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水面之下
燕南北只魔怔了那么一个瞬间就正常了回来,一瞧大家都在望着他,还没等他开口就听夏浩均言道:“燕大哥你不是…不是练了什么不正紧的功法了吧,刚刚怎的魔怔了?”这才明白过来,自己刚刚肯定是乱了心智,捧起双手在脸上搓了一把,道:“你瞧燕大哥是会去连不正紧东西人吗,只是被的事情搅得心神不安而已,不要多想。”
话音未落映心便反击道:“是谁自己承认练了什么什么相人之术,还大言不惭的吹嘘独步天下,真是笑死人了。”
静尘子见师姐在那兀自讥笑燕南北,不想他俩相斗过甚,说道:“如你刚才所说,你有什么好注意没有?”燕南北抬了抬眼皮望向屋顶,还没等他想好怎么回答静尘子,就听见沐晨那清脆的声音飘入耳中。
沐晨道:“师父,不要多想啦,想再多也没用哦!现在这块黑布才刚刚掀起一个小角,露出里面藏的一个季破军,想破脑袋就能看到这黑布底下有些什么东西吗?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静观其变,等黑布再掀开一点,露出来的东西再多一点,到那时,瞎蒙蒙中的机率都比现在强。”说的一帮人不住点头同意,静尘子看着沐晨的目光中透露着怜爱之情,而映心看向沐晨的目光中则流露出一丝责备之意,开口问道:“玲珑你这死妮子,刚才燕南北所言你也早就知道了?为何不早些说,害我跟他白白置气!”沐晨巧笑道:“玲珑哪有早知道,就是来这的路上想明白的。”
闻言映心眼角抽了两下,说:“既然想明白了,为何不早些说出来,正好让师叔把那碍眼的家伙赶出去,现在跑来马后炮。”沐晨道:“先前不是时辰还早嘛,闲着也是闲着刚好找点乐子,现在玲珑犯困了。”说完还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像是在说我真的犯困了。
话音入耳,众人均是哭笑不得,燕南北却是尴尬不已。沐长青在一边扯了扯沐晨的衣袖轻声道:“阿姐,我要嘘嘘。”沐晨闻言扯着沐长青的耳垂说:“好,阿姐陪你去。”听的一旁柯义容满脸不削的看着沐长青,心下道:“都多大了,嘘嘘还要人陪。”
沐晨在屋内找到灯笼领着沐长青去嘘嘘。据小二交代茅房在后院的那棵老槐树的旁边。
沐晨一手持着灯笼,一手牵着沐长青出了前屋,在房间内根本就察觉不到屋外起了一层薄雾,这雾气让沐晨暗觉诡异,白色的雾气泛着青,将近子夜时分,夜色也更加浓郁,只有风吹树叶的沙沙声,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寂静的让人后背发凉。来时天上那一层厚厚的重云,似乎更加的低垂了,压迫在人的心头。灯笼里的烛光本就暗淡,这一下更只能照亮自己的周身。还好后院不大,隐隐绰绰的能看见一个粗大的黑影像是老槐树的树身,沐晨领着沐长青很自然的朝那黑影走去。
映心等沐晨领着沐长青离开,才跟静尘子开口说道:“师妹,你不觉的玲珑有些聪明过头了吗?”燕南北在一边拼命点头,以示他也非常赞同这句话。“任何事都被她当成儿戏,这种性子可不能要。”见师姐跟自己抱怨,静尘子笑着说:“聪明人怎么想的,师妹我也体会不到,玲珑怎样如何,如何怎样,还是都由她去吧!可能你觉得不好的东西,在她眼里却是好的东西,没必要强拽着她跟你一样。玲珑是斜月宫弟子,师姐不会是忘了你也是斜月宫弟子了吧,不要忘了斜月宫最是唯心!”
“我还不是给那死丫头气的,她居然坐那看戏,等到犯困了她才噼里啪啦一通急着去睡觉。这天底下有几个做弟子敢与她这般?”映心满面怨色的说道。
静尘子努力憋住脸上的笑意,免得师姐那暴脾气又上来了,好言相劝道:“好了,好了,再怎么说玲珑也是你师侄,你这个做师叔的岂能这点肚量也没有,你之前没碰到这样的弟子,现在不是碰到了嘛,再者,玲珑也不是看你的戏。”说到着不忘瞅了一眼燕南北,只见他低着头专心的看着桌面,好像没听她说得话一般,脸上的笑意憋的更难受了。“师姐就不要自己给绕进去出不来了。”
映心一脸无奈,无精打采的说:“今晚就到这里了,确实如同玲珑所说那般,我们想破头也没用。是什么东西牵引着季破军都在那块黑布之下,我们静观其变,等玲珑他俩回来,大家还是早些歇息。”原本毫无神采的眼睛瞬间爆出冷芒。“明日,我想明日总该会亮出更多的东西给我们看到。”说到这众人倏忽间听到一声惊叫。
“啊……”沐晨的尖声惊叫在屋外响起,静尘子最先反应过来电射而去,映心与开心紧随其后奔出屋外。燕南北与夏浩均转头互看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浓重的忧色,出事了。“看来今晚是不能平安了。”燕南北心中一边想着一边与夏浩均跟柯义容两人追了出去。
等燕南北三人也追到大槐树下时,与静尘子他们不过是前后脚的时间,一同出来的姐弟俩,现在只剩沐长青一个人了,双眼通红,鼻息粗重。只见玲珑刚才提出来的那只灯笼被遗弃在地上,歪倒的灯笼中的烛火已经把上面的蒙纸烧着了……火光下的静尘子脸上已经浮起一层坚冰,寒意直透人心。大家知道那是她的愤怒。
静尘子克制着自己的情绪,轻声的说道“长青,你看到抓走玲珑的那个人吗?”
沐长青也在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好能回答师姑的问话,重重吸了一口气,又用衣袖擦了一下双眼,咽声说道:“阿姐陪我找到茅房后,说她先去树下等我,我刚嘘嘘完就听见阿姐的叫声,我以为阿姐又在作弄我,等我走到这里,师姑也到了。”这句话说时的声调都变形了。
忽然院墙外不远处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想要这女娃有活命,静尘子你一个人来。”说完就听见腾空时衣带抖动之声。映心一句“不可轻举妄动”还没说完,就见静尘子纵身而起凌空追去。见此开心对映心一打手势也消失在夜幕下的迷雾中。见追去的是映心的徒弟,燕南北不解的问道:“映心为何你不自己追去,让你徒弟去,还不如让我去呢,起码我也比你徒弟高一境界。”映心不答,只是盯着这片雾气似是在思索,一旁的夏浩均替映心回到道:“开心师兄确实比映心师叔更合适,开心师兄主修的功法就是针对匿行藏踪。”听到这样的回答燕南北呆了一呆,心想:“难道斜月宫也准备接暗杀的生意了?这是要跟暗白旗抢饭碗吗?”
“这雾气,有问题。”映心突然扭过头来看着夏浩均与燕南北说道。两人闻言也朝这雾气仔细看去。映心继续说道:“这是有人用元气共振天地引发的。不行我也必须跟去,你们俩照看好长青,莫再出事了。”等不及夏浩均出言阻止,已然不见映心的踪影。
看着映心消失在夜色中的身影,燕南北心中嘀咕道:“就算再去十个映心也不顶用。”一阵湖风吹来不禁打了个冷战,抬头看看天色,阴沉的可怕,那黑暗兜头盖脸的压迫下来。暗感,不出事都对不起这天色了,这才扯着沐长青回屋去了。
还是那张桌子,只是人数由八人变成了四人,夏浩均眉头紧锁,燕南北心不在焉。沉默凝重的气氛被沐长青打破了,怯生生的问道:“夏师兄,我…我阿姐跟师姑,他们能回来吗?”这样一个问题,夏浩均却不知道该如何作答,几次欲开口,却几次开不了口。他的性情让他不能对一个小孩说一些善良的谎言,哪怕最后谎言成真。这些对燕南北来讲却啥都不算,坐到沐长青的身边,搂着他的肩头说道:“小弟放心啦,你师姑他们功夫高强,一定会平安无事的返回。”
沐长青盯着燕南北的脸庞寻找,寻找谎言的痕迹,似乎只要燕南北说的不是谎话,他阿姐他们就真的如燕南北所说一样。直到看得燕南北心里发毛,沐长青才重重的点了点头“嗯”一声。差点让燕南北否地了自己扯谎的功力。
季家老宅。
季破军手持穿云裂风枪静静的立在那里,却给人仿佛山岳般横呈在天地之间,厚重的威压直扑对面的蒙面黑衣人。原本他正与前来抢剑的那名蒙面黑衣人战的难解难分。这个突然出现的蒙面黑衣人纠缠住他,使得另一人得手后安然而退。
季破军看着眼前突然叫停的蒙面黑衣人道:“既以得手,为何你不与你同伴一起撤走,还是觉得你能吃得住我手中这杆穿云裂风枪?”
对面的黑衣人嘿嘿一笑,突然拉下脸上的面罩,又迅速拉了回去。看清蒙面黑衣人面容的季破军目瞪口呆,惊讶万分,叫他做梦都想不到的一个人。心下暗道:“怎么可是他,还是我眼花了,不可能!”季破军开口说出一个“紫”字,就被蒙面黑衣人手中的长剑一击虚刺给打断了。
蒙面黑衣人抬头看了看厚重的天色道:“你家这处库房位置虽偏,但刚才的打斗可能惊动别人了,想知道为何是我便跟我来吧!”说完便纵身跃入了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