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云压境,一场暴风雨来的前兆。
童枂被扔了在一处荒野的垃圾分散地,她的样子很狼狈,趴伏在泥水里,不停地咳嗽,想将胸腔中的血沫子吐出来,痛苦而备受折磨。
微凉的指尖,缓缓地抹上自己的脸颊……
登时,她心里徒然一凉!
凄苦笑容,仿佛这世界上最悲哀的音调,童枂放肆的大笑着。
她在嘲笑着自己。
那一天发生的情况,好像一场走马灯的画面,在她惊恐的黑眸,再一次刻骨铭心的上演。
尽管,白毅在最后没有要了她的命,可这比要了她的命,更加让童枂不能接受。
是的,她毁容了。
简直生不如死。
子弹刚好擦过她的脸颊,与空气一接触,熊熊大火毁了她的容貌。
而现在,她已经被父亲下了最后通牒,有家都不能回。
在垃圾堆里自生自灭,死在外面,是她的最后下场。
早就二十年前,她的父亲在A市做(内)(衣),生意很火爆,最后居然发展成了十几家连锁店。
父亲一向有心机,再加上他长得很帅气,不久之后就混进了上层社会。
再后来,他认识了同样一家企业做的很大的千金小姐,他们结了婚。
可婚后几年的生活并不和谐,因为父亲的私生活混乱,在一次的酒会应酬上,父亲和她的母亲发生了一夜乱情。
当时,她的母亲就是酒吧的舞女。
十月怀胎,母亲生下了童枂。
一个没名没分的私生女。
从小在这样蛇龙混杂的地方生活,童枂也看惯了世间的人情冷暖。
她早在13岁就失了身,和一个很有钱的男人上了床。
那男人有点性(和谐)虐的爱好,可童枂为了得到更多的钱,她对这些从来不在乎。
身体里的那层膜不知道修复了多少次。
呵……
男人不正是对这层膜很在意吗?
她就满足她们。
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生活,童枂各种用尽手段,勾(和谐)引有钱人家的公子哥。
所以,雅湘一中的传言,说童枂到处攀附着男人,绝对不是空穴来风。
她从小就接触这些,生理上早就悄然的发生了变化。
一双傲然挺立的山峰,更是成为了她利用男人的物质绝佳武器。
母亲从来不会管她,任由她放荡下去。
舞女……那是好听点的说法。
其实,她就是妓(和谐)女。
妓(和谐)女的女儿,当然也是妓(和谐)女了。
谁在乎这所谓的名声?
又有什么用?
只要能让她过上富庶的生活,童枂才不会在乎这些。
却不想,就在一个月之前,一辆超级豪华的宾利,停靠在酒吧门口。
下来的中年男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气质,绝对不是一般人。
毕竟,这股子狡诈的特质,在酒吧这样混乱的环境下,已经见怪不怪了。
他一进门,就点了童枂。
童枂以为有生意来了。
然而,男人却和她说起了一段往事。
自然是关于她的身世。
童枂简直不可置信,她的父亲,居然有一家上市公司?
那么,她是不是可以回到父亲的家里,重新过上大小姐的优渥生活?
很显然,没有这么简单。
童枂的父亲,提出了一个条件。
“枂枂,这么些年,你在外面生活辛苦了,爹地知道,你想回家里。可我现在有家世,我能白手起家,全靠我的妻子,她如果不同意你回去,我也是无能为力。不过也不是没有办法,只要你能帮我做一件事,爹地答应你,一定会让你回家,好不好?”
看看这一番话,说的多么冠冕堂皇……
他只不过是利用了童枂,只是作为一枚棋子,让白毅和唐沐沐之间有嫌隙的棋子。
而现在,棋子没有任何用处了。
她的父亲,自然不会再去给她任何生活上的帮助。
甚至是,在事情败露之后,他连一个问候都没有。
想到这里,童枂笑着笑着,眼泪疯狂而下。
“哈哈哈哈哈………咎由自取!童枂,你就是咎由自取!”
她早应该知道的,白毅从来没有爱过她,他的心里只有唐沐沐。
可是,童枂的胸腔里却积存着满腔的仇恨!
只可惜,她现在什么都做不了……
只能每天苟且的活着,捡拾垃圾为生,没有任何一个人可怜她。
一个身穿黑色风衣的男人,手持一把同色款的雨伞,钢针一样的雨点打在他的身上,竟然没有一丝的凌乱感。
他的全身上下,犹如带着死神的气息,缓缓地的走进了童枂。
唇角带着一抹玩味的轻笑,男人看着童枂的就像一堆蛆似得,在地上蠕动着,找寻着可以吃的东西。
将一个烧鸡绑在伞把上,男人好像在钓鱼。
童枂鼻翼翕动,自然闻到了烧鸡的香味,她已经好几顿没有吃过这么新鲜的食物了。
伸出手臂去够,却不想,就在她即将得手的时候,男人将伞把提高,童枂吃烧鸡的愿望沦为一场空。
反复几次,男人的玩心大盛。
可童枂却恼怒了。
她抬起眼睛,却看不真切男人的脸颊,只不过轮廓线条,却异常的完美。
童枂对着男人怒目而视,言语中,依旧有着平日的骄傲尊严。
“你要是可怜我,就把那只烧鸡给我,要是你在戏耍我,我请你离开这里!”
男人蹲下来,愉悦的抿唇一笑,问着童枂。
“你想恢复以前的容貌吗?或者,比以前更加的漂亮?”
童枂冷笑了一声,手指摸上自己的脸蛋,心如死灰了。
“别开玩笑了,我这副模样,已经再也回不去从前了。”
男人摇摇手指:“那不一定,你要相信我。”
他把烧鸡递给了童枂,童枂三口五口就把烧鸡吃完了。
看在他比较心善的份上,尽管童枂已经不抱希望了,可她仍是问了一句。
“你能帮我吗?”
“我不但要帮你,我还会让你过上你想要的生活,甚至是,让你爱的的男人,爱上你。”
童枂睁大眼睛:“真的吗?”
话说出口,她又警戒的盯着男人:“你为什么要帮我?”
“你有仇恨。”
“是,我恨死了他们!”
男人伸出莹白的指尖,微微一笑:“那就让我们合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