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哭了,小蝶。”我起身走到小蝶身旁,伸手拭去了小蝶脸颊的泪痕。
小蝶当即破涕为笑,把我的手从她脸庞推了开去,并像一个孩子打赌一样,勾起了右手小指,左手擦着泪对我说:“你可不许欺负我!”
“嗯!”我兴奋地当即连连点头答应。
“哼,空口无凭,拉钩为证!来!”还未等我勾起小指,小蝶已抓住了我的右手,和她的右手小指勾了起来。“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谁变……就是……”说到这,小蝶骨碌碌地转着眼珠,努力地想了起来。
“就是什么?”我调侃的问道。
“就是,就是这块烧饼,被吃的死无葬身之地!”小蝶义正言辞地,神色郑重地说道。
“好!”说完,我俩拇指亲亲,完成了这个充满童趣的海誓山盟。
“那接下来,我们该干什么呢?”小蝶站起身来,抓着我的胳膊,依偎在我肩头对我说。
“我想应该先去告诉你爸……和我爸。”我停顿了一下说完了这句话。
“好!”小蝶埋头在我肩头蹭了蹭,说:“我现在就去换件衣服,准备准备,你等我一下。”说完,小蝶轻灵的身体,跳跃着上了楼梯。
“好!”
“哒哒哒。”
我在就近的一把椅子上坐下,看着餐桌上那块被小蝶撕去了芝麻外衣的烧饼,心中顿感甜蜜不已,情不自禁地拿起了剩下的烧饼,放在嘴边咬了一口。虽然,我明知道这烧饼是略带咸味的,但此刻的我却觉得甘之如饴。
“哒哒哒。”
“好了!走吧!”正当我还沉溺在甜蜜中不可自拔的时候,换了身花裙子、扎了两股辫子的小蝶,美艳的不可方物的站在了我的面前。“走呀,傻样!”
“好,好。”嘴里还吊着烧饼的我,怔怔地仰望着小蝶,身体却像僵住了一样,无法活动。
“那还等什么,快走呀!”小蝶孩子脾气发作,搀扶着我的左臂,把我从椅子上拉了起来,同时对我说道:“方爸爸不在家,出门就是你岳父家,快,先去拜见你岳父!”
“哈哈哈,好,好。先去拜见我岳父。”说着,我一个公主抱就把小蝶抱了起来,径直向门口走去。
“放我下来,放我下来,让你岳父看见了,他就不把我嫁给你了。”小蝶嬉笑着,拍打着我肩头对我说。
“不,我得让我岳父知道,生米已煮成熟饭,此事已不可挽回,我们来就是告诉您老人家,您只剩下能投支持票的权利了。”我乐不可支地开玩笑道,心中只觉得小蝶玲珑可人的身体是我抱过的最珍贵的事物。
“坏人!坏人!”说完这两句坏人,小蝶双臂拦住了我的脖子,闭上了眼睛,安静地把脸贴在了我胸前,柳眉桃腮,嘴角含笑,楚楚动人。出门后面对强烈的阳光的照射,小蝶依旧闭着双眼,微笑地对我说:“我的大官人,到了吗?”
本来不到一分钟的路程,经小蝶这么一问,我顿时觉得漫长了起来。“别急,别急,我的娘子,现正从你家房后路过,转个弯就到了。”刚把这句话说完,我和小蝶便来到了我岳父的门前。
“怎么停了?到了吗?”小蝶的脸颊在我胸口又蹭了蹭,怡然自得地对我说。
“到了,娘子大人。娘子大人,是您高抬贵手开门呢?还是我叫门呢?”我依旧略带调侃地说道。
小蝶腾出右手,放在腰间拍打了两下后,又放了回去。接着对我说:“哎呀呀,我的管人,小女子刚刚换了衣服,这开门的钥匙不在我身上。你还是叫应了你的岳父,让他给你开门吧。”一边说,小蝶一边乐呵呵地笑个不停。
“是吗?我的夫人。您刚刚是不是摸错地方了,要不要我再代您摸上一摸?”一边说,我一边双臂用力,把小蝶向上托起,向我脸颊靠近。
“讨厌。”小蝶猝不及防地被我吻到了脸颊,随即放开双臂,从我怀抱中逃了出来。“好了,好了,不闹了。我来叫门。”小蝶整了整裙子,站直了身体,伸出皓白的手臂,在朱红色的大门上拍打了两下,叫到:“爸!爸!”但没有回应。
站在一旁的我见此情景,也伸出右臂拍在了门上,一边拍,一边也叫到:“爸!我是方程。”
说时迟那时快,小蝶一个肘击打在我胸口,嗔怒道:“叫什么呢?”面对我的敲门声骤然而止,小蝶又赶紧说道:“我打疼你了?没事吧?”
“没事!”我佯装疼痛地悠悠说完,随即一把把小蝶拦进了怀里,紧紧抱住了她。
“骗子,快放开我。”小蝶挣扎着说道。
“不放!”我抱紧了小蝶说。
“那你就抱着呗,只要你不嫌热。”放弃挣扎的小蝶悠然自得地说。
“那你嫌热不嫌热?”我立刻关切地问道,手臂的也顿时放松了下来。
“我当然嫌热了。”小蝶先是无所谓,然后兴致勃勃地说:“别闹了,我爸不在家,咱们快去找我方爸爸吧,让他评评理,是不是你在欺负我。”
听到这里我立即放开了手,有些委屈地问小蝶:“什么?这就是我欺负你了?那我不成了……”
“哎!”小蝶竖起双指轻按在我的唇上,“欺负不欺负我你说了不算。我说了算。在此,我郑重宣布,除非你道理充足,说服了我,不然,只要你不停我的,都算是欺负我。你岳父和你爸都不会饶了你的。听明白了吗?”说完,小蝶像一个大人物一样,单臂拦住了我的脖子:“走吧,我的司机,快带我去吧。”拖着我往回走去。
“好,好,好。”
十分钟后,小蝶带着那块她没吃完的烧饼和我来到了养殖场。十分钟的时间,小蝶和我就世界上还有没有人和我们发过同样荒唐的誓言以及如果违背了誓言该如何执行惩罚进行了天马行空的胡说八道。让这个本就荒诞的誓言更增添了几分玩笑的味道。下了车来,除了此起彼伏,响彻晴空的蝉鸣,养殖场外安静极了。我开了门,和小蝶手挽手走了进来。可是刚一进门,我便感到了一丝异样——小蝶爸爸的车正停在院子的空地上。见此情景,小蝶刚要张嘴叫声爸,我立刻伸手捂住了她的嘴。小蝶略带不满眼神转而看向我,似乎又是在说,你又欺负我。我歉意地把食指在唇前,嘘声对小蝶说:“看看我岳父在干嘛?好给他个惊喜。”小蝶的眼珠会心一转,点了点头,同时向我竖起了拇指,轻声回应道:“好!”
我和小蝶手拉着手悄悄地走到了办公室的门前,贴身站在了窗户旁。幸而办公室门口朝东,此刻日头已西,房阴包围下的我们并不觉得炎热,可接下来从办公室窗户里传出的话却让我和小蝶不寒而栗了起来。
“老黄,那小子已处理完了。媛媛,你打算怎么办?”父亲带着酒气说道。
“还能怎么办?先放着呗。”已经醉醺醺的黄叔接着说,“来来来,老方,再喝两口。庆祝那小子死无葬身之地。”
听到这里,我和小蝶四目相对,交换了个眼神,表示暂“按兵不动”,继续听下去。
“你小点声。那小子好说,可是媛媛呢?你也打算像那小子一样,碾碎了,喂鸭鹅?”
听到这里,我心里登时紧张了起来。再看看小蝶,眼中莹光闪动,似要哭了出来。我连忙又摆出嘘声的手势,示意她收敛情绪,坚持下去,听个明白。小蝶擦了擦眼眶中的泪水,对我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我才不会呢,不会呢。媛媛,媛媛和他不一样,不一样。”
“可是,可是总得想个办法吧。我觉得最好还是入土为安,就埋在棚舍前面的小树林里,神不知鬼不觉。你以后想她了,就来看看她,还有个念想。你说好不好?”
“不好,不好,会被人发现的。不好。”
“放心吧,最近老王身体不舒服,我让他带薪回家休息了。等他回来,那块地也被鸭和鹅踩的不成样子,谁也看不出来了。这事我想了很久,你不能进去,这事结束,再找老胡报个说失踪人口,查不到就不了了之了。为了小蝶,你得赶紧下决定,坚持下去。”
“好了,好了,不说了,不说了,不说了。”
“老黄!老黄!你……睡着了更好,我一个人来。”接着,一阵脚步声向门口走来。小蝶闻声站直了身子,摊开双手,举起又放下,放下又举起,不知该如何是好,急切切地看向了我。该怎么办?心念电转,这四个字飞一般的在我脑中打转。该怎么办?正当我不知所措,无处可藏时,办公室的门倏地打了开来。父亲一脸惊愕地出现在了我面前。小蝶藏身在了我身后。
“你们?”话未说完,父亲已伸手捂住了左边胸口,身体弯了下来。
“爸,爸,你注意身体。药在哪里?”我连忙上前搀扶住了父亲。父亲把手伸向口袋,我连忙抢先一步掏出了药瓶,转身对有些慌乱的小蝶说:“小蝶,快,倒杯水。”
“哦。”小蝶应了一声,转身就走。
“你去哪里?小蝶?”看到小蝶一时慌了神,竟向池塘走去,我厉声呵住了她,“小蝶!水在办公室呢,快回来。”但小蝶好像没听见我的呼喊,依旧向前走去。于是我连忙把父亲扶到了沙发上,倒出药片,放进父亲嘴里,又转身倒了一口水,端给了父亲,让父亲喝下。左手在父亲背后抚了抚,停顿了一下,对父亲说:“爸,感觉怎么样?”
“没事了。你快去叫小蝶回来。”爸爸仰面靠在沙发上,手指指向门外,闭着眼睛对我说。
“嗯!”我应了一声,冲出了办公室。
小蝶就在办公室前十数步外的空地上,双臂垂下,亭亭玉立。我走上前去,把她拦进我的怀里,说:“先回去,听爸爸们怎么讲?你不也想知道妈妈在哪吗?”
小蝶将靠在我肩头的脸颊点了点。“嗯。”
我拉着小蝶的手走回了办公室。父亲让我把睡着的黄叔扶到里屋的床上,然后让小蝶和我在他前面坐下。
“小蝶,你别哭,事情可能不是你想那样,先听方伯说完,好不好?”
小蝶沉默地点了点头。沉默了片刻后,对我和小蝶说了下面的事情。
“一、二、三、四,四天前,夜里,大概是晚上11点钟多。我和你爸,也就是你黄叔,在他的卤肉店里研究做卤肉的秘诀。你黄叔刚从一个老师傅那里学艺,兴致很高,非得打电话让我去尝尝他的手艺。可就在这时候,听到了敲门声。老黄对我说,让我再尝尝,他去开门。那店不大,你们都知道,他们说的话我基本听得一清二楚。来的人不是别人,就是老黄年轻时的情敌。开门后,老黄没好气地说:你来干什么?(接下来以黄、李二人对话的形式记述)
李国林:‘我来,是告诉你一个不幸的消息,有件重大棘手的事情需要告诉你。’
黄志成:‘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李国林:‘你知不知道媛媛把你们家美容院给卖了?’
黄志成由惊讶转为好奇:‘哦,是吗?你怎么知道的?’
李国林:‘我当然知道了,因为买家就是我,媳妇。’
黄志成:‘哈哈哈哈,我还以为是你呢?这么多年了,还是媳妇说了算?哈哈哈哈。’
李国林:‘哼!你也别笑我,你也比我好不了多少,你媳妇呀,给你戴帽子。’
黄志成一把揪住李国林的领口:‘你胡说什么。你再敢污蔑媛媛一句,别怪我不客气。’放开了李国林的领口,接着说:‘滚!’
李国林:‘你不相信,我给你看看。这都是媛媛发给我的信息。这么多年,你还是没俘获她的芳心。’
黄志成;‘就算是,你想说什么?说完快走。’
李国林;‘对不起。我先向你道歉。你也知道,我在家中没什么地位,我老婆一人说了算。感情早已名存实亡。媛媛这么跟我说,所以,我没经得住,就决定和媛媛远走高飞。你原谅我吧?’
黄志成冷冷地说:‘你要说的就这些?’
李国林:‘还有,还有。我刚和媛媛离开就后悔了。我本来打算跟媛媛坦白,让后劝她回来的。可是……一切都晚了。’
黄志成厉声说;‘什么晚了?你快说!’
李国林:‘媛媛,媛媛她,她不知怎么想的,在我和她喝的水里下了大量的安眠药,然后,然后一睡不醒了。’
黄志成:‘你说什么?’
李国林:‘媛媛,现在就在后备箱里,你不信,可以,可以看看。这是钥匙。’
黄志成一把拿过钥匙,犹豫了一下说:‘媛媛,既然在你和她喝的水里都下了药,你怎么没事?’
李国林:‘本来,本来我也是睡着了,可是,可是我不知怎么想吐,就吐了出来,所以我就……’
黄志成:‘所以你就没事了?那媛媛呢?你怎么不救她?’
李国林:‘我,我也想救,可是,可是媛媛已经没有了呼吸。’
(黄、李二人对话结束)
接下来,老黄和那个姓李的走了出去。然后安静了一会。接着就听到老黄叫我出去,给他帮忙。等到我出去后,也吓了我一跳。老黄正抱着媛媛,而那个姓李的则正倒在血泊中挣扎,瞪大了眼睛。”说到这,父亲以手掩面,停了下来。
“爸,喝口水吧?”我端起水杯,送到父亲手边。
父亲摆了摆手,接着说道:“接下来的事情我也参与了。我先是拉上了门,老黄把媛媛抱进了里屋床上。然后就是该怎么处理这具尸体。一开始,我和老黄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也数次想到了报警。可一想到,老黄……还有你,小蝶。我就把这个想法忍住了。我从老黄手里拿过了那把割喉的刀,也就是在这一瞬间,一个想法闪进了我的脑海。我扶着老黄坐下后,把这个想法告诉了他。这个想法,你们刚才在门外也听到了,就是连夜把那个姓李的粉碎了,然后带到了养殖场掺进饲料里喂鹅鸭。刚开始老黄听了不同意。于是我对他说,你先冷静冷静,我把这先收拾收拾。等到我快收拾完的时候,老黄同意了。于是我和老黄连夜动手……可是,当晚老王在养殖场。没有办法,只能等到第二天,支走了老王再动手。经过商量,我和老黄还是决定碰碰运气,于是把尸体放回后备箱,把媛媛放进了店里的大冰箱里。清理了现场,打算来养殖场处理尸体。果不其然,碰到了老王。于是我假装说最近偷鹅鸭的多,所以来看看情况。没办法,只好回去。我刚上车,还没发动,老王又叫住了我,对我说,他最近身体不太舒服,能不能休息几天,检查一下。我当时还愁没借口支开老王,听到老王这么说,真是喜出望外,我当即满口答应了他。同时也知道他儿子明后天会来接他。于是,当晚我和老黄酒带着这具碎回到了家中。”父亲说到这停下来,喝了口水。
“那,爸,我捡到的那根断指,是不是……”听爸讲到这里,我疑窦顿起,不禁插口问道。
“是不是你后来放到咱家冰箱里的那节?”父亲平静地反问道。
“是。”
“应该是吧,都碎成那样了,少一根手指,谁也没注意。”
突然,响起自那一来发生的种种翻唱,我连忙追问道:“那后来……”
父亲向我摆了摆手,接着说:“后面的事情,你们应该也猜到了。为掩人耳目,我和老黄又故弄玄虚的演了一处,委屈了小蝶,也差点把我这条老命给搭上。这也是我的主意,自作自受,但是小蝶,可对不起你了。”
“方爸,方伯,没关系。您保重身体。”小蝶噙着泪说道。
“说道这里,我还有一个愿望,是想对你们俩讲的。”父亲语重心长地说。
我和小蝶心有灵犀,一时间不约而同地低下了头。
“就是,我和老黄都希望方程、小蝶,你们俩能走到一起。”说着,父亲把我和小蝶的手放在了一起,“好不好?”父亲看了看小蝶,又看向了我。
我心头顿时一阵热流涌动,将手掌里小蝶的手攥得更紧,斩钉截铁地道:“放心吧,爸!”
父亲仰身靠进了沙发里,叹息了一声说道:“这下我们就可以放心了。”
“媛媛,媛媛,媛媛。”里屋里传来了黄叔的梦呓。
“爸,那岳姨……怎么办?”我轻声问道。
“我的想法,你都知道了。不过就是老黄……毕竟多年夫妻,感情深厚,总是犹豫,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父亲悲观的说道,“现在小蝶也知道了,你问问小蝶的意见。”
我犹豫着把目光投向小蝶,难以启齿地轻声问她“小蝶……”但没说下去。
小蝶一直低着头,沉默不语。良久,除了阵阵呼吸声,中一片宁静。
“按方爸爸说的办吧。我爸的性格我最清楚,他只是不想下这个决定,等到木已成舟,他只会想着自己能帮着做些什么。”小蝶平静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小蝶,你刚才叫我什么?”爸爸惊喜地坐直了身子。
“方爸爸,本来,我和方程来就是想告诉您这件事的。不知道,您同意不同意?”小蝶有些害羞地说道。
“不反对,不反对,同意,同意,同意。”
17点05分,我送小蝶去上班。我回去挖坑。
凌晨2点55分,黄叔、小蝶、父亲、我四人一起把岳姨接到了养殖场。
2015年7月28日,9点35分,睡醒后,小蝶对我说:“你知道吗?昨天李杰去酒店找过我。”
“他找你干什么?”我警觉的问道。
“没什么。他拿了把刀要绑架我。”小蝶说笑似的回答。
“什么?”我把小蝶楼在怀里,紧张地问道。
“可是,我说了一句话,一个字,就让他不战而退,无功而返了。你现在猜猜,我说了什么?”小蝶依旧说笑似的对我说。
搂着怀里的小蝶,知她平安无事,我紧张的情绪顿时放松了下来,也开玩笑似的回应道:“嗯,是不是啊的叫了一声。”
“什么呀。真笨。我这么智慧,明知他拿着刀,我怎么会大叫刺激他。当时呢,我临危不乱,灵机一动,把嘴巴凑到他耳边,轻声叫了声‘哥。’他就放了我。他没听清楚,于是又问我,我叫他什么。我说,哥哥。他就逃跑了。”
当天下午,小蝶从黄爸爸那拿回了岳姨的手机,解了锁。小蝶说,妈妈有在便签里记日记的习惯,她想看看母亲之前都写了点什么。于是,我和小蝶看到了岳姨最近的记录:
他来找我了,说要带我出去玩。虽然这次会玩的有些大,但我都到这个年龄了,况且他说过我随时可以喊停。所以,就再任性地玩这最后一次。
看到这里,我终于可以肯定,五天前,准备这些安眠药的人再看到一条鲜活的生命凋零以后,失去了陪她远行的勇气,并最终望而却步,背叛了自己的誓言。
最后,卖掉美容院的二百万,因为小蝶知道母亲的网银密码,所以可以分次转出来;一星期后,黄叔和小蝶去派出所报了案,人口失踪。据说,高舒敏随后也报了案。大东很积极调查此事,但因为监控录像不够清晰,不能确定车牌号,黄叔和爸爸又一口咬定那辆车当晚一直和他们在一起,所以证据不足,不了了之。
一年以后,我和小蝶结了婚。但每每想起那晚照耀在我们四人身上的白月光,我都都会告诫自己“易得无价宝,难得有情郎”,不论男女,从来如此。至于正义……如果那晚他足够勇敢地吞下去,不吐出来……就当如此吧!两人真的远走高飞,销声匿迹了。
小说到此就结束了。小说结尾略有粗糙,一方面是因为时间匆忙,另一方面也是因为我没有给小蝶的母亲——岳姨找到一个合适的归宿。有想过让她“死而复生”并带着那二百万从后备箱里溜走,但那样的话只不过是拖延时间,那二百万迟早会暴露她的行踪;有想过为了毁尸灭迹,也把她喂了鹅鸭,但思量再三,觉得这样的结局太过残忍和功利。爱,就应该有牺牲精神,而不是为了索取和明哲保身。虽然能博人眼球,但终不应提倡这种精神,所以也未采纳;有想过……我预想了大概五个结局,最终选择了行文中的这个,一方面是因为这样的结局能为故事画上一个圆满的逻辑句号,同时又不至于让功利战胜爱情,超越人性中美好的部分。虽然让大东这个角色白忙了一场,但我觉得,优秀的法律目的不在于绳之以法所有有违法行为的嫌疑人,而在于能够唤醒更多人内心的善良,让人们过的更好。尤其是面对故事中的结局那样,既然法律的惩罚不能让活着的任何一个人生活的更好,同时又不影响到故事之外的其他人的生活,那么适时的保持沉默也许就是最好的结果。最后,关于《老情人》系列我还会继续写下去,故事已经在初步勾画,当然,依然是不定期更新,希望喜欢我的朋友可以继续支持我。同时,对喜欢和支持我的朋友们表示感谢。最后,我还要着重感谢一下《小说阅读网》和它的工作人员,不仅是因为他们的付出让我这个文学爱好者的写下的故事展现在各位朋友面前,同时也是因为平台规则的约束让我有的放矢,修正了我的写作习惯。感谢各位的付出,再次向你们表示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