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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石凯龙

302寝室的空气中,一丝紧张的气氛正在弥漫。石磊颤抖着双唇,攥紧了拳头。冯伟摇晃着他的肩膀,只见石磊的眼睛里充满了红色的血丝。宋飞和杨晓雪在一旁低头不语。

桌上的一摞《故事汇》被我们翻了个遍。果然发现了蹊跷。图书馆里失踪的几期,全部都在这里。有一个板块是推法制故事连载,然而三年前的一期故事汇却记录了一期案件,和石磊母亲的案件极为相似。

故事讲述的是,一位心理学教授和学生研究特殊的心理现象,让人在无意识状态下做出特殊的反应比如杀人,抢劫等在正常人看来犯罪的事情,因为在心理学上来说,即使是催眠也不能让被催眠者做出与潜意识里抵触的事情相违背的事情来,这项研究主要是对人的精神控制研究到了极致。

心理学家长期研究他人心理逐渐产生了人格分裂,在一次开车的途中,分裂的人格打了起来,最后导致了车祸,手中还拿着善良人格给孩子买的演唱会门票。

这个经过简直和石磊的母亲出车祸的过程简直一模一样,所不同的是,这个故事里讲述的居然还有事情更为具体的描述。

报纸刊登的日期,正好是石磊妈妈去世的前两天,也就是说,这个故事预言了石磊的母亲的死亡。

而肖猛死前的《故事汇》法制故事连载里记录了一个故事,情况大体和肖猛与沈梦瑶的故事类似,男保安发现女友变心了于是用红色领带勒死了她,然后上吊自杀,连地点的选择都差不多。

我们往前翻看着连载,居然有好多期这个东西的连载。我们按时间顺序整理一下看来,从两个人要好,到男保安复读没有考上大学,到两个人完全没有共同语言分手,再到女主喜欢了大学里的一名教授,再到男主愤然杀死女主然后自杀。整个故事断断续续连载了三年。文笔还不错,不过故事性一般般。但是和肖猛沈梦瑶的案件结合起来看就没那么简单了,谁能提前三年预知事情的发展呢?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仿佛有一只命运的幽灵在黑暗中窥探。那阴寒的目光盯得人后背发麻。

宋飞和杨晓燕将案件和故事分类,“这是大柳树碎尸案,这是出租车司机杀人自杀案,这是开封菜投毒案,这是彼岸小学儿童失踪案,这是……”他俩一边分类一边惊呼,几乎所有的案件,此刻被一条无形的锁链穿联起来。这些事件的发生之前,都会在故事汇上有短暂体现。故事汇简直成了一份生死簿,勾魂夺魄。

石磊的双眼模糊着,他抓住我的衣领,“是谁,是谁?为什么要杀死我的母亲?你说啊,为什么?”

我心里也是一阵心痛,“你母亲是车祸啊!这上面也是啊!并没有凶手的。”

“不可能的,作者怎么知道我要逼我妈去买票,怎么能算好出车祸的地点?难道作者是神吗?”石磊悲愤地说。

“是的,作者和凶手肯定有关联,甚至有可能就是凶手,但是我们必须要获得进一步的证据”我说道,。我们一起看向了作者的署名,——没有雨的秋天。一个略有诗意的名字,如何与杀人也联系不起来。

“杨警官,我们警方可不可以查一下这个作者的背景,相信作者与这些案件都有紧密的关联。”我望着杨晓雪说道。

“嗯,我马上联系宋局,报告最新的进展,并申请调查故事汇报社。并调查作者没有雨的秋天。”杨晓雪说道。

“对了,尚潇燕有没有找到?”我看到杨晓雪拿着一摞资料,于是问道。

“尚潇燕还是没有踪迹,但是我们发现三年前她的父母双双失踪,本来幸福的家庭却变得支离破碎,她也不得不去弹古筝伴餐来挣取额外的费用”杨晓雪说道。“尚潇燕的母亲原先是市图书馆的管理员,父亲是心理学界的泰斗级专家,三年前的一天悄然失踪了,而时间正好与石磊母亲的死,时间吻合。”

“难道尚潇燕父母的失踪也和这些连环案件有关?不过这些案件里并没有她的父母吧?”我翻着着一打故事汇。

“而且,关键是尚潇燕为什么会把钥匙放在我的口袋里?”我疑惑道。

“总之,我们多加小心就是了,凶手可能会再度下手”杨晓雪提示道。

众人各自点头。杨晓雪和宋飞一同离开了。

“石磊,你妈妈有没有日记或者研究笔记一类的东西,我想或许有一些线索。”我推了推有点精神恍惚的石磊。

“自从我妈过世,她的房间就被父亲封锁起来了,平时他一个人躲在里面静思,谁都不让打扰。”石磊有些悲伤地说。

“走,带我去你家看一看吧。”我拉上石磊转身而且,正在这时,冯伟说道,“刚才楼下扫地的阿姨捡到一份请柬,说是你掉的,刚送上来,看你们和杨警官聊着就放在这了。”

我俩接过来一看,竟然是吕焕萍的婚礼请柬。真的是石磊掉的。这份请柬很怪异,一般人都是大红底色烫上金字,而这份请柬是黑色底色烫着红字。红与黑的搭配竟也庄严肃穆,但是总给人一种深邃的感觉,让人觉得压抑。

石磊一拍脑门,“瞧我这脑子,在楼底下和宋飞说话的时候放在传达室门口忘记了,当时我急着去找小龙也是大意了。”

石磊开着他的银色保时捷911s去了他家,我还是相当不习惯跑车的坐姿,感觉基本上就是躺着,石磊噗嗤一笑“其实我也不喜欢跑车,在市里根本跑不起来,而且这部车是妈妈留给我的,她一直希望我能勇敢一点,但是我从小就是那么怂,那么没用!”,说道这里他又悲伤了起来。

他家在郊外有一栋独栋别墅,院子也很大,四外的围墙有一人高,围墙上面是欧式的铁艺栏杆,种了好多藤本月季,香气袭人。车停在院门口后我们下了车,石磊按了一个遥控器,车子自己驶进了车库。进了院子是非常欧式的庭院,简单的石像就是由几个几何形体构成,卧在花园里。宿根花卉的花坛靠墙种着,穿过木质的紫藤架子走廊,来到别墅门口。

打开门,玄关里的鞋架上我俩放下了鞋子。看到玄关的花瓶里放了一大束晚香玉,石磊说道,看来今天汪洋来看爸爸了。“哦?你怎么知道。”我问道。

“自从母亲死后,汪洋经常来看望父亲,也多亏了他的安慰,父亲才没有沉沦下去。父亲供他读大学,出国留学,他倒是知恩图报。他每次来都带一大束晚香玉,整栋楼都被这香气缭绕?。”

走进客厅,三层楼围绕着一座假山,泉水在假山上流淌一些热带植物在假山上栽植的很好。天花板是透明的玻璃,好像可以随着温度变色?。一颗棕榈树下放着茶几,茶几旁边是一架三角钢琴。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些,简直无法想象。看着土包子一样的我,石磊把握拽到椅子上,正好是下午茶时间,石磊叫管家送上了一壶红茶,管家居然是一个机器人。这机器人行走流畅,对答如流,看面部是树脂类的仿真面具,表情很自然。

石磊问我“加糖还是加柠檬?”不等我回答他自己给我加了奶,端到我的面前示意我坐下来喝。

石磊自己坐到钢琴的琴蹬上,触摸了一下琴键,一颗颤抖的音符飘了出来。“你还会弹琴?”我惊讶地问。

“不要小看人嘛!你可是为数不多的听到我弹琴的人。”石磊一边说着,一边放任旋律流淌出来。

穆索尔斯基的《图画展览会》,阴郁怪异的曲风,复杂的旋律,石磊高超的演奏技巧,使我感觉仿佛踏着音阶步入了另外一个世界,一幅幅画面在眼前展现,随着旋律的进行,也不知道过来多久,在气势恢宏的奏鸣中曲子噶然而止。客厅里响起了掌声。

我还沉浸在乐曲所表达的意境里,却见一个高大的中年男子和汪洋教授从旋梯上走了下来。

“爸爸!汪教授!”石磊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都说了,不要叫我汪教授,叫大哥!”汪洋摸着石磊的头说道,“自从孙老师故去后,很少听到你弹这首曲子了。”

“这是他妈妈生前最喜欢的曲子了,她常说音乐能展现人的灵魂,可惜那个时候小磊一直沉迷于流行音乐里,哎!”石磊老爸一脸苦涩地说。

“都怪我,如果不是我吵着让妈妈排队去买票……”石磊一脸内疚地说。

“也不能这么说,这一切都是命啊!”汪洋开解道。

石磊的父亲虽然年过四十,但是依旧显得年轻,鼻直口阔,眼睛很有神,颇有点发哥的味道,和吴彦祖型的汪洋的帅气完全不同,非常成熟稳重。

“这是我的学弟唐小龙。这是我父亲石凯龙,这是汪洋汪教授,咱们MTI机械系最年轻的教授。”石磊介绍道。

“您好石伯伯,您好汪教授!”我礼貌地打着招呼。我心里暗想,难道鼎鼎大名的凯龙机器人集团是石磊他们家的?这个不要太牛叉啊。

“嗯,小龙啊,小磊平时朋友不多,也是我这个当父亲的关心不够,在学校你们互相多照应着点啊!”石凯龙脸色苦涩的回答到,汪洋则漫不经心地看着四周,神色怪异。

“那是一定的。”我答道。

“嗯,你们在家玩吧,我和汪洋还有些事情要办,这会要出去,晚饭就不回来吃了,你们有事就让管家福伯去安排吧!”

“福伯是刚才那个机器人吗?”我好奇地问。

“是的,福伯是我们第四代技术的机器人,也就是具有学习能力的机器人,代表了目前人工智能领域的最高成就。也是汪洋和我还有石磊过世的妈妈最后地研究成果。”

“哇塞!这么牛的机器人,为什么我以前从没有见过啊!”

“傻孩子,从研究领域到生产乃至量产要经历漫长地过程,人工智能的应用往小里说,可以解放更多的劳动力,往大里说关系到世界的和平与安全。”

我目光中全是崇拜地眼光,“哇塞!真是太了不起了,石伯伯。”

“瞧我,又开始说教了,一说到这个就没完没了了,以后有机会想你们介绍,别嫌我烦就行。”石凯龙微微一笑挥了挥手离去。

看着他俩远去的背影,我看了看石磊问道,“你母亲的房间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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