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生存之道
“轰!!!”
一道闪电划过,天空发出了一阵响彻寰宇的鸣雷声,在这片天地之间回荡,辗转轮回,周围的空间仿佛都快要经受不住它的力量而发出了某种东西碎裂的声响,仿佛在呻吟,颤抖!
远处昏黄的天际正在被黑暗所吞噬,夜风忽起,卷走了人们身上那早已把衣物浸湿的汗水,卷走了人们辛苦劳作了一整天的劳累,给人们带来了夏天的美好。夜风渐大,吹得茂盛的树木嘎吱作响,在这快要入夜之时,显得凄清而又悲凉。
“轰”
闪电再次划过,天空再次叫嚣。清爽的凉风得到黑暗的允许,渐渐变得猖狂起来,肆无忌惮,在这片天地之间横行,空气中时不时的发出呜咽的声响,仿佛再向天地诉说着它所承受的巨大痛苦。
“轰”
闪电又一次划过,携带着攻克了天空的先锋兵的子民们继续进攻大地,俗话说: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暴雨像是见了杀父仇人般的冲向大地,残忍的掠夺着每一寸土地,并迅速的聚集在一起,预防大地的反击……
仿佛揭示着某种生存的真理……
黑天城…
某处偏僻的小巷子里,有一个十一二岁的小男孩蜷缩在屋檐下瑟瑟发抖。尽管屋檐只能遮住小男孩的半个身子……小男孩满身伤痕,有新伤,旧伤。如果有人看见小男孩身上的伤口的话,一定会倒吸一口冷气,因为小男孩身上的伤口何止上百处,早已超出了一个人的承受范围,更何况他还只是一个孩子。而小男孩却连眉头也没皱一下,不得不佩服小男孩的痛苦承受力,由此也可知晓,小男孩已经习惯了满身的伤痕和痛处……是谁这么狠心这样对待一个小孩?新伤大多是淤青,像是被拳头打的,而有的则是用武器打的,也不能说是武器,也可以能说是玩具……,伤口已被这突如其来的大雨浸湿而发炎。
小男孩面色苍白,嘴唇干裂,眼睛紧闭,额头滚烫,浑身发抖。尽管是炎热的夏季下着暴雨,但天气总是凉爽的,但小男孩却在轻声呢喃着:“冷,冷,我好冷……”
小男孩…发烧了!!!
“老大,那小子还在那里,没有走过,我昨天看见向老六那小子来过这里,我就偷偷的跟过来看了看,没想到,这里居然有条大鱼!也不知向老六哪根筋搭错了,马上要得到手的玉佩他却不要了,跟疯了似的冲出了这里!老大,就是那小子,他手里有一个玉佩,抢过来,还可以换点钱!够我们吃顿饱的了!”远处的地面上响起了杂乱的脚步声,紧接着从小巷子左边走进来两个衣服破烂的少年,只见其中一个头发凌乱,长相猥琐,满脸狗腿样的少年对另一个高他半个脑袋的少年,指着蜷缩在地上的男孩说道
“嗯,等拿到那个你说的玉佩,把它买了,咱们就去醉春楼,好好吃一顿,哈哈哈!”而另一个少年则是虎背熊腰,刚毅的脸上有一道从眼角划到下颚处的伤疤,一看就知道他以前经历过什么。
脚步声越来越近,转瞬就到了男孩的跟前
“呵呵,盛子你看看,咱们两兄弟都到了他面前了,他还睡得这么死!”健壮少年看着躺在地上的小男孩一动不动,以为他是睡着了,就出口嘲讽道:“咦!不对啊!喂!小子,醒醒,”健壮少年伸出脚踢了踢男孩,发现他动也不动,顿时就发现了不对。健壮少年蹲下身,伸出手拨开小男孩胡乱的贴在脸上的头发,看见了小男孩那因发烧而苍白的脸。
“哈哈哈哈!真是天助我也!我以为还要打一架呢!没想到,没想到……”健壮少年看着躺在地上的男孩,满脸兴奋的臆想到他们两兄弟拿着玉佩换了钱,在醉春楼逍遥快活的景象,想着想着,口水顺着他那干涩的嘴流了下来,掉落在满是积水的地上。“盛子,快,快来找啊!我都已经饿的不行了!”健壮少年早已急不可耐,急声催促道
哗哗哗哗……
天空中电闪雷鸣,狂风呼啸,暴雨冲刷在受狂风摧残的大树身上,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老大,找到了,玉佩被这小子捏在手里。”盛子伸出脏兮兮的右手擦了擦脸上的雨水,但由于右手很脏,脸上的雨水是擦干了,同时也在脸上留下了许多的脏印,配合着他那狗腿的脸。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快,快拿出来,这大热天的,我都冷的起鸡皮疙瘩了!等咱有了钱啊,咱们就好好爽爽,试试过过那些有钱人的生活!”健壮少年又臆想着,但由于风大雨大,健壮少年不由得打了个冷颤!瞬间清醒了过来:“盛子,好了没?”
“老大,我拿不出来,这小子一定是个守财奴,这手捏的这么紧!”盛子腾出右手抹去脸上的雨水,然后又伸下去试着撬开小男孩那紧紧握着的右手。“老大,真不行啊!”
“废物,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白养你这么多年了!”健壮少年见盛子拿不到小男孩手中的玉佩,不由得破口大骂,“让开,我来”健壮少年走过去,蹲下身,伸出那强壮有力的臂膀,强过那捏在盛子手里的小男孩的小手,粗暴的想要撬开小男孩那紧握住的右手。
由于用力过大,汗水。顺着健壮少年刚毅的脸颊流淌而下,滴落在那满是积水的地上。健壮少年牙齿紧咬,额头青筋凸起。一会儿后,健壮少年无奈的坐在地上,喘着粗气,上气不接下气的骂道:“他奶奶的,这小子咋来这么大的力气,连我都弄不开!”
“老大,干脆砍了吧!”坐在一旁的盛子开口提议道
“诶!这办法好啊!看我不弄死他!来消消我怒火,我要把他痛醒,叫他跪在我面前唱征服”健壮少年拍手叫好,站起身来摸了摸身上,转过头满脸黑线的盯着盛子“用啥砍?”
“额,老大,我这…我这…”盛子顿时蒙了,语无伦次的说着,“诶!老大,咱们前天不是在城外的树林里捡到一把砍柴刀吗?咱用这砍,用这砍…”盛子脑内精光一闪,刹那间就想到了前天他俩在城外树林中捡到的那把满是缺口的砍柴刀。
“那砍柴刀呢?”
“我放在咱们基地里了,我这就去拿!”盛子忽的腾起身,水花四溅,溅得到处都是,特别是健壮少年的脸上,仿佛有人故意向他泼了一盆水一般,满脸都是。盛子见状,撒开脚丫子绝水而去,冲向了他们所谓的基地。四处飞溅的水花又一次偏准不准的溅射在了健壮少年的脸上,冰冷的水温直冻得他直打冷颤。
雨下得越来越大,天空中的响雷一个接着一个,仿佛是某个富家人在举行大型的庆祝活动擂鼓,在配合着雨滴落地的嘈杂之声,显得极像!
“同是可怜人,但为了生存。只有委屈你了!”健壮少年看着躺在地上动也不动的男孩,轻声感慨道:“为了生存,我什么事都会干出来,哪怕是……哪怕是杀掉我最亲近的人!也在所不惜。要知道,这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啊!”健壮少年仿佛是触景生情,晶莹的泪光在眼内闪烁,仿佛要夺眶而出,奔向自由世界……
仿佛听见了健壮少年的轻语一般,小男孩的手轻微的颤动了一下,眼角有两滴清澈的泪珠流淌进了地上的积水当中……
小男孩姓梦,单个天字,今年十二岁,他家原本是黑天城中普通不过的居民。他的父亲是一个打铁匠,在城中开了一家铁匠铺,专打练一些农具卖给黑天城中的老百姓,他的农具不但实用,轻巧。最重要的是价格便宜,许多老百姓都在他这购买农具。而他的母亲,则在家织一些布料,拿到集市上去卖,而赚到的钱,则补贴家用。虽然他家不富裕,但也吃得饱,日子还算过得去。但在有一天,他的父母突然不见,唯一留下的就是一封信和父亲常年戴着的玉佩。
信中大致说到:父母要去个很远的地方办事,无法照顾到他,就叫他拿着这封信去找沃大伯,曹二叔照顾他。
梦天根据着父亲的指示找到了信中说说的沃大伯,曹二叔。刚见到二人时,二人给梦天的第一感觉就是两人肯定是经历过生死的兄弟。但经过一系列的接触,梦天对两人的认识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特别是梦天十岁那年,也是梦天乞讨生活的开始,梦天十岁时,黑天城闹饥荒,整个黑天城陷入黑暗之中。百姓聚众闹事,勇闯城主府,要求城主打开救济粮仓,赈灾救民。但被黑天城城主一口回绝,在当众杀死了几个起哄的百姓之后,黑天城城主放声威胁,说:自己的事情自己去解决,否则,哼!后果自负!众百姓顿时一哄而散,再也不敢在城主府聚众闹事。
而沃曹二人也是闹事人群中的一员,索要无果后,二人回到家中商讨对策,却无意间发现了厨房的脏水桶中遗留下来的半个臭馒头。由于二人多日未进食,而后又忙活了一天,还差点被打死,精神与肉体上的折磨,早已把二人仅存的理智所吞没,为了一个臭馒头,往日里亲如兄弟的二人大打出手,且出手就是死手,斗了多时!沃大伯突然提起厨房角落处的粗木棍,用尽全身气力砸在了曹二叔的脑袋上,曹二叔瞬间倒在血泊中,睁大着眼睛死死的盯着沃大伯。
曹二叔与沃大伯争馒头!
曹二叔,死!
死不瞑目!!
当沃大伯吃完那半个馒头之后,回味的舔了舔嘴唇,眼睛也直在厨房内扫射,搜寻着还有没有往日里剩下来的食物。沃大伯摸了摸还是很饿的肚子,眼角的余光瞥见了倒在血泊中的曹二叔,眼睛里射出了贪婪的目光,嘴角也留出了口水,擦了擦嘴角的口水,沃大伯快步的冲向曹二叔的尸体,蹲下身,提起曹二叔的手臂,一口咬在了手臂上肉最多的地方……
这一切,全被站在一旁,被这场面吓呆了的梦天目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