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国主城外,一座朴素而温馨的宅院里,只见几个大男人凑在一起,一个个表情还都跟便秘样苦恼。
“我说你们都闷着干什么,有什么好办法就说啊!”暮翊抓着脑袋,苦恼不已。
距离黑林事件都过去半月有余了,他家小兮还未出过房门一步,不吃不喝的怎么能行?
“就是没有好办法才闷着头想啊!”火麒麟白眼一番,“你不是她男人吗?自己进去哄哄,女人不都是一哄就好吗?”
“你觉得丫头跟其他女人一样肤浅?”小白瞥了眼火麒麟,眼神颇像看白痴。
“那你有办法?”
小白一怔,收了视线,瘪了瘪嘴,“没有。”
“哼,白痴!”
“你……”
“我去看看。”
暮翊,小白,火麒麟,空冥海齐齐看向起了身的景悠凌。
“你想到办法了?”
景悠凌摇头叹息,“没有,但这么下去总不是办法,冥海兄,等事后我再赔你一个木门。”
“站住,门我自己踹,女人我自己哄,钱我自己赔,你们该干啥就干啥去。”
暮翊说罢,向二楼走去,剩下几人齐齐盯着暮翊后背,虽不敢保证景悠凌与空冥海在心里骂没骂人,但能保证小白与麒麟肯定是骂了的!
暮翊来到门前,脑海中突然闪现在易国时,喊方君兮起来吃饭的场景,猛地一惊,心有余悸,手臂上都有些隐隐作痛,可方君兮已经关在屋里半个来月了,再不出门,多半会出问题。
是也,只能一个深呼吸,硬着头皮抬起了腿,然而刚刚抬起,就听‘吱呀’一声,门开了……
方君兮神情依旧,只是以往漆黑的眼眸中隐隐可见一抹憔悴,看得暮翊心疼不已。
“娘子。”
“你没事吧?”
暮翊叹口气,将人拉进怀中,紧紧拥抱着,“看见娘子没事,为夫便全好了!”
方君兮沉默未言,将头埋在暮翊怀中片刻,才站直身子,握着他的手向楼下而去。
院中几人瞬间围了过来,瞧见方君兮安然无恙,都松了口气,放了心。
“丫头,你……”
小白话音顿止,与众人齐齐惊大了眸子看着向他们倾身的方君兮。
“你这是做什么?”火麒麟皱纹问道。
“抱歉,是我的原因将你们牵连进来。”
小白皱了皱眉,有些不悦,去了一旁,“我是你的人,与你签订了血契,不用跟我客气。”
“我的命是你救的。”简单的一句话说完,空冥海抱着迷兽也去了一旁。
火麒麟左右看了看,撇了撇嘴,“我什么都没做,你这句话也别对我说。”
四个男人有三个去了一旁,唯一剩下的景悠凌面带着浅笑向方君兮靠近。
暮翊眉头不受控制地一挑,眯了眯眼,一把抓住向自己女人头顶伸开的爪子。
“没话说也别动手,她是爷的女人,小心爷剁了你的手!”
话落,小白与麒麟双双对视一眼,眸中似有笑意一闪过,只可惜速度太快,没人瞧见。
“是吗?”景悠凌淡笑着,“那你剁好了。”
“……”暮翊无语尴尬,抓着景悠凌的手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他不过出言警示下,到没想竟让自己下不来台……
方君兮抬头看了眼暮翊尴尬的神色,伸手将二人的手分开,暮翊冷哼一声,别过头去,仿佛多看一眼景悠凌都觉得玷污了自己明亮的双眼。
“我跟小凌出去一会儿,你跟他们待在院里,别跟过来。”
暮翊顿时转回了脑袋,不可思议地看着方君兮,“你说什么?你要跟他出去?还不让我跟着?”
“恩。”
方君兮肯定的回答让暮翊对景悠凌的恨意又重了几分。
“不行!他们跟不跟无所谓,但我必须跟着!”
“我也要跟着!”
众人顿惊,齐齐看向空冥海,空气都仿佛静了几秒。
正发愣的小白与麒麟接收到方君兮发来的信号,嘴角一勾,齐齐上前,一人困住一个。
“我说你跟着瞎凑什么热闹!”火麒麟翻着白眼,对空冥海说道。
“你干什么?放开我!”
空冥海挣扎,终无果。
火麒麟对此叹息摇头。
那方,暮翊一脸漆黑,怒瞪小白,“你小子什么时候学会胳膊肘往外拐了?还不放开爷!”
“我从来不会向着外人,但今天这事儿,你还是给丫头点人身自由,多管对你没好处!”
“多管对我没好处?”暮翊气急败坏,“难不成你要看着你家主人跟其他男人在一起?”
“这事儿是例外,虽然对你也不是多满意,可没办法,丫头喜欢。”
“既然如此,还不放手。”
暮翊看二人离开的背影,更是急红了眼。
“你能不能动动脑子?你觉得丫头是那种见异思迁的女子?”
暮翊一怔,停止了挣扎。
“你费心费力住进她的心房,岂是那么容易就被赶出来?你若实在不放心,过一会儿跟去看看不就行了。”
小白说完,只见暮翊看着不远处没回话,不由得随之看去,只见一只黑鸟越飞越进,最终落在暮翊抬起的手臂上。
暮翊取下鸟腿上的信笺展开来看,神色顿变。
小白见状,松了困着他的手,“怎么了?”
暮翊将纸揉捏在手,眨眼间便见信纸成了粉末从手心溜走。
“这鸟不是你留给影的吗?不会是那边出事了吧?”火麒麟顾不着空冥海,也松了手。
“哼,沅氏一族终是耐不住性子了。”暮翊双眼微眯,一道狠厉划过,“麒麟,去准备下,等会回暮国。”
说罢,走出了院子。
空冥海皱了皱眉,也跟了出去。
小白与麒麟相视一眼,一个撇嘴,一个摇头。
“爱江山更爱美人啊!他暮翊想得还真美!”
“不然怎么会被丫头看上。”
“说得也对,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嘛!”
*
“你怎么会来大陆?”
方君兮立在崖旁,俯瞰着远处空国的主城,那一片朱红色之地正是空国的宫殿。
景悠凌闻言,并未从远处将目光收回,他道,“十六年前,景府的夫人被人诬陷名声,景岛主听信谗言,将出生不过半个时辰的婴孩逐出仙岛,任其自生自灭,夫人因此气结于心,产床未下,便撒手人寰,留一个六岁孩童。”
“那孩童在母亲墓前发誓,定要好好活下去,找到她的妹妹,尽管那寻到人的机率很小。”
“所以,你隐藏武力,装体弱是为了安全地长大。”
景悠凌扭头看了眼一本正经的方君兮,“所以,祖祖叫我来内陆帮扶着妹妹,莫让妹妹被人欺负了去。”
方君兮内心一怔,那个陌生的词在耳边反复回放着,她不敢转头,不敢去看景悠凌此刻的眸子。
她此刻的反应却让景悠凌心里生疼生疼的,沉默须臾,他搬过方君兮的身体,让她看着自己,“对不起,我应该更早点找到你。”
话落,他从怀中拿出一块折叠整齐的白布递给了方君兮,后者接过,缓缓打开,那隐约透出来的痕迹竟是早已干结的血,可让她怔愣的却不是那血,而是用血所写的字。
‘景悠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