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叶之将东西典当之后,第二天就去了所谓的秦府,这秦府果真是金碧堂皇,处处都十分的精致,只不过……叶之微微皱眉,怎得这么眼熟呢?
叶之没有多想,只当是自己去过的地方太多了,看那儿都有些眼熟罢了。
回想了一下圣篁告诉她的信息,这孩子今年八岁,名叫祁衫,是原护国大将军的幼子,后来因为军符的事被送到了秦府,日日受着折磨,也不知道如今是被关在了哪个地方。
叶之叹了一口气,这信息量实在太少,要在这么大一个秦府里找到一个孩子谈何容易,不过,既然这孩子身份这么特殊,那么肯定是关在了旁人不容易找到的地方了。这就代表……叶之眼中渐渐泛起冷光,这个秦府里肯定有什么密室。或者是……地下牢房!
叶之停在了一个屋顶上,俯视着下方,突然,一个小小的人影从她眼前闪过,叶之惊愕的揉了揉眼睛,这孩子不就是上次自己日行一善救下来的孩子吗?怪不得她看着这秦府这么眼熟呢,搞了半天原来是上次没吃饱的地方啊……偷吃的地方太多了,一时间居然没能想起来……叶之有些汗颜。
跟在那孩子身后,只见那孩子左拐右拐的来到了一个破破烂烂的房子面前,那孩子推开了房门走了进去。没想到这么富丽堂皇的秦府里居然还有这么萧条的地方啊……
“咳咳,炎儿,你来啦……”一个女子的声音传来,听上去似乎十分的虚弱。
“娘,你快别起来,炎儿找到吃的了,你赶紧吃一些。”那孩子的声音有些急迫。
“不用了,娘不饿,你吃吧,你今日还没吃东西呢。”女子温柔说道。
听着二人的对话,叶之心中已然明了,上次那个小翠不就讽刺这孩子是下贱的丫鬟所生的孩子吗,看来这炎儿应该就是宰相秦升的儿子秦炎,不过因为母亲身份低贱,所以在这府里受了不少白眼。
那女子似乎身体很虚弱,叶之皱了邹眉,若是不好好调养,怕是活不了多长时间了。叶之偷偷放了两锭银子和一瓶药在门口,自己只能帮到这里了,插手太多反而容易暴露她的身份,毕竟自己的目标并不是他们,她得赶紧找到祁衫,将他带出去,如果说军符在他手上的话,这孩子肯定会被逼问,情况比这两人更惨。
叶之正打算离开,房门却被打开了,脚尖轻点,躲进了旁边的一棵树上。秦炎看到了地上的银子和药瓶,惊讶的将它们捡了起来,疑惑的看了看四周,见没有人,抿了抿嘴唇,揣进了自己的怀里。
叶之摇了摇头,找到了秦升的书房,见里面没人,一个闪身溜了进去,如果要绝对的安全的话,他应该会把密室建在自己经常在的地方,呵呵,这可是一个现代女性的直觉啊。
叶之将所有有可能有机关的地方都找了个遍,可却一无所获,莫非是自己猜错了?直觉这种东西果然不可信啊……
听到有人靠近,叶之叹气,最近干这种躲躲藏藏的事的次数怎么这么多……
一个中年男子走了进来,五官端正,浑身透着威严,眼中的狠辣让人望而生畏,这人应该就是宰相秦升了。
这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鸟……叶之想道。
秦升一屁股坐在了位子上,唤道:“陈林!”
一个青衣男子走了进来,看上去四十多岁的样子,身材很瘦,面色苍白,细长的眼中满是阴冷,这人脚步很轻,看来武功不弱,叶之连忙屏住呼吸,不让他人发现。
陈林微微俯身,“属下在。”
“那小子说了吗?”
陈林摇了摇头,握紧了拳头,眼中阴冷更盛,“那小子骨头太硬,竟是一个字都不说,不过大人放心,再给我三天,我一定会让他全部吐出来的!”说着,嘴角扯出一抹诡异的笑容。
秦升点了点头,“那好,我再给你三天,若是三天之后,军符的下落还没有问出来,你就准备好接受惩罚吧。”
陈林应道:“是,属下明白。”
叶之皱眉,看来自己必须要在三天之内把祁衫救出来,否则那孩子估计活不了了……
这秦府表面上如此富贵,里面竟然黑暗成了这样,秦炎是一个,祁衫是一个,还不知道有多少人被关在了这样金色笼子里受苦呢。
叶之不动声色的跟着陈林走了出去,只见他来到了一个破房子面前,叶之瞳孔收缩,这里不是秦炎的屋子吗?!她千想万想也想不到密室居然会在这里!
陈林并没有走进去,而是走到了院子里的水井旁,扯住提水的绳子,顺时针绕了三圈,然后在水井里侧的某个地方推了一下,院子里的树下竟然凭空出现了一个入口。
叶之已经被惊呆了,不过叶之没有跟过去,这样实在太容易暴露自己了,等到晚上在行动吧。
叶之飞出了秦府,马不停蹄的去了一个地方——皇宫。
这次来找圣篁,并没有暗卫来阻挠她了,看来圣篁已经交代过了。
叶之不客气的一脚把门踹开了,站在一旁的名起抽了抽嘴角,也就只有这个女人能在主子面前这么放肆了。
“圣篁!”叶之气冲冲的走了进去,一眼就看到了正在对弈的男子,今日他一身白色的锦袍,看上去十分温润如玉。
叶之已经没有心情去欣赏眼前的美色了,这家伙简直是一只奸诈的死狐狸!
“说什么秦府坚如铁笼,说什么送不进去人!你居然敢骗老娘!”叶之将棋盘上的棋子随手拨乱,坐在他对面。
这家伙居然敢利用自己,虽说这秦府的护卫是很森严,但她可不相信凭着圣篁的势力他居然会送不进几个人!如今朝中局势很乱,他只不过是怕自己的人在秦府被发现,毁坏了他在皇帝面前的形象罢了!
圣篁无奈的看着面前胡搅蛮缠的女子,脸颊因为生气而鼓起,看上去有些像仓鼠,圣篁一笑,心中觉得有几分可爱。
“姑娘不要生气,篁那日的确没有完全说实话,如今局势动荡,篁实在不便将人送进秦府,若是被发现了,免不得被有心之人大做文章,所以才想要拜托姑娘。”圣篁缓缓解释道。
叶之看了一眼圣篁,“那祁衫估计命在旦夕,你是想要他的性命,还是说……你想要他的军符。”叶之眼神变得有些凌厉。
圣篁一笑,毫不迟疑,“我自然是想要救他,他手中的军符于我并无多大的必要。”
叶之点了点头,无论如何,不管他的目的是什么,她都会把那孩子救出来,至于军符,如果那孩子愿意给圣篁,那她也不会阻拦,如果那孩子不愿意,那么谁也别想逼迫那孩子!
“姑娘既然来了,不如陪篁下上一盘棋?”圣篁将棋子收好后,说道。
叶之看了看棋盘,“算了,我这粗人一个,可不会下什么棋。”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圣篁看着叶之离开的背影手中轻拈一颗棋子,眼中有着深意。
叶之并没有想这么多,为了今晚的行动能够万无一失,她需要去一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