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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杜可儿寻医 医妙

杜可儿着小怜到了外屋,她那般机敏,难道不知道慕容小小要是真为莫聪发起狠来肯定会对她不利。这救人也要讲究头脑。过不多时,林宇从城里找来郎中,郎中切脉问诊,也算那是个老成的郎中。遇见过的病症也无数之多,只是在莫聪这病情上毫无办法,但是暂时止住莫聪的这僵冷之态还是不难的。

郎中给开了药,等莫聪吃过药后果然镇静了,可郎中又言,此病只可固表,去根却是不能,言及让他们另请高明。郎中说话倒也实诚。杜可儿跟林宇说要回林府去,林宇哪个肯呀。这慕容小小才看上几眼,话都没说上几句呢。杜可儿只冷言说,他若不回日后便休想再来了。林宇听命。杜可儿只跟赵大娘说,明日杜可儿再来探望,定要请得一位医术高明的人来给莫聪瞧病。

慕容小小也觉得刚才自己略有些失态,如果杜可儿真能请来郎中给莫聪瞧好病,就算让她给杜可儿下跪都没问题。

杜可儿哪里认得什么高明的郎中呀。当时杜可儿说出这话来的时候,林宇都吃了一惊,自己都不认识,凭她杜可儿一个刚才苏州的女孩能认得了多少人。再说了莫聪的身体好与不好跟林宇实在没有什么关系。

回到林府,杜可儿当然少不了在杜夫人面前细说今日之事。杜可儿天生就是一个唱戏的这谎说得也天衣无缝,有时候连小怜都惊得一呆。而且这故事一个接着一个,直把那杜夫人哄得眉开眼笑。

林父林母听后也甚觉宽慰,要是林宇能够日日像今天一样该有多好。却是谁也不知道杜可儿今天是带着林宇耗了大半日都是为了一个疯子似的莫聪。

将至傍晚,差不多该是晚饭的时候了。杜可儿让小怜看看厨房有没有做饭,小怜回禀说下人已经开始在做饭了。杜可儿让小怜带着自己去厨房。这小怜一下子惊了,这大小姐要去厨房做什么。那可不是她一个千金小姐去的地方。

到了厨房,那些粗鄙的下人个个惊慌失措。在林府,这厨房里多是一些相貌各方面都不甚美观的下人,因做不了主人身边的丫环仆人才来厨房帮忙。可谁想到杜可儿竟来了这种地方。

杜可儿只说:“你们大家来都忙着,我就是来看看。就当我不存在。”

杜可儿走到一个切菜伙夫的面前道:“这个菜是怎么切的,我可以试一下吗?”

那伙夫脸上惊愕之情实难言喻,慌了神,忙跪下了道:“小姐,这可使不得,要是您弄伤了手小人可担待不起呀。”

杜可儿的脸上抹了一分笑意,挺了挺胸脯,扫视了一下这个日日给杜可儿做饭的厨房,不是很大,但却能够做出那么美味的食物。众人的眼睛也一起扫视在杜可儿的身上。听见她扬起今天受伤的手指,道:“伤都已经伤了,我还怕吗?你们也不用害怕,我今天来就是想学着怎么烧菜煮饭。我是大小姐,自然我说什么你们都得听。要是不听的话,其实我也有对付你们的法子,天底下会做饭的人多了去了,在林府换掉一些厨子对我来说还不是很难吧。不过,大家也不用担心,只要大家都乖乖的听我的话,我倒也不会亏待你们的。”

大家面面相觑,心想这大小姐今天是唱的哪一出呀。早知道这个杜可儿貌美如仙,今日一见果然如此,又闻这个大小姐招子狠辣,可不是吗?这一来就把他们个个吓得魂飞魄散。伙夫不敢待慢,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当下只得把切菜的要领说与杜可儿。在旁边打起一百二十分的精神,只怕杜可儿再切伤了手指。

杜可儿心聪眼明,是个巧手的姑娘,无论什么事情她这一学准会,而且做得像模像样。其实杜可儿受伤的手指早跟杜夫人禀报了,只说是不小心被花刺到的。没有什么大碍。杜夫人也知,要真有大碍,这杜可儿早就跟她来诉苦了。

在厨房停留了大半天,杜可儿也差不多摸清了路子,应该也没有什么好学的了。只是这纯熟劲还没有领悟,这熟能生巧,看来这厨房杜可儿要经常光顾了。

晚间时候,杜可儿再去给杜夫人请安,本想让母亲尝尝自己亲手做的糕点,一来是为了讨好杜夫人,二来也是看看自己手艺到底怎么样。岂知到了母亲房门外被两个仆人拦了回来,只说是杜夫人已经睡下不让打扰。

杜可儿颇疑:睡下?怎么可能?母亲一向很晚才睡的。再说了,这苏州大大小小的事情也不少,母亲操心还操不过来呢。她来到苏州就没有一天这么早睡的。最重要的是母亲为何还要两个仆人在门外守着,分明就是不想有人打扰她。

杜可儿又想也许是杜夫人在房中另有要事,她这个孝顺女儿得知道母亲的意思,做个乖巧的女儿是现在杜可儿最需要学的。杜可儿退去。

说到郎中,杜可儿心里早有盘算,一回到府里就把管家老徐找了过来。这么长时间的接触,杜可儿已知道老徐可是个能人。要不然这林府的管家也不可能是他。老徐找人可是一把好手,苏州府城各路的人老徐都认识不少,什么黑道的,白道的都给他点面子。杜可儿问老徐有没有专治疑难杂症的郎中。老徐想了好一会儿才说是有一个。

不过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老徐刚刚结识不久的一个朋友的堂弟,此人也姓徐。世代行医,只是此人一向只在林里小间行医,未到过苏州城里。要不是老徐见过那人医术高明也不敢向杜可儿举荐。

杜可儿一听有门,早吩咐了老徐把那人叫来,明天来的时候只管叫他在府外等候便是了。这一切事情杜可儿可安排得妥妥当当的。现在的杜可儿那可是神通广大,杜可儿现在只想,世上可有一件事能将杜可儿难住的。

林宇是个大家公子,可没杜可儿那么多的弯弯转儿。回到府里就把自己关进了书房,他平生所好吟诗作对而已,画也曾画得几幅,这想着要怎么向慕容小小示好呢。写诗给她,可是慕容小小那样能看得懂诗吗?也不管了,写还是要写的。可林宇自恃才高八斗这时候却写不出来一首像样的诗。诗写不出来倒也算了,画总能画出来吧。依晰记着慕容小小的模样,画了一幅又一幅只觉得跟慕容小小不太像。

晚上睡觉几次被慕容小小惊醒,天还没有大亮就在思索着今天得赶紧叫了表妹再去会会那慕容小小。看看也差不多是时候了,直奔杜可儿房里去了。

“表妹,表妹。”

其时杜可儿正在香榻之中,谁不知道杜可儿的院子是不能乱闯的,不单仆人们要绕路,就连林父林母都得绕着走。杜可儿听不得一点动静。这么早就把杜可儿从床上叫起来除了小怜还没有第二个人呢。

“谁呀?这么吵?”杜可儿尚有睡意,挪了挪被子。她已听出分明就是林宇的声音,这个林宇最多也只能算作是杜可儿心里的一枚棋子而已。这颗棋子她可得好好用,用好了绝对有不少妙处。说不定自己的终身幸福都能落在林宇身上。

“表妹,是我呀。都日晒三竿了,你怎么还不起床呀?你可别忘了今天的正事。”

“表哥,你是生怕别人不知道是吧?表妹我心里自有安排。你且回去吧。不是我吓唬你,你要是把这事传出去,你我就休想再去了。你做事一点脑子都不带的。你先回去,吃完饭我自然跟母亲说。”

“表妹,你可记着点。”林宇不舍的离开了,想着这个杜可儿真会说吗?她万一不说怎么办。

杜可儿梳洗一番,唤了小怜来给她收拾屋子,把包扎手指的白布又换过了。吃过早饭别了杜夫人,只说今天要跟林宇上街游玩游玩。杜夫人看女儿兴致很高也没在意,又且有林宇相陪能出什么大事呀。是以没有阻拦。

林父林母却觉得有杜可儿在林宇多半不会胡闹,他们也都高兴。

现在的林宇像是放入莽原的野兔,那个兴奋劲就别提了,现在最好没有猎枪指着他,不然的话他可惨了。

出得林府,果然有一个郎中背着药箱在门外等候。杜可儿只觉此人面色黝黑,身体粗壮,怎么看怎么都不像个郎中,倒像是个吃苦力的主。细细问过之后,正是管家老徐叫他在这里等都着小姐。杜可儿明令警告过老徐,她的事情最好不要打听,要不然杜可儿可不给他好果子吃。老徐已经明白,主子的事情做下人的还是少知道为妙。

谈及医术的时候这个郎中只说略有见地。杜可儿听不出是好是坏,还是让这郎中见见病人再说吧。

到了宅院。郑琳和黄铁成已经出去挣钱了。赵大娘,吴大娘还有慕容小小都在,只因杜可儿说今天要请郎中过来,是以慕容小小并未出去寻医。看杜可儿果然带着一个郎中过来了,只是这背着药箱的怎么看怎么都不像是个郎中。

直把昨天情形跟那郎中细讲一遍,原来自那杜可儿走了以后莫聪又犯了几次病,还好昨天多抓了些药,不然的话,昨天可不知道如何应付。而且莫聪每次病发的时候都是手凉脚凉,连身子都好像变得僵冷起来。

郎中心中疑虑,原来这个郎中也是个痴主。世人多有古怪,谁还没有谁的性格。这郎中也是,他旁的病不愿治,只愿治些疑难杂症,越稀奇的病就越好玩,治起来就越带劲,哪怕没有银子拿他也愿意。杜可儿哪晓得碰上了这么个主。开始的时候郎中心中多有埋怨,他根本不愿给官宦人家瞧病,只因是哥哥托付才没有办法来了。这一听慕容小小讲述,心里痒得实在不行了。

“病人在哪?快带我去看。”

慕容小小引着郎中去看了莫聪,其实慕聪已被慕容小小死死的绑在床板上,嘴里还塞了一堆棉花。绑他是因为怕他自杀,把他嘴里寨上棉花是怕他咬舌自尽。郎中看着莫聪一副人事不知的样子,身子还跟昨天一模一样,脏得不成样子。那股不寻常的恶臭还时不时的从莫聪的身上冒了出来。

郎中笑了笑道:“果然又让我遇见这个病了。有趣,太有趣了。”

慕容小小神情激动的道:“大夫,你的意思是说,你能救他?”

郎中给慕容小小打个手势叫她不得多言,慕容小小怎么也想不到这个郎中竟然能识得此病,悄声在杜可儿耳边道:“那个……这次谢谢你。”

杜可儿美美的道:“这谢太浅了吧。”

“那你要怎么样?”

“把你的谢留着吧。我救他又不是为了你,他也救过我一命,我可不想欠人情,算是还他了。”杜可儿其实也吃了一惊,这个郎中还真能治病。

只见郎中探着莫聪脉门,又诊了诊莫聪身上十多处脉相,思虑了一会儿。马上走出屋外,望望天,此时太阳初升,正在东向。只因这处宅子离林府并不算远,他们走了不到半个时辰就到了。

“现在什么时辰?”郎中问着。

赵大娘看着郎中似有所思,只道:“现在怕是快过辰时了。”

郎中咬着唇,左手手指在右手掌心乱划着,似是在写什么东西,又似是在琢磨什么,最后叹了一口气道:“这病怕是不好治。”

慕容小小道:“大夫,你一定要救救他,花多少钱我们都给。”

郎中淡淡一笑道:“这倒不是钱的问题,我虽然可以约略知道他这病因,但这解药却是不好找呀。”

“怎么不好找?要什么灵丹妙药你尽管说,纵然上天入地我也定要找来。”慕容小小激动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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