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每天都是爸爸开车送我上学,几乎没有例外。
这个世纪的生活本就如此。我有时经常怀念小学。小学比起高中来讲实在是有趣多了。小学的时候也是爸爸开车送我上学,只不过七点多我还可以在路上晃悠,一点都不着急,因为八点半才上课。尤其是堵车才更为有趣,因为处于熙熙攘攘的铁甲巨兽之间,我感到自己就处于人类兄弟们之间,有一种群体的归属感。当然,我最期待的,就是早上七点半全球性大事件的播报。
“全球性事件、全球性事件。正在转播、正在转播。”
每当这个声音响起,所有汽车啊、公交车啊……..都停下了。全城的交通全部暂停。每一个人都仰望天空,爸爸一般也打开车窗户探头出去看。老家的爷爷奶奶更是凑到阳台上一起看天空。听说南极军事基地的人也在看。蓝哥还拉着他女朋友一起看,就跟看电影似的。(现在想想,这个行为实在很二逼。)
不过,我第一次看这个着实把我吓了一跳。那时候我可能才二年级吧。当时中东还没消停。当时只见几个黑纱蒙面人出现在天空上:
“近日,ARAF研发出了一款新型死刑斩首器。该斩首器吸取了大革命时期法国断头台的优点和放排枪处死叛徒的方法……”
那几个黑纱蒙面人放倒了一排被白布包着头的犯人,这些犯人的头全部卡在一个长槽里,整齐的排成一排,仆倒在地。一个黑纱蒙面人手里拿着一条粗麻绳,慢慢扽紧了。我当时还大喊,“哈哈,外星人来了,马上就会有奥特曼也来的!”。(但是那个A组织成员们的确有点像外星人,再加上那么巨大的投影打在天空上)
紧接着完全没有任何警告的,那个大哥把绳子一松,一把明晃晃的,大概得有7米长的矩形大刀片从天而降,齐刷刷的把那一排(得有十个人左右)的脑袋一起剁了下来。鲜血云红了天空,“咔擦!咔擦!”
由于当时信号不太稳定,我们这边天空的图像里都斩首完了,在远处的一片天空的那个图像,刀才刚落下来…….所以在这边“咔擦!”之后,远处的天空又传来一次“咔擦!”。因为当时技术不完善,信号可能是一格一格走的,不同天空区域的时差大概在1秒左右(在现在看来实在是非常大的误差),于是乎“咔擦!”“咔擦!”之声不绝于耳,大概得有一个多钟头才传遍了整个大陆地区。于是天空没有像预想的那样实现瞬间“大红”,而是陆续被鲜血染红……
但是血腥是当然的了。所以当时的很多儿童因此留下了严重的心理阴影,没错你猜对了,这就是本世纪最大的全球性心理伤害事故。官方称这是A组织的阴谋,给全球人民带来了数以万计的精神损失。
在这次事件之后,我们又进行了第二次革命。具体来讲,就是开发了新的信息技术。这回没有间隔问题了。记得我初二时候那次:
“在深海发现上世纪八十年代失踪的五名我国科考队员,现在仍以珊瑚态存在于六千米深的海底,初步实现了脑电波共享…….”
只见天空变得如同大海一样深邃黑暗,渐渐看清了深海的沙丘,发现沙子里有几个巨大的鼻涕一样的动物粘连在前一起,大概这就是珊瑚态的科考队员吧。
此次成功完成了全球的完全同步,可喜可贺。为了庆祝这一天,一年一度的这个时候,所有通信公司一起聚餐,吃一种像鼻涕一样的果冻,人们还组织潜水。这就是“珊瑚通讯节”的来历了。爸爸所在的G公司也有这个活动,每年发一堆鼻涕一样的果冻。不过,还是蛮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