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境关,也叫界关。是古代由滇入黔的重要关隘。
关口立有界坊,飞檐,黛瓦,朱漆廊柱描金绘彩。高五丈许,宽约五丈许。拱形的门洞亦高约二丈五许。拱顶上书“胜境关”字样。坊匾上则上书“滇南胜境。”
巍峨的气势,给人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概。
坊匾上书“滇南胜境”
过了胜境关,便是贵州地界。两人决定下马歇息片刻。吃些干粮,补充体能。
吃得是过桥米线以及饵块。这可能是云南最为有名的两道小吃了。过桥米线正宗的该有鸡汤。当作干粮只能是凉拌。撒上了花生米碎与炒熟的芝麻,浇着辣油花椒油。香脆糯与麻辣蒜交织在一起,未见得比高汤下得的汤粉更让人垂涎。
饵块是她所喜欢得。中间夹着云南特产的咖啡豆,吃得喷香。他可不习惯那样的吃法。
正吃着,就发现眼前出现了两人。继而又发现背后还有两个人。
“受死吧!”将他们团团围住的人当中,有人扔给他一把刀来。
“日本人!”施耐德从那三个生硬的吐字当中,听出了R、L不分的日本味。
“干什么?”施耐德也大着舌头问。阮静玉则躲在了他胳膊下面。以为他是个可以依仗的大树。哪里想到他这个大树,外强中干,心里仿佛比她还要脆弱一些才是。两人争相往对方的腋下去藏。
“太丢人了,殿下!”那人把刀扔向的,将那刀朝他踢了过来。
“拿起来啊,老大。”阮静玉催促他道。
“我不。”施耐德几乎是带着哭腔拒绝道。
“为了公平,殿下,你还是把刀拿着。”
“我不,绝不。”当他意识到,日本鬼子,并不打算对一个手无寸铁的人,发动袭击时,愈加坚定了自己不拿那把嗟来之剑的决心了。对方显然是一群职业杀手。而那把刀对于一个从来就没有练过武,拿过刀的普通人来说,有跟没有其实并没有什么区别。拿着,兴许反而坏事-----自己把自己斫了。
“一,二,----”
“好吧好吧,我拿,”
“对,这才象个世子的样子。”那个会说点中文的日本武士满意道。
“你们为什么要杀我?”施耐德心说,死也要死个明白才是。
“为什么杀你?”那个日本人狂笑道,“你到今天还不知道,我们为什么要杀你?”
“是啊!”
“当然是为了你弟弟,桂太詉殿下。你这样的人渣活着,桂太詉殿下都快穷死了。快快受死吧。”
“哦!”施耐德双手竖起刀来,两股战战,眼睛眯着,都不也直视对方,用眼角瞄着。
那个为首的日本武士,实在看不过眼,将举起来的,准备来记力劈华山,将他一刀两断的家伙重又放了下来。“殿下,你这样的姿式不对,应该这样握刀,马步站好,眼睛要放射出无畏的态势。“这样,啊~~~!”那个好为人师的日本鬼子谆谆教诲着走过来,刚发一言,口中便拖着一公里长的惊叹号,倒了下去。
不知该说什么好!阮静玉拿着滴血的刀是嚎淘大哭,“我杀人了!我杀人了?”为了教他正准的攻击姿式,那名会些日文的武士把自己的刀放在了地上,诚心实意地打算教授施耐德实战技术,结果被阮静玉偷袭。一刀将他结果。
哎!女人就是这样不讲道理,一点逻辑性都没有。
这下子可捅了马蜂窝。头一被杀死。余下的三人,眼睛立马就红了,挥刀就砍了过来。
“快上,很容易得。”有过杀人经验的阮静玉一面哭着,一面从容不迫地把手里的刀塞到他手里。
“还是你来吧。”施耐德坚决不趟这趟混水。人是她杀得。
日本佬可分不了那么清。认为他是男人,比个女人威胁更大,决定先解决他才是正经。单刀挂着风声,呜地吹了过来。搂肩带背。“好野蛮!”往后一纵,居然让他躲了过去。而阮静玉连滚带爬地朝山上跑去。
胜境关这边,是典型的丹霞地貌。风蚀的山峰,层峦叠嶂,光秃秃地,红色,黄色,白色,再佐以青色、蓝色、灰色等颜色,被绿色的沙松掩映着,色彩斑斓,蔚为壮观。
躲过去一刀,后续的又是一刀斜劈了过来。施耐德下意识地将手中之刀迎了上去,“呛--”地一声。就觉得虎口一麻。手中之刀几乎落地。那个日本摇了摇食指。
“老大,他看不起你,削他龟儿子的。”阮静玉神不知鬼不觉地已经爬到了一颗树上,居高临下评论道。
“瞧不起就瞧不起好了,只要不要我的老命!”施耐德心里说,眼望前方。前方敌人将右位攻击,换成左位攻击。剩余的两名武士,就象猫戏老鼠一样,持观望态度。认为自己的队友胜劵在握。
“呀啊啊啊-------”施耐德心头蓦地闪过那句经典的话语来,“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决定反客为主。果然,敌人被他这突如其来的攻击态度给吓到了,不住后退。退得还挺快。无论如何他都追不上去,觉得。“还是先喘口气吧?”施耐德奉劝自己道。上气不接下气,喘着气得时候,发现边上一人,随手一刀撩过去。“啊~~~~!”发现对方原来并非是先前对仗的那个,后悔已经来不及了,“对不起啊!我以为是他呢。真地对不起啊!”
看,看别人打架,当观众有多危险。就这样挂了。
“好啊好啊,老大,就剩下两个了。加油!”
两个日本武士这时已不敢怠慢,叽里嗗噜交流了一番后,一前一后,试图将他象热狗一样,夹在汉堡当中。
这一点,他还是懂得,拔腿就跑。跑向胜境关隘拱门之下。背靠着墙站好,免受腹背夹击之苦。
“哇呀呀!”敌人化刀为棒,用刀背向他抽了过来。气势磅礴。施耐德不敢力敌。不知怎地。以前从未曾有过与人用冷兵器对仗的经历。刹那间,却做出了最为恰当与精到的选择。如果力敌的话,除非是顶尖的高手,刀迎上去,百分之一千,他手中的刀刃会崩掉,成为一柄废铁,重则刀会断掉。然而,就这样一个从来未有作战经验的人,仿佛天生就明白此间道理似地,对失败作出了有效的规避。面对刀之来势,施耐德使出了金钢铁板桥的功夫,整个人向后倒去,彩虹一样,弯成一道美丽的弧线。敌人的刀堪堪从鼻尖划过。刀走空了。敌人在讶异之余,赶忙收住刀之走势,半空中划了个半圆,转回过,拦腰砍来。
“好慢啊!”在他的眼里,敌人的刀势仿佛强驽之末,越来越慢。感觉就象是慢放一样。施耐德不疾不徐地将自己的刀竖了起来,刀背迎向敌人来刀的方向。
火花四溅。刀锋砍在自己刀背上的敌刀,腰成了两半。一半飞了出去,剩下来的一半,跟寻常人家的刀菜差不多长,基本上已经失去了战斗下去的能力。
“见鬼!”那名日本鬼子一看不好,甩手将剩余的半截朝他扔了过来,然后掉头就跑。
施耐德连挫强敌,信心大涨。真地是难以置信。自己干仗时,俨然是另外一个人。并不受自己大脑控制似地,单凭肌肉骨骼协同的反应,就知道怎么做似地。
对了。这就是NBA教练员们跟那些篮球运动员所说得,肌肉记忆。
那个所谓的朝香宫世子,生前一定进行过大量的剑道柔道格斗训练,在身体上留下了足够多的肌肉记忆。
眼下,自己有此辉煌的战绩,应该就是基于其过往的刻苦训练,对仗所打下的坚实基础。要不然,如何解释得通。
自己在张悍面前都行同废人,更不要说对付这些显然是经过长期训练的职业杀手了。
自己的同伙,两死一逃,另外一名日本鬼子,脸上已现怯色。施耐德大吼一声,冲了过去。那名日本看似是这些人当中武艺最高的,摆出一个无相流防御的姿式,微弓马步,刀刃向前,头面躯干无不刀的护卫之下,简直是无懈可击。
如果不是肌肉记忆使然,他的大脑是不可能让他嘎然而止的。疾速前冲的施耐德,就象被蝶刹抱住车轮的轿车,脚底与马路磨擦出火花,卷起一通尘烟,方才停了下来。在那样无懈可击的防守面前,一击之下,自己势必门户大开,给敌人可趁之机,瞬间要了自己的老命。一口浓痰吐唾了出去。不偏不倚唾在了对手的眉心。并沿着鼻翼两侧流了下来。
那名日本武士本打算置之不理的。眼看就要流到嘴角了。眉头皱了皱。就在那一瞬间,施耐德的刀飞了出去,插在了对方胸口。
稍纵即逝的机会。他也把握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