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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师尊如父

陈默在茅屋的附近转悠了一圈,心里也有些不解,为什么师父住的地方不是道观呢?不过也没有在意,以后再问师父吧。看了看周围的树林子,虽幽深而茂密,但总归可以听到虫鸣鸟叫的声音,给深邃的树林增添了些许生气。记得上山的时候似乎并没有碰到什么大型野兽,师父一个人在山里居住应该很安全吧!是幸运吗?应该不是,看起来师父果然非常厉害。陈默自顾自的在一旁思索着。

不一会儿,他师父就从屋里走了出来,手臂上搭着一件大概八九岁孩童所穿的衣服。不用问这衣服自然是做给陈默的。

陈默回过头来看到师父手臂上的衣服,眼眶也不由得红了起来,他的师父走到他的身旁,又一次摸了摸他那凌乱的头发,半蹲在地上和蔼的对陈默说道:“上来,徒儿,我带你去洗洗澡,换身干净的衣服,看你邋遢的样子活像个小叫花。”虽然他师父略带调笑的语气,却并没有一丝一毫的嘲笑之意。

陈默轻轻地嗯了一声后,便趴在他师父的后背上,强忍着眼中的泪,默默地一声不吭。他师父站起身来,背着他向林中走去。一步踏出身影便消失在原地,如同背着陈默刚上山那般的神通便再次施展出来。没走几步,但却走了很远的路程。就来到了一条小溪边。

道人把陈默放在了地上,然后领着他走向那条小溪。陈默看着这条小溪的潺潺流水,眼中泪也不自禁的淌了下来。道人见状再次摸了摸陈默的小脑瓜严肃的说道:“堂堂男子汉,有什么好哭的......行了,要哭就哭出声来,不要憋着,就这一次哦,以后可不许再哭了。”

刚说完陈默的哭声就一下子爆发了出来,眼泪像不要钱一样的从双眼中淌了出来,压抑了好些年的泪水终于找到了堤坝的缺口,疯狂地涌了出来。

他从小穿的衣服都不知道是哪里来的,直到现在所穿衣服都是实在是不能穿的别人才扔的衣服。哪里会有人给他做新衣服。所以他才忍不住哭了起来。

陈默那脏兮兮的小脸也被泪水冲的如同卸了妆似得。过了一会,他的哭声越来越小了,渐渐的停了下来,泪水也好似流干了一样,只剩下陈默哽咽的声音。

道人看了一眼陈默的小花脸,轻声道;“好了,以后也不许再哭了,男子汉就要坚强些。”然后就领着陈默走到了溪边。道人指了指溪边的一块石头,陈默顺着师父所指的地方看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块约有一米多长的类似椭圆形的灰白色大石头,从上面向下看的话就像是一个从中间被切开的大鸭蛋似得。“大鸭蛋”的中间被工具给挖空了,就剩下一个厚厚的半个“蛋壳”,活像是一个大澡盆。陈默一想就知道这定然是师父的杰作,道人面色也有些微红。不过随即就恢复如常。

随后令人匪夷所思的一幕又一次震撼了陈默的神经。只见道人双手比划了一些晦涩难懂的动作,然后双手掐诀口中念念有词,右手的中指和食指两根手指向溪水一点,随后又指向那个石头做的澡盆,溪水好似有了灵性般从小溪中冲出,化为一条条大概有拳头粗周身环绕着肉眼可见水气的水龙冲向了那个石头澡盆,一条接一条,直到石头澡盆里的水满了才到此为止。

这一幕可把陈默吓坏了,这简直就是仙人神通。他在怎么想也没有想到他拜的师父居然如此厉害。他的目光呆滞地看着面前的“澡盆”。道人看着自己徒弟震惊到快要崩溃的表情,似乎很是得意,又一次摸了摸他那脸上并不存在的胡子。因为他这个徒弟似乎很少使用自己的表情,这让他这个师父感到很是失败。不过这一次却是让他很是满意。

“衣服脱了好好洗个澡吧,你以后要是再邋邋遢遢的,我就让你从哪来回哪去。”听着师父带有一丝威胁性的话语,陈默连忙收起了那有些呆滞的表情,几个呼吸间就脱光了衣服,看了一眼澡盆中那平静的水面并没有丝毫热气传出,心中纳着闷,似乎刚才看到的水龙好像是有温度的啊。然后不假思索地一头扎进了那个“澡盆”中。满满的水随着陈默的跳入溢出了许多。

随即“澡盆”中便传出了一阵杀猪般的惨叫声,惨叫慢慢变成了哀嚎,因为“澡盆”里的水是热的,虽不是滚烫,也烫不坏人,但也不是皮肤所能承受的。

“师父,您这是要我命啊!”陈默在水中不停的挣扎着,使皮肤不会一直浸泡在热水中,但却没有因为烫人的热水而从里面跳出来,或许那样做会让师父失望的,师父肯定不会害他的,但同时也在不停地抱怨道。

“徒儿,师父这也是为了你好,你看看你自己的身上,跳蚤有不少吧,多不卫生,好好洗个澡吧,洗干净点,为师会在这里等你的。”道人看到陈默并没有因为热水的温度而从里面跳出来而感到欣慰,随即便温和而带有一丝劝诫的语气说道。

陈默在水中也是不停的折腾,通红的皮肤表示着水的大概温度。听着师父古怪的语气,要不是知道师父的本事,他还以为这是要把自己煮着吃呢。再一想要吃也要找干净的,谁找埋了吧汰的小孩吃啊。多不讲究啊!

其实陈默也很讨厌污秽,但是当活着都成问题时,哪里还有心思讲究个人卫生啊,要想干净只有死路一条啊。没办法,再脏也要活下去啊!

随着时间的流淌,“澡盆”中的水也不怎么烫人了,陈默反而感觉洗澡不怎么费力,随便一搓脏东西就从身上掉了下来,想来应该是热水烫的效果,不一会就洗的差不多了,不敢让师父久等,洗干净后他即刻从水中跳了出来,赤着脚站在地上。

道人把手臂上的衣服递给了陈默,然后左手指了指陈默原本放在地上的沾满污秽的鞋子,右手又指了指那“澡盆”中的脏水,只见鞋子凌空漂浮起来,污浊的洗澡水又化为一条条乌黑的“泥龙”,在鞋子周围盘旋,鞋子上的污秽一点点的被“泥龙”逐渐剥离开来,鞋子逐渐变的越来越干净,但是却一点也没有湿。随后道人就指了指远处的树林,那一条条“泥龙”便冲向了树林消失不见了。这也不算污染环境吧。

陈默傻傻的看着,衣服都忘了穿,不过表情也没有之前那么吃惊了。只见道人一挥手,那双干净的破旧鞋子向陈默飘去,陈默赶忙接过来,连同衣物一起快速的穿戴起来。

道人看着陈默穿戴好衣物,也不由得打量起来。一身干净的少年道袍略显得有些宽大,主要是道人嫌孩子的身高长得快,不想每年都做要新衣服,索性几年做一件,衣服大些也没什么坏处。不过鞋子以后每年都要做新的,有些麻烦,不过也不算什么事。道人想着想着便又打量了起来,看着徒弟稚嫩的小脸上挂着与年龄不相符的成熟,一双眼睛里仅有一丝这个年龄该有的童真。

道人摸了摸陈默那还有些潮湿的头发,笑着对他说道:“过些日子我在给你弄双新鞋子。饿了吧,走吧,我们去做饭吧!”

说是做饭,其实道人根本就已经不需要吃饭了,他已经达到了绝谷的境界,说成是风餐露宿也不为过。不过他的徒弟可不行,他日后还要给徒弟做饭,想到这道人不由得叹口气,徒弟不好收啊,又当师傅又当爹的。想到这,道人又想起了他自己的师父,不知他老人家在那方世界里过得怎么样。

在下山收徒之前,道人就已经毫不费力地在山林间开恳了一片土地,大概有一亩左右,随手种下了一些稻米和蔬果,不论山上的气候与温度如何恶劣,他想种的东西没有不开花结果的。至于这亩土地上原来的树木有些已经搬家了,也有些变成了家具,还有些变成了茅屋的大梁和支柱。

如果不是打算收徒,他自己根本就不需要房屋,衣食住行等等对他来说,只有衣物是必要的,其他的东西都是可有可无。但他收的徒弟可还只是个普通人,每天还要吃饭、喝水、如厕、睡觉等,所以一切都需要他这个师父准备妥当。唉!谁让他是师傅呢?

要说道士会做山珍海味那几乎不可能,道人自己种的各种种子用不上十天半个月就会开花结果,或许是用了什么法术神通吧,陈默也是不得而知,只能以后找到话题再向师父请教吧。

陈默的身子骨因为长期吃不饱穿不暖而显得很单薄,所以他的师父又一次背起了他。道人背了陈默好几回,但他的衣服却还是很干净,一尘不染。二人来到了那亩地,道人把陈默放到地头后,右一挥手,那成熟的五谷杂粮便全都自己拨开了壳儿,从属于自己的秧上飘起,飞进了那原本就在地上放着的麻袋里。随后一些成熟的蔬果也从秧上飘起,同样飞进了那装着谷物的麻袋里。

陈默也算是见怪不怪了。随后道人便领着他手里提着麻袋走向茅屋,道人几乎看都不用看的就向前走去,显然是对此地相当熟悉,可陈默却只能看到茂密的树林,不知该往哪里走,如果让他自己走的话,一定会在树林中迷路。也不知师父是如何辨别方向的。

茅屋与菜地相距不是很远,大概一里地左右,道人在前方领路,陈默在后面跟着,他眼中的前方依然是一片树林,可他却看到师父一下子消失在眼前,仿佛融入了前方的一颗大树。

师父消失在眼前,陈默一着急,也顾不得是否会撞到树上,赶忙闭着眼跟了上去,睁开眼后发现不远处就是那座茅屋,师父就在茅屋门口看着自己,而自己的身后确实有一棵大树,陈默转过身去摸那棵树,才发现那棵树是虚幻的是一个并不存在的幻影。

陈默笑了笑,他发现师父的本事太多了,简直就是一个活神仙,然后就不在意了,以后师父一定会教他的。随后也向茅屋走去。

师傅确实不怎么会做饭,只是简单的煮了些米和菜,也不知是从哪里弄来的盐。虽然道人没弄什么好东西,但陈默吃的却很香,吃着吃着眼眶却红了。道人其实是不需要吃饭的,但他却陪着徒弟吃了点。看着徒弟的眼睛,放下了碗筷说道:“不是答应了师父以后不再哭吗。男子汉说话就要算话。”

陈默听到师父的话,点了点头,放下了碗筷,平静了一会儿,便对师父回道:“是师父,徒儿一定谨记师父教诲。”随后二人就拿起碗筷吃了起来。饭虽清淡,但陈默却吃得很饱,似乎他从来没有吃过这么饱。也似乎从来没想到苍天会对他这么好。奇妙的生活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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