼尽全力抵着,她就要被陆子亦的蛮力带来的疼痛差点哭出来。
岂料陆子亦轻易的便她将她压回床上。
他不满她的举止,从床头柜处扯过大把的钱抛下,“你不是爱钱吗?老子买你一夜!”
话语里充满了讽刺意味,他那一双锐利的眼睛盯着文一。
红色的钞票纷纷落下,床上、地上、散落一地。
他用钱羞辱她?还是她自取其辱?
那是一瞬间,她忽然没有了力气反抗,她僵硬的身体忽然软了,她哭了,哭得不声不响。
他大手拂来,灵便的褪去她的衣衫,滚烫的吻狠狠落在她的每一寸肌肤。
她多希望这是一场梦,梦醒来后陈萝西还在,她也不认识陆子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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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个平静安宁的早晨,阳光依旧暖暖的照着。
终究不是梦。
她长发凌乱,双眼微红,陆子亦背对着她。她扭身看了一眼,她知道知道陆子亦是醒着的。她掀开柔软的被子,赤裸的身躯下了床。
一地钱,红色的钱。
往日诱人的,今日看着格外刺眼,甚至直逼她伤痕累累的心脏。
文一闭了闭眼睛,以为自己会哭,但是她没有。她捡起自己衣服穿上,最后看了一眼依然背对着她的陆子亦。
她上客厅拿过包,却怎么也找不到手机,或许是昨夜掉在酒吧了,只好用客厅的电话给王宇尧打过去。
今天是王梦手术,她嘱咐王宇尧去医院,当王宇尧问起她的时候,她只说晚些过去。
她走至房门,扭身回望一眼,他一定是恨极了她的。
她从包里掏出一串钥匙放在柜子上,抬起微微红肿的眼睛望着墙上的照片,陆子亦帅气的照片,还有他们的合照,她哽咽嘶哑的低低呢喃,“再见,陆子亦。”
一切并没有回到原点,只是更多的人伤痕累累。
房间里安静得很,在听到关门声后,陆子亦起身进了浴室。
文一就像是温暖的阳光,照亮了他平淡无奇的生活,又像阵雨过后的彩虹,带给他意想不到的欣喜。
可就是这样的人闯入他的世界,无情的伤害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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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林阿姨来到公寓,刚推开门她就闻到一股浓郁的酒气和烟气,她呛得咳了两声。
房间里深色的窗帘拉上,也没开灯,门口的光亮衬出黑暗里的人影,她拉了灯见是陆子亦说:“年轻人要少喝些酒少抽点烟。”
他声音有些沙哑,“把房间里所有关于她的东西都扔了,里里外外都收拾一遍。”
林阿姨知道陆子亦脾性,当下也没多问,一切都按照陆子亦的吩咐做。
他疲倦地闭着眼睛靠在沙发上,林阿姨收拾了里外的狼藉,但是关于文一的东西她都收起来放在了仓库。
年轻人总是一会晴一会雨的,现在都扔了,免不了他后面会去翻垃圾桶。
他烦躁难以压抑,取下钥匙预去找他的哥们儿们喝喝酒。
“子亦啊,床下打扫出一部手机。”林阿姨从他的房间出来,手里扬了扬那部手机。
“扔了。”他没多看一眼,继续说道:“那茶几坏了,重新换一个。”
“好。”
他看起来比以往更加冷漠,寒冷的双眸直射人心。
他拉开房门,等着电梯,电梯开门的一瞬他丝毫不看里面的人,直接进去摁了下楼。
“嗨~陆子亦。”苏末端着鱼缸,腾出一只手挥了挥,鱼缸里的两条金鱼欢跃的游动着。
在听到有人唤自己时,他只是睨了一眼。
苏末面露少有的娇羞状,挑眼看了看陆子亦,“你是要出去吗?”
他倚靠着,不理会她,也不知他有没有听见。
“我送你的。”苏末双手捧送过去,面色带有期待。
电梯门开了,陆子亦依然不搭理她出去,她蹬着高跟鞋,抱着鱼缸不太方便的追上去,鱼缸里的水撒了少许出来,“诶?陆子亦?”
他忽停住步子,表情极不耐,声音阴森,“别烦我!”
身后的苏末继续跟上,她迅速的绕至陆子亦身前,“我知道你心情不好,所以这是我特意挑了送你的。”
“看我笑话是吗?”他不多留一秒,侧身绕走,苏末却是奋力的上前,“不是!我知道文一欺骗了你,好在我们早些认清了这个人”
陆子亦轻蔑的嘲笑道:“我们?”他俊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离我远点。”
“陆子亦?”苏末跺脚,目光恨恨的。陈萝西离开了,文一也走了,他身边再没有别的比自己优秀的女人了,为什么还是不多看自己一眼?
她追上去抓住陆子亦的手,想要问个为什么,陆子亦却是厌恶的看了一眼她抓扯的手臂,他的忍耐似乎到了极限……
“啊?”
他抽回自己的手,苏末重心不稳重重的甩到一旁,手里的鱼缸落地,玻璃碎了一地,水撒了她一身,两条金鱼跳动着,鱼嘴一张一合的。
陆子亦终于低头看了一眼,看得却是那两条求生的金鱼,他从头到尾都没看过苏末。
他还是那副冷冷的表情,一手插兜离开了。
“陆子亦?陆子亦?”摔倒在地的苏末模样狼狈,她连连急唤,能看到的只是越来越渺小的背影。
她伏在地上,看了看周围的一片狼藉,不甘心的狠狠拍了地上的水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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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极好的一天,此时正是上课时间,无人的宿舍里很静。
原本四个人的房间,只剩下三个人。
周云云从那以后就不待见她,最近事多和梅子也疏远了。
信签纸上只写了梅子与周云云的名字,她握紧了手里的笔,想了许久,最后还是放下了笔,将那张纸撕碎扔进垃圾桶。
她的眼睛游过整理好了的行李箱,最后目光定格在桌上的相框。
记得那日的天气也是晴朗的,陈萝西开车载她们去果园摘葡萄。
都知文一好吃,陈萝西便将自己所摘的水果都塞给了文一,付渊拿起相机,画面便定格在这一刻,陈萝西将满满一筐的水果全往文一怀里塞,她们脸上的笑容极灿烂。
她露出苍白的笑,随后将照片朝桌子扣下。
她看了看时间,起身拉起了行李箱,除了行李箱轱辘的声音外再无其他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