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云来客栈的掌柜的已经将银子送来了,三百两,一分不少!”
侯三对着站在院子中练刀的张宁恭敬的说着,满是羡慕的看着连连挥刀的张宁。
虽然张宁之前有着交代,但侯三依旧不敢怠慢,这可是三百两啊!恭敬的报与张宁。
院外,云来客栈的吴掌柜手上提着一个包裹,带着两名持刀大汉在外等着。
“将虎皮交给他!那些银子,你且收着,按我的吩咐做!”
张宁一边修炼刀法,一边说着。
封建社会,耕地拉梨都需要牛来使唤,所以牛价昂贵,十五两银子,才能买到一头成年壮牛,张宁买牛,自然不是用来种地,而是用来吃的。
牛肉虽然不如虎肉,但也是大补!最壮筋骨!
牛价虽然昂贵,但三百两银子,也能够买上二十头壮牛来。
张宁却是打定主意,在此好好再次修行一番,将三种技能的熟练度,练上去再说。
“是,老爷!”
侯三应着,取了虎皮,走出院子交给吴掌柜,当场钱货两清。
“吴老,咱不下手吗?”
回去的路上,趁着夜色,一个大汉小声的问着。
“愚蠢!咱们是做生意的,和气生财,东家怎么交代的!在城外,怎么着都行!但在城内,该守的规矩必须遵守!”
吴掌柜拿眼睛瞟了一眼开口的大汉,厉声说着,面色有些不愉。
“谁训练出来的人,这么不懂规矩!看样子,要禀明东家,好好整顿一下了!”
“砰砰砰!”
接连三声门响,将沉浸在亲情之中的黄波三人惊醒。
“开门!开门!”
门外传来一阵喊声!犹如破锣一般,沙哑难听!
黄波脸色一变,这声音,太熟了!是东郭县的捕头白震的声音。
这白震,是县令宋忠最忠实的狗腿子,仗着县令撑腰,在城中横行霸道,无人敢惹,凡是有他上门的,就没有好事!
“难道!”
常年混迹县城的黄波,立刻想到种种可能。
第一,自己没有犯事!第二,自己没有招惹别人!第三,自己也没有碍着别人!
既然不是自己,那就只有···
眼神瞟过秦颜,那清秀的面容,惹人生怜!
“你们两个,今天来的时候,见没见过一个衣着华贵,摇着扇子,走路一摇一摆,眼袋青黑,身后跟着两个衙役的年轻人。”
黄波急忙问着。
小人物,自然有小人物生存的道理,对于东郭县城内不可招惹的人,黄波可是熟悉的很。
“见了!那人色眯眯的,不是好人!”
秦青率先说着!有些不解,不知道舅舅为什么这么慌张。
“遭了!那人是县太爷的公子,生性好色,准是看上你们了!”
黄波大急,只觉得嗓子眼里往外冒烟,好不容易和两个侄女相见,难道要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落入火坑!
“开门!开门!干什么呢?再不开门,大爷我一脚把门踹开!”
门外的白震,有些急了,在县太爷的公子面前,竟让自己如此丢人,喊了这么久,还不来开门,心中已经暗自将黄波恨上了。
“你们两个,先躲起来!千万不要出声!”
黄波吩咐了两句,待到两人躲好之后,猛地灌下两口老酒,急忙来到门前,准备开门,嘴里还嘟囔着。
“来了!来了!谁啊!叫魂呢!”
“呦嘿!小子,怎么说话呢!”
见到门开了,白震放下抬起的脚,听到黄波的话,阴阳怪气的说着。
“吆!是白爷啊!小的喝多了,嘴有些把不住门,还请白爷见谅!”
黄波醉眼一看,赶忙躬身行礼,小心的配着不是,眼角余光不经意的扫过白震身后的人群,果然,县太爷的公子,宋强也在其中,心中不停的大叫,苦也!。
“你小子!不说你了!大爷我今天来,有好事告诉你!”
白震脸色一正,装作不在意的一摆手,开口说着。
“县太爷的公子,看上你家的那两个女客了,想要娶回去做妾!你去和她们说一声!准备准备!明天公子就来抬人!”
“祸事来了!”
心中想着,黄波脸上却不露声色,装作茫然不知的样子说着,叫苦到。
“白爷,我家是来了两个女客,可之前已经走了!小的也不知道去哪了啊!”
“你小子!别装不知道!不然白爷可让你在大牢里住到死!明天天一亮,公子就来抬人,拿不出人来,你的下场可就···”
拖了一个长音,白震的眼睛,好似钢刀一般,洞穿了黄波的伪装,威胁着。
“这是聘礼,交给那两个女客就行了!别让白爷我在大牢里款待你!”
丢下一个包裹,白震带着人熠熠然而去。
“唉!”
看着守在门前的两个捕快,黄波长叹一声,提起包裹,关上大门。
“出来吧!舅舅我无能,明天你们就要嫁给县太爷的公子了!”
黄波满是苦涩的说着,对于宋强,黄波怎能不知,色鬼一个,被他玩弄死的女人,已经不下二十人。
不过被县太爷压着,凡是死了人的人家,都被借了个由头投入大牢,家破人亡,故而名声不显罢了,混迹县城多年的黄波来说,怎能不知。
“舅舅不必为难,我嫁过去就是了!”
秦颜柔声说着。刚才隐于一旁,黄波与来人的对话,两人听得一清二楚,不愿舅舅为难,所以这般说着。
说完,秦颜上前打开黄波丢在桌上的聘礼一看,一大一小两件红色衣服,连着盖头,都齐全了,还摆着十两散碎银子,这就是聘礼了。
“这些银子,舅舅就拿着买酒喝吧!这是侄女能够孝敬您的最后的一点东西了!”
取出碎银,秦颜双手捧着,放在黄波面前,泪如雨下。
“会有办法的!我黄波的侄女!怎能走上与姐姐一样的道路!”
看着泪如雨下泣不成声的秦颜,黄波咬着牙,一阵发狠,脑袋急速运转着,要想办法解救。
“你听,院里还有女的在哭呢?”
门口的一个衙役,捅了捅另外一个衙役的身体,笑着说道。
“就是!这黄波还说女客已经走了,这不还在吗!咱俩可看好了,要是走了人,咱俩明天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另一个衙役侧耳倾听一阵,说着。
“就是!你在这守着,我去转转,看有没有后门!说不定,咱俩也有机会尝尝鲜呢?”
“有了!跟我来!”
焦急之间,黄波猛地想到一个法子。
从屋中翻出三支香,拿着火折子,拉着姐妹俩,来到院子的一角,搬开堆在墙角的干柴,露出一个地洞。
这地洞,是黄波早前挖的,为的就是被困在院子里的时候,能够有一条逃生之路,地洞的另一端,在邻家的狗洞旁。
“你们在这里等着,如果子时过了,我还未回来,就从这里爬出去,至于能不能逃掉,就看造化了!就算死在外面,也比被那宋强娶进门要强!”
说着,黄波率先钻入地洞之中,钻到邻家的狗洞旁,掀起上面的盖板,偷偷看了一圈,确定没人之后,迅速钻出,那动作,好比一只鼹鼠,熟练无比,不愧是一个混江湖的。
钻出之后,从新将盖板盖上,做好伪装,黄波向着记忆的方向疾奔而去。
庭院里,姐妹俩相拥而泣,没有力量,自然要被他人主宰命运。
这一刻,秦青的心中,忽然闪过张宁的身影,杀伐果断,出手无情。
“要是他能在,就好了!”
黄波疾行了一刻,在一处破败的院子前停了下来,大门上,有着一个掉了漆的匾额,隐隐约约有两个字,余府。
曾经的主薄余兴荣的家!
自从余家被灭门之后,就盛传有猛鬼盘踞,少有人至。
从腰间取下一个钥匙,打开余府的大门,黄波迅速闪了进去,重新关上大门。
这院中,早已经被野草长满,还有着蛇类盘踞,黄波不敢深入,就在门后站定。
从怀中取出三支信香,用火折子引燃之后,插在地上之后,黄波跪下。
“姐姐!我知道你在这里!这些年,我来看你,你也不来见我!人鬼殊途,这我知道!”
“可今天,我要求你,救救你的两个女儿吧!不要让她们再重蹈你的覆辙了!”
黄波跪在地上,失声痛哭。
从小到大,他就与姐姐最亲,所以,这几年,每到黄慧忌日,黄波就要来此祭拜,年年不落!
“今天,意外的看到两个侄女,我很开心,颜儿已经长大,与你很像,青儿虽然还小,但也聪慧非常!我本想为颜儿找个好人家,可没想到,竟然被县令的公子宋强看到!”
“这宋强,色鬼一个,玩弄死的女子,不下二十人,见到颜儿与青儿之后,色心大起,竟然让捕头白震来下聘礼,要娶她们为妾!”
“明日一早,就来抬人,可我不能看着颜儿与青儿落入火坑,所以我求你,姐姐,救救颜儿与青儿吧!”
“姐姐!求求你救救颜儿与青儿吧!”
黄波老泪横流,脑袋与青砖相撞,发出砰砰的声响,不一会,额头的鲜血顺着脸颊流下!
远处的亭阁之中,一个青衣道姑,忽然长叹一声,对着身旁躁动不安的虚影说着。
“你真的想好了!若是你去了,官衙内的官气,足以将你磨灭,永世不得超生!”
“求道长成全,身为母亲,自要为子女承担,民妇愿意以死来换取女儿的生机!”
阴风之中,一个白衣女子,神色与秦颜有几分相像,一脸焦急,欲要离开,却被周围的法阵阻隔,只有跪在地上向道姑苦苦乞求着。
“我在这里,花了三年的时间,方才将你的怨气镇压,让你能够清醒过来,你若再造杀戮,就会彻底沦为魔障,到时候,就算在官气中幸存下来,贫道也会出手灭了你!”
青衣道姑长叹一声,说着。
“我再问你一句,你真的想好了!”
“民妇想好了,百死无悔!身为母亲,我没能在儿女成长的时候陪伴在身边,死后能为他们做些事,就算粉身碎骨,我也心甘情愿!恳请道长成全!”
黄慧悲戚的说着,一身鬼气,化作缕缕阴风,缠绕在周身。
青衣道姑长叹一声,摆了摆手,撤了法阵,黄慧立刻化作一阵阴风,窜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