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小白担忧地看着立在窗前单薄的背影。
从进来到现在,少说也有一个来时辰了,可方君兮却是一动未动,只字不言,手下的武力更是没有停过。
“有麒麟在,他不会有事的。”小白终是看不下去开了口。
方君兮恍若未闻,依旧不动不言。
“丫头你。”
“闭嘴。”方君兮微微侧头,话语冒着寒气,“出去。”
小白皱了皱眉,怒了怒嘴,终是未说什么,出了房间。
房间外,艾律与艾文倾见小白出来,连忙问道,“她怎么样?”
小白白眼一翻,“生气到想杀了我。”
艾文倾一个白眼翻回去,“这么大的事情你不告诉她,她能不跟你生气?”
“都是你在这多嘴,若不是你,丫头也不会这般着急地赶回去!”
“这能怪我吗?谁叫你瞒她的?”
“你们能不能别吵!”艾律拦在快要打上的二人中间,“现在是什么情况你们不知道?这一个多时辰,小兮未断过武力,这样下去,她身子怎么受得了?”
二人闻言,纷纷住了嘴。
艾律气恼,转身离开,出了船舱,她转着头,找寻着自己手下那两名水系武者,却没看到,不由疑问,“黄金和齐微光在哪?”
“回国武,他们在船后,正用武力加快水流。”
艾律闻言,焦急的心渐渐平复了下来,“去让他们缓着点,到了海内,还有重要的事情。”
“是。”
艾律见此,回了船舱,在方君兮的房门口前徘徊许久,终是没有敲门,默默地离开了。
原本最快也需要八九天的路程,在方君兮与那两个水系武者的协助下,竟是提前了整整三天。
他们刚刚下了船,便见一身着盔甲的士兵双手捧着金色圣旨而来。
“艾国武接旨。”
艾律凝眉而跪。
“奉天承运,皇帝昭曰,南蛮来犯,边境不平,特遣艾国武前去援助,即刻出发,钦此!”
“下官接旨。”
艾律接过圣旨,转身看去,已不见方君兮与小白,还有艾文倾的踪影,她叹了口气,带着手下向边境出发。
*
元庆800年正月十八,暮国士兵未抵挡住南蛮,退后五十里,放弃关口,死守半月湾。
陆将军重伤不醒,暂由暮翊执掌将印,全权负责战事,众将虽对暮翊意见颇多,但却没反驳他执掌将印,毕竟此战攸关暮国存亡,若带领不好,那罪过将是他们死一万次也还不清的。
既然如此,不如将这权益交出去。
可是,这权益也交了,他们也服从他的命令,可他什么命令都不下,就干坐着,这可如何是好?
暮翊瞧着位下两将一谋不耐烦的表情,内心哼了哼。
“翊王殿下,您再坐下去,那蛮子怕又攻来了!”
“急什么?”
“急什么!”一将士站起身,怒道,“我们都撤退了五十里,半月湾若再失守,暮国将如被人打了个洞的水缸,你说能不急!”
“那你有办法?”暮翊挑眉。
那将士瞬间凝噎,没了怒气,坐了回去。
他要是有办法就不会在这等着了!
“翊王殿下,您好歹也出个主意啊,难不成要等着蛮子举兵来犯时再想?”那谋士皱着眉,平和着内心说道。
“你说得对,爷等他们来了再说。”
“你。”谋士顿时气得没了话。
“好了,都回去守着待命,没什么好急的。”
暮翊摆摆手,不耐烦地将人赶了出去,待帐幕落下,他倏然起身,随之便见一抹身影落在帐中。
他看着那许久未见的面容,嘴角勾起了暖暖的弧度,“兮儿。”
方君兮未言,直直看着那绑着纱布的手臂。
暮翊默默地将手臂移去身后,“一点小伤,不碍事。”
“是吗?”
冰凉的声音让暮翊心下一颤,他动了动嘴,眸子一转,脸色顿变,“娘子,那蛮子太可恶,竟然使唤妖兽动手,为夫打不过它们,迫不得已用这手臂换回为夫的小命。”
暮翊委屈地嘟着嘴,将手臂伸在身前,“娘子,好痛。”
方君兮神色缓了缓,走上前凑近暮翊怀中,提起的心顿时松了松,“你不该瞒着我。”
暮翊伸手将人抱着,蹭了蹭她的头顶,“我不想让你担心。”
“那你就应该告诉我,而不是合伙他人瞒着我。”
暮翊松开手,看着方君兮漆黑的眸子,欲说话时,一阵似有似无的箫声传来,那声音虚实不清,一般人根本难以注意到。
但暮翊与方君兮两人却齐齐皱起了眉头。
紧接着,鼓声响起,士兵来报,南蛮来袭。
“果然跟这箫声有关系。”暮翊说道,他见方君兮也皱起着眉头,以为她对此疑惑不解,欲开口解释时,却听她说。
“这箫声,我听过。”
“你听过?在哪?”
“海上,莫名而起,莫名而消。”
“当时可有其它的事情发生?”
方君兮将当时发生的事情简单地叙述了番,暮翊听后,眉头更是纽在了一起,“你的推测是那箫声唤醒了沉睡的海妖?”
方君兮点点头,“或者亦叫控制。”
两人心下顿惊,不约而同地想到了凤笛龙箫,异口同声地说道。
“凤笛在我这。”
“龙箫在我这。”
话落,两人都从对方的眼中看见了惊讶之意。
“既然凤笛龙箫在你我这里,那那箫声是什么?我可没听说这世上还有什么笛箫能控制妖兽的!”暮翊疑问道。
这问题,方君兮也不知道,她拿出凤笛看向暮翊。
暮翊了然,“我一直放在唠叨那,唠叨是我的契约宠物。”
“哦。”方君兮点点头,想来那似鸟非鸟的叫声应该就是那名为唠叨的宠物了。
“它只有一个作用,那便是为我传信而生,为我传信而死,别的作用一点没有。”
“放屁放屁!”一声怪音响起,但不难听出那怪音说的意思。
方君兮看去,只见一坨黑影从帐幕费劲地钻了进来,扑打着翅膀飞来。
她微微皱起了眉,乌鸦?八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