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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童真

如果爱情是盛开的阳光,我将微笑着在你的注视中闭上眼睛,当那棵树挂满白色的碎花,扬下白雪般的花瓣,如果有风,请它带着这些花瓣和我的灵魂一起飘洒,散落在你黑色的发髻,铺满你的脚下,啊~我深爱的人儿呀,如果下一个春天花儿一样飘荡,请不要为我悲伤,我就像那些白色的花儿一样葬在你的脚下……

呜呜……呜呜……

……呜呜……

一个小男孩眼中带着迷茫和无助看着旁边坐在地上哭泣的小女孩,女孩似乎受了委屈,并不是男孩淘气欺负她,男孩也似乎想要去安慰她,只是好像有点腼腆,最终男孩还是走到女孩面前蹲了下来,看着低着头不停抽泣的女孩,带着一丝怜惜和几分无奈安慰着小女孩:“小欣欣别哭了,凉鞋坏了回去让姥姥帮你补上就好了。”

男孩好像并不会安慰人,因为女孩听到男孩的安慰哭的更大声了,男孩只好安静的蹲着看着她。

女孩见男孩蹲着不说话便抬起头看着男孩,一头短发也许是因为哭泣或者是天热的原因,被汗水打湿一丝丝的贴在精致而又稚嫩的脸蛋儿上,男孩见她看着自己又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呐呐的憋出一句话:“别哭了欣欣,凉鞋坏了还可以补好的”。

女孩用手紧紧的抓着一双粉色的凉鞋,也许是因为太心疼抓的太紧,小小的手指攥的发红,上面带着没有风干的泪,喃喃的说到:“这是姥姥给我买的,都怪我,把它弄坏了。”

“没事的,就掉了一个带子,还能补。”男孩继续安慰着

女孩低着头看着手里的凉鞋,似乎不再伤心了。

男孩见女孩不再哭泣,心里也不那么着急了,心里暗暗想着是自己的安慰让她不哭的,想到这里男孩像是吃了糖果一样,毕竟是孩子嘛,总是很简单,女孩不顾男孩脸上古怪的笑意,拿着凉鞋冷冷清清的说:“我要回家了。”

男孩站起来没说话,看着女孩的背影,也许是哭过之后走起路来看起来总是很蹒跚,何况是光着脚。男孩看着女孩渐渐走远,也慢慢的背对着女孩往回走,夏天刚开头,但是天已经开始热起来了,男孩一个人走到村中央的水塘边。水塘是村里最大的池塘,占地差不多有两亩半地,南北呈椭圆形状位于村子中间,池塘南北各有一条小河往池塘里注水,北注南流,池塘的东南角修有几台台阶,因为那个时候水还没有污染,水质很清,可见到游鱼自在摇尾,而靠近池塘的村民衣服都会拿到这里的台阶上来洗,本来这么好的一个水塘都该有个名字,也许是这里民风纯朴,又或许这水塘从来都没有孕育出一个有雅兴的骚人来赞叹,就跟这村子的名字一样普通,村名叫“信庄”,所以这个塘子的名字也就叫“大塘”。

男孩从阶梯上下到水里,脚上的黑色凉鞋放进水里还不停的冒着泡,清凉的水没到膝盖,因为天气还不是那么热,男孩也害怕掉进水里,也没敢在往下试探,其实池塘水并不深,每年盛夏,村里的孩子还有一些大人都喜欢在这里洗澡。男孩用脚用力的摆弄着,只见水底翻涌一大朵水花,水也不混浊,男孩又把凉鞋脱掉放在离开水的台阶,然后用手抹了抹脚上的水才把鞋子穿上,在台阶上用力的跺了跺脚,等凉鞋里的水都跺干了才上到岸上。

男孩穿上鞋便一屁股坐在塘边的桥梁上,把脚搭拉在水面上,然后从桥梁边摸石子往水里扔,石子落入水中咚的一声溅起一圈圈的波纹,等到水波快要平静的时候又继续扔,就这样的无聊小游戏他也不知道扔了多少回,玩了多少次,但从来没有感觉厌烦,对于一个六岁大的孩子应该是非常好动的,而这个男孩是否有点与众不同了……

“信胡~。”“信胡~你可吃饭了。”孩子突然听到有人喊自己便回头看了看,原来妈妈在不远的地方叫自己回家吃饭,这个村子名叫信庄子,村里几十户人家都姓信,男孩的妈妈姓胡,所以男孩便叫了信胡,其实农村很多人都会这样起名字,只是这个名字不特别中却带着特别,“信胡”乍听之下便是幸福了。

小信胡应了一声便爬起来就往家跑,那个年代农村还很贫穷,大多都是瓦房,而且村里都有很多大树,信胡家距离大塘不足百米,这段距离就种着七八棵大树,在他家的屋西面便有两棵很大的洋槐树,初夏刚至,洋槐树上还有很多没有落尽的槐树花,白色的一簇压着一簇,小信胡走到洋槐树下正好有几片掉落的槐树花飘飘洒下,小孩子玩心很重,见到一片一片的白色花瓣像下雪一样想也不想的就朝着洋槐树一脚,树干只比家里的铁桶细一些,这一脚仅仅只让树轻轻的摇了摇,但就这么轻轻的一摇树上原本将落未落的花瓣更是像大雪一样纷纷落下,他伸手接住一片花瓣便往嘴里送,没嚼几下就呸呸呸的吐了出来。其实每年当正春时节洋槐树花开的正旺的时候村里的孩提都会用竹子绑上镰刀去够槐树花然后回家摊饼子吃,这对于农村人而言也算是一种口福了,生的洋槐树花吃起来有点甜,而且汁也很多,那个时候姐姐也会用镰刀够一点回来吃,信胡每次见到姐姐够下来的槐树花都会用手捋一把津津有味的吃着,但是这个时候花早都干枯了味道自然不会好。小信胡吃着觉得没味道估计心里不太舒服朝树上又是几脚,树上的花瓣掉落的更多了,地上已经是雪白一片了,当然他也不会欣赏,一溜烟的绕过家里土砌的厨屋,还没见到人便喊:“阿妈,我渴了。”

也没听到有人答应就冲进屋端起饭桌上的凉开水就开始大口大口的喝起来,看来是真的渴坏了。喝完水见屋里没人才转到厨房,妈妈正在灶旁炒菜姐姐在添火,姐姐看到弟弟回来也没说话,反正姐弟俩一直都这样玩不到一块去,村里都是男孩一伙女孩一伙的在一起玩,很少男孩女孩一起的,大家玩的游戏也不同,女孩喜欢跳皮筋,抓石子,男孩喜欢打弹珠,玩泥巴,但是偶尔也会一起玩过家家,但是信胡从来没有跟欣欣玩过过家家,这个他自己也觉得不该跟她玩,因为他见到她会害羞,在他心里总是觉得欣欣比其他女孩漂亮,所以总是害羞。

“阿妈,怎么还不吃饭,我都饿了,阿爸呢?怎么没阁家?”

“等一会,菜炒好就管吃了。你爸谁知道去哪了。”妈妈说着也不回头。

“天天就知道玩,玩过了吃,你看看你身上弄的都是泥。”姐姐就喜欢这样数落弟弟。

不过也确实这个小信胡身上也真有点泥,本来不白的脸上在画的泥巴妆配上身上的旧衣服跟旧裤头还真像个野孩子,不是妈妈不爱干净,只是小孩子再干净的衣服一会也就脏的不成样子了,而那时候一个孩子一年也不能买几套新衣服,大人甚至一两年才舍得给自己买套衣服穿,那时候虽然穷,但是日子过的很安逸,很幸福,最少信胡觉得是幸福的,除了淘气挨打的时候,这个时候想想那时候挨打何尝不是幸福的……

饭,是白米饭,菜是自己家种的豆角,小信胡不爱自己洗脸洗手,都是妈妈硬逮着洗,不过吃饭他还是很听话的,从来不让人问事,而且吃的很快,因为他心里想着吃完饭要去哪里玩,上午小欣欣为了凉鞋哭鼻子的事在心里一闪而过,孩子烦恼是忘的最快的,姐姐已经上学了,他有时候也会跟着姐姐一起去学校玩,会扒在姐姐教室的窗户上看大家读书的样子,还会拿姐姐的铅笔乱写乱画,他最喜欢画魔鬼,当然他画不好,只是画出来的东西都像魔鬼。

那时候家里没有电视机,小孩子放学写完作业就只能一起玩耍。而还没有上学的信胡除了玩似乎也没有什么事可以做。

信胡把最后一口饭扒拉完把饭碗一推就要跑出去玩。刚跑出门口就看见了爸爸,害怕爸爸叫住他跑的更快了,其实他心里也是有点害怕他的这个爸爸的,爸爸身材不高,可以说有点矮,板寸头,额头很饱满,鼻子有点大,眼睛小小的看起来很有神,脸有点黑,其实农村里大多数皮肤都比较黑,因为经常干农活,风吹日晒,细皮嫩肉那肯定是没有的,说起爸爸的身高,还有一段故事的,听起爷爷说是因为小时候营养不良,爷爷说爸爸出生的时候正好赶上了跃进年,村子里人人吃不饱,爸爸到七岁了还不会走路,整天就坐在地上两条腿伸到前面扒着地走路,那时候人人都顾不上自己的肚子,爸爸自然是饿的嗷嗷叫。爸爸也算聪明,每天扒着麦秸垛里捡剩下的麦粒吃,实在饿的受不了就嚼点麦秆吃,想想也是,那时候能活就很不容易了,哪有多余的营养来长身体,虽然爸爸的身材不好大,可脾气是大的很,每次爸爸一瞪眼,信胡就吓的乖乖的回家。

爸爸看到信胡像一条小狗一样窜出门,还没来得及叫喊就跑到屋子后面,索性也不喊了,信胡跑出来自然是要去找他玩的最好的好朋友信庆,好朋友家并不远,就隔着大塘南面的一条小河,到了信庆家看到他正背对着大门口吃饭,信胡胆子比较小,不敢进去,只好躲在门口墙边露个头小声的喊着,信庆听到有人喊回头看到好朋友叫他,哪还有心思吃饭,扒拉几口碗一放就要跑,等两个孩子都跑出多远了才听到信庆妈妈在后面喊:“你两个败摆摆水可听到。”

其实信庆妈说的正好是两个人要玩的,因为两个人老早就说好要去抓青蛙,不过青蛙跳的很快,是很难抓到的,但是癞蛤蟆就要遭殃了,两个人专门溜着河边找癞蛤蟆。抓癞蛤蟆就是要把它们放到大路中央比赛,看谁的跑的快,跑的慢的就要惨遭厄运会被摔死。不过农村里有些老人说这癞蛤蟆通人性,知道有人要抓它,它就躲起来了,看来这句话真的没道理,两个人不一会儿就抓了好几只,抓的时候看到跑的慢的就朝着癞蛤蟆尿尿,这癞蛤蟆也真的倒了大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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