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土大陆现今已经不知是何季节,自从六道开始崩坏,季节也就出现了反常。六月飞雪也不是没有发生过的事情。天道好轮回,如今六道崩坏,天道潜伏,何来的轮回。
橘右京慢慢的行走于管道上,身边的人群却是一一穿行,耳边时常有着各色的叫卖声。只是无人注意到他,也没人意识到他的存在。
走的虽慢,实则很快。他就这样漫不经心的走着,兀自的想着自己的心思。也许答案就在他所要去的地方,也许根本就没有答案。天欲灭亡着这一切,又何来的答案呢?
张良盘坐在神之学院的后山,看着眼前的橘右京。后山上种着一颗菩提树,如今已经长成了数人高。或许本就是天地灵物,栽种在天地灵气之地,所以显得格外的枝繁茂叶。
张良只是简单的做了个请的手势。橘右京坐了下来,拿起树下的棋子,陪着张良下了起来。
“怎么?有困惑?”张良看着举棋不定的橘右京,善意的笑着。
“为何修行?”橘右京认真的看着棋盘,没有抬头。
“追求着一丝可能吧。”张良有些诧异,思考了片刻回应道。
“这能算是执念吗?”橘右京接着问道。
“天道不可追,却每个人向往着天道,情缘不可追,却每个人向往着幸福,武道无止境,却每个人向往着巅峰。这些都算一丝的可能吧。”张良小心的落着棋子道。
“何为神魔转世?”
“修仙一途本就是与天争命,实乃有伤天和。与天争命,突破桎梏,本就是对天的一段胜利,自然会得到天地的赏识,所以修仙一途,命里都长寿。元婴修为8万寿元。可对于茫茫天道而言,也只不过是白驹过隙,所以才有修士转世重修的说法,实乃无奈之举。”
“你们前世也是寿元将近?”
“有人是寿元将近,而有人却是找寻不到那一丝的可能,无法再进一步,只能兵解转世,重新红尘历练,寻求着一丝的可能。”
“你们一行属于后者?”
张良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微笑着不说话,下着棋。清风拂来,吹起树叶阵阵发颤。
“如你所说,你们前世高度应该远不止如此,为何今生却停留元婴?”橘右京并没有一丝的失望,而是接着问道。落子却没有一丝的犹豫。
“修仙一途,元婴以下是为正己身,说白了,只是修炼自己的身体各个方面而已。身体本就是巨大的财富和容器,理解越透彻,以后成就越高。然而这一切都只是基础,元婴以上,则是对世界的观察,对于道的理解。前世的经验只能说明路是不通的,所以此生重修。”
橘右京不再讲话,也不再落子,只是悄悄站起,对着张良做了个长辑,然后缓缓离去。
就如他而来,缓缓而来,缓缓离去。没人知晓,也无人发觉。
张良却没有回礼,好像受的理所当然。
大劫将至,多少将星将起,又有多少万年老人,重新出山,更有多少不知名的人物隐藏背后。
一统的世界,天地威压盛隆,所以将星不显。如今却是各种体质满地走。大世的到来,也证明乱世的不远。好一个野花盛开的时节。
天道有缺,尽管女娲大神炼石补天,可又怎能运转如意。一切都不是之前的一切,所以将来便不是以后的将来。万事万物皆将改变。
橘右京就此孤单的前行着,没有终点,也没有目的地。
他来到北方,与奥丁之子索尔一战。惊天地动。只为追求最快的剑。
他来到东方,与佛陀坐而论道。梵音四起,一片祥和,只为追求出窍的目标。
他来到南方,与冥王哈迪斯一战,体验着,大恐怖,磨砺己身。
最后他来到了西方。没有更多的言语。他看着白起。
“道本无所谓高低,只是人心追求不同罢了。”白起看着一身风尘的橘右京道。
橘右京没有说话,只是眼神比之之前要明亮许多。
“宫本追求着武道的巅峰,所以可以一路高歌猛进。你是我所见天赋最高者,现今却修为缓慢,只因你本事璞玉,却无故染了尘埃。你的心很乱。”白起接着言道。
“所以你才会四处挑战,以此来证本心。可是,你却忘记了,本心就是本心,何必需要去求证呢?天地大道就在那里,想得到,去拿就行,何必如此麻烦的磨砺?”
橘右京眼神越发的明亮起来,看着白起道:“终究还是要一战。”
白起不以为意,站直了身子。看着橘右京道:“出剑吧。”
橘右京的身形缓缓的消失,四下剑光突起,照亮了整个黑暗神殿。
“一切尽是虚幻而已,何时你能走出自我的梦境,你的剑道可至大成。”白起边看着橘右京出剑,边说道。身体却如坚硬的磐石一般,一动不动。像似一座大山压下。任尔东西南北风,我自岿然不动。
橘右京收起了所有的攻势,立于白起身后。白起没有说话,只是重新的坐下。犹如老僧入定一般。
“大道三千,我独取一瓢罢了。可是你,你的路却在何方?”橘右京正色的问道。
没有回答。
安静的黑暗神殿,重新归于黑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