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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文人

仆人泡好了茶水,沈纪明和易天南分别落座,何若芸拉着正在好奇的打量着客堂的易云,坐在一旁听着两个人之间的叙旧。

片刻之后,一个妇人领着一个小小的姑娘走进了客堂中,妇人衣着锦缎,容貌气质皆是颇为不凡,一看就是大家闺秀的气度。而她领在手里的小小姑娘更是唇红齿白,粉雕玉琢的小脸上挂着一双的大大的眼睛,眼中透出无比的灵动。这母女二人便是沈纪明的妻女。

沈纪明未曾纳妾,只有一个明媒正娶的妻室,所以如今也只有一个未满五周岁的女儿,也是他唯一的血脉。妻子姓楚,闺名落烟。她们楚家是与沈家在当地齐名的大户人家,两家之间一来二去就算是熟知了,恰好沈纪明和楚落烟二人算得上是一见倾心,沈纪明的父亲看出了儿子对楚家闺女动了心,遂提出了联姻这个建议,而双方儿女都未曾提出反对的意见,所以两家结成了通家之谊。

沈纪明看到内人领着女儿走进客堂,随即站起身来向易天南夫妇介绍自己的妻女。楚落烟并未有丝毫的架子,向着易天南夫妇躬身点了点头,易天南夫妇也是回了礼。

四处乱瞅的易云看到那个与自己年龄相差无几的小姑娘时,有些呆住了,以他的年纪自然是不可能懂情什么爱什么的。他只是感觉胸口似乎有一只小鹿在乱撞,他的小脸也是微微发红。

同时被易云盯着的小女孩有些不知所措,同样的她那瓷娃娃般的小脸也是变的红彤彤的,沈纪明看到后哈哈一笑,向着易天南夫妇说道:“忘记介绍我的宝贝女儿了,她总是喜欢哭,所以我就给他起的小名就叫小雨。至于闺名对她来说还是太早了。”

“来,小雨,叫易叔叔。”沈纪明对着女儿命令道。

“易叔叔”一个怯生生的声音从小女孩口中传出,易天南笑着向小侄女点了点头。同时,这怯生生的声音也把呆住的易云给惊醒了。

易云这才把目光从小女孩的娇俏的脸庞上挪走。略微有些不好意思。同样的他亦是不知尴尬是何物。

看着这一幕的大人们相视一笑,并未过于在意,继续天花乱坠的交谈着。虽然是谈天说地,但却没有一句话是恭维客套的话语。

看着两个孩子在一旁不知该做些什么,沈纪明便吩咐丫鬟带着他们去院子里玩,同时还让仆人照看两个孩子的安全。

四人的谈话以两个男人为主,两个妇人偶尔说几句话,话题的重心从家国事转移到了两个孩子的身上。

“纪明,犬子就拜托你来教他识文习字了,我夫妇二人实在是才疏学浅,所以信得过的人也只有你了。”易天南严肃的说道。

“天南兄说的哪里话,你的孩子就相当于我的孩子,教育自家孩子又怎么可能会不尽心呢?你和嫂子就把心好好的放进肚子里去就好了。”沈纪明推心置腹的回答道。

“我夫妻二人浪迹江湖多年,自然是见惯了江湖中太多的血雨腥风与恩怨情仇,自然是不想让云儿也步上我们的后尘。所以我希望他可以像纪明你一样钻研学问就好了。如此犬子就托付给你了。”易天南有些伤感,他自然也希望把生平所学都传给儿子,但为了能儿子平平安安的度过一生,他也只能如此了。

“既然你信任我,我自然是不会有所保留的,好了,我们已经聊了好久了,天都快黑了,我让厨房做些好菜,再弄些好酒,今天定要喝到不醉不休。”沈纪明对易天南说完后就对着仆人们吩咐道。

天色渐暗,仆人们准备好了精美的佳肴,谈不上大鱼大肉,但绝对是色香味俱全。沈纪明让仆人把他埋了快十年之久的美酒挖出来了几坛。

丫鬟也把两个孩子领到了饭桌前,这两个孩子在大人们谈话的时候,只是简单的相互介绍了自己,两个孩子都从未和同龄人相处过,所以只是在一起傻傻的在庭院中走着,偶尔互相看看对方,两颗幼小的心灵之间存在的距离也一点一点在拉近。

孩童时的心灵是无比纯洁的,喜欢与讨厌大多都会表现出来,不会藏着掖着,所以可以看出这两个孩子并不讨厌对方,只是不是很熟所以才没怎么说话罢了。

六个人围在桌子周围,易云看着“美味”的菜品口水都留了出来,他似乎从未见过这么“好看”的饭菜,不过他并没有急着动筷,因为娘亲还没有吃,他只能等着娘亲发话才敢下手。

沈纪明作为主人自然要发话的,看着易云那急不可耐的样子说道:“来来来,别客气,就跟自己家一样,别饿坏了孩子。”

易云看向娘亲,发现后者向他点了点头,他这才开动了起来,随后几乎所有人都开始拿起筷子来。

“纪明,我敬你一杯,犬子就托付给你了,受累了。”易天南端起酒杯向着沈纪明敬了一杯酒。酒杯不大但也不小,浓浓的酒香飘散开来,熏得坐在易天南身旁的易云有些晕乎乎的。

“好酒!”易天南一饮而尽。

“什么受累不受累的,教一个也是教,两个也是教,多一个人也不会费什么劲,你和嫂子就安心住在这里吧,空房间有很多,不碍事的。”沈纪明大方的说道。

楚落烟也是同样如此说道,她并没有因为沈纪明自作主张而感到丝毫不妥,谁让他是一家之主呢。

“诶,这可使不得,本来将孩子托付给你已经算是添麻烦了,我们夫妻俩又怎么好留在这里,我二人明日就准备动身,我们也好久未曾单独出游了,这也是第一次离开孩子身边,只能劳烦纪明你了。”易天南对沈纪明的盛情委婉的拒绝了。

“哦,哈哈哈哈,我明白了,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多留了,明日启程我一定会送你们的。”沈纪明一副我懂了的样子。

“小李啊,去叫人收拾一间客房。”沈纪明对着身后的年轻家丁吩咐道。

“是,老爷,我这就去。”这家丁应了一声就快步走了出去。

沈纪明看着吃的满手是油的易云和有些拘谨的女儿哈哈大笑了起来,他似乎好久都没有这么高兴了。

“天南兄,来,干,今日你我不醉不休。”沈纪明端起酒杯,向着易天南敬去。

“好,今天我们痛痛快快的喝一场。”易天南也是爽朗的回到。

酒足饭饱后,易天南和沈纪明也是早已醉的不省人事,两个妇人相视一笑,各自扶着自己的夫君回房洗漱安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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