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片血的世界。
天地混沌。没有日夜没有月。到处都透着阴暗的血光。这也是一片原野,没有草,也没有石。只是到处的风和沙。
白起立于原野,没有风沙迷离双眼。
这是一场混沌的战争,没有对也没有错。只有不知疲倦的相互搏命。白起砍翻身边的敌人,望向远方,来不及思索,新的敌人,又已上将上来。他感觉自己已经连续的作战许久,久远到可以让他忘却时间。死神之镰此时已经布满缺口。却又如同嗜血的巨兽般,亲吻着一个个敌人的脖颈。
……
已经是白雪覆盖着大地了。张良独自欣赏着雪中的傲梅。杀神军还是一如既往的操练着。宫本武藏,不知火舞,橘右京,现在居住在这皇城之内。没有去任何的地方,其实也没有任何的地方可以去。
娜可露露夺回了自己的一切。她看起来是那样的开心。赵子龙现在对练的对象变成了项羽。生活就这样单调着重复着,仿佛本就该如此,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只是所有人都在等待着一个结果,一个未知的未来。
“居然是西方大陆的血族。事情怎么越来越复杂了。六道崩坏的影响居然波及到了这里。”张良轻叹一声,仿似自说自话,又好像说给慢慢走近的达摩。
“看来时间比较老师所言要提前了。不知西方大陆是否只是血族到来,还有东方,南方,北方的情况也不是很明朗。在这收到的讯息越来越少,我们要加紧了。”这句话却是实实在在的传入了达摩耳膜。
此时的白起仍在沉睡着,眉头还是紧锁。
像是痛苦的挣扎,又像不甘的抗争。身体的元气波动越发的强烈,外泄的威压已经让人觉得不是很舒服了。
不知火舞独自依着窗前,看着这些外来的人,看着他们操练。回想起自己的一生。情郎远去,逝者如斯。在杀神军攻破皇城的那天,她似疯了般寻找着魂牵魂萦的那个人。当看到那人已成张良口中不知过往,没有知觉的血族时,火舞的生命也就走向了最后旅程。没有了目标,也就没有了终点。她哭了三天三夜,哭尽了一辈子的眼泪。
同样的新坟,同样的场所,埋葬着却是不一样的人。
橘右京不曾离开过坟场。尽管已经两个月了,尽管冬雪下了一场又一场。他没有离开,眼里好像也只剩下这个可人的儿而。他如同新塑的冰雕一般。尽管他的肺病一直没好,尽管他厌恶着这样的雪。
宫本武藏在亲手埋葬了全家的人以后,他就背着剑离开了。也许只有这剑,只是这最终的追求,才能圆满他的一切。
就在白起睡去的第三个月。大雪已经冰封了中土大陆整整的一个冬季。这个冬天出奇的寒冷。
西蜀,东吴,北魏却出其不意的发动了联合军事行动。血染南疆。义军被打的措手不及。北魏先锋大将典韦,更是火烧义军连营三百里,一时火光映天,吹化了多少冬雪。狂战士典韦,家喻户晓。
就在三国联军大胜凯旋之际,却遭受了严重的伏击。尸横遍野。伏击者不是别人,正是三军都督吕布。无双之魔的名声,在经历了初冬的休整以后,再次响彻大陆。
朝野震怒,三侯震怒。要不是长须将关羽,温酒斩华雄,硬生生杀出一条血路,估计得全军覆没。能不震怒?
只是此时的京都却像睡着的雄狮般。明帝不上朝,两相三公无人给以答复。
局势越发的紧张。
“哼,这是打我们的脸。看来必须要提前发动了。”这样的信号如同长了翅膀的信件一般,在暗地里疯狂的传着。
就在中土大陆越发的紧迫的关头,白起却悠悠的转醒了。
白起没有喊来任何的人,只身穿上衣服,独自出了门。
岛国最为繁荣的酒楼,一位身材火辣的美女,已经连续的饮酒了半个月了。尽管是冬日,却也挡不了她的魅力,可惜在最先的几个登徒子被打飞以后,再也没有人上前搭讪了。她就跟红辣椒一样,只可看,不可品尝。
其实在杀神军攻克皇城没多久,皇城就恢复了往昔的繁荣。也是,朝代更替于他们平民何干呢。
白起拿起美女的酒杯,一饮而尽。“走吧,带你去看别样的风景。”
冬日凌冽的寒风吹拂着坟场,又有多少的心种在土地里等待着初春的到来,等待着萌发。
白起震碎了冰雕,显露出其中的人来。“我这有最烈的酒,最好的征程。一切可以重新开始。”
管道外的茶亭,此时已是夕阳下。一人独坐着,饮着茶,看着冬风中努力挣扎着的野花。
白起喝完茶。“走吧,茶凉了,中土却又最热的血。”
就在冬去的第一天,白起一行离开了岛国。杀神军却是留下了,神之学院的内门也将在这里生根发芽。
一行八人,白起,张良,达摩,赵子龙,项羽,橘右京,不知火舞,宫本武藏。
白起立于船头,张良看着此时的白起,不知是喜还是忧。没人知道白起想起了什么,也许什么都没有想起,也许什么都想起了。
可这重要吗?亦如白起所说,一切过往皆为过去。过去的,就让它随风而去吧。
当下的,这是一股足以震动中土的力量。
船上,张良还是说出了血族的秘史。
中土虽大,却不是世界的全部。事实上,世界分为东南西北,中土,五块大陆。只是彼此并没交际。更重要的是,没人能够打破大陆之间的结界。这是世界之力,是本源的力量。一旦有人力量突破了上限,必定遭受世界本源的反噬。
除非,武破虚空。不在五行中,逍遥三界外。
说到这,张良缓了一下。观察了众人的表情。除了达摩和白起外,其余诸人皆陷入了沉思。脸上却显现着不明所以的希冀。或者说是向往。
张良带着深意的看了眼白起。接着道。
事实上五大世界各有纷争,西方的血族和天使。东方的佛陀和精怪。南方的宙斯和泰坦。北方的奥丁和冰霜。
至于中土,没有信仰,自然没有纷争。纷争只在人心。所以也是最乱的国度。
岛国的血族,只是血族最劣等的生物。但是他们可以存活千年,以人类为血食。
如果岛国的血族是人类异变而成,那事情还没有太多的严重。如果是后天形成的。那……
众人消化着张良所言。也算是初步了解了事情的严重性。好像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推动着世界的进程般。而众人开始不自觉的被卷入了这场风暴当中,并且越陷越深。
白起悄悄起身,深深的吸了一口海风。又似重新充满斗志一般:“管他什么血族,什么鸟人,什么武破虚空。统统都给打爆就是。”
张良笑了,诸人也笑了。只是没人问出那最后的问题。
战争的意义何在?争雄天下的意义何在?或许范增会问,只是他人不在。
天地棋盘已经形成。无数双开始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