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石小巷灯火摇晃
牵你的手演织女和牛郎
你我好像鸳鸯一双
比翼飞过嫦娥的身旁
温暖想象你来娶我进喜堂
心中一片锦绣艳阳
明明是首欢喜的曲子,听的人却弥漫着浓浓的悲伤。
姽婳一杯接一杯的喝着,文曲看了她许久,叹口气,亲自给自己倒上一杯酒,“借酒消愁……就不怕愁更愁吗?”
姽婳放下杯子,看着他突然就笑了,“这世间又岂会无人愁……我只是想斩断这愁思罢了……‘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呵呵……”
文曲转动手里的酒杯,一言不发,他又何尝不是呢?
姽婳支着头,这间雅间角落偏僻,正对大厅一名只有薄薄的轻纱遮挡,不会惹人注意,也方便观察下面的情况。
“沈姽婳,你只能是我的。”
仿佛魔音穿耳,姽婳顿时酒醒了一半,慌慌张张的找寻那声音的来源,为什么会听到他的声音?!文曲瞧见她的脸色异样神色慌张,不自觉皱紧眉头,不妙啊。
姽婳四处张望,终于,在下面戏台的中央看到了让自己陷入恐慌中的人。
咣--酒盏摔碎打断了莺歌。
楼上的动静并未引起注意,倒是文曲这里却有些难办了,姽婳刚刚跌在了地上,“怎么这样不小心?”文曲的关心未能让她回神,姽婳失魂落魄的望着戏台子上的人,他站在戏台中央,脸上挂着笑,依旧是当年的容貌、当年的服饰,她喃喃自语:“为什么,为什么他会在这……”当年的话再次响彻耳边,“沈姽婳,你,只能是我的。”
“不要!!”
文曲惊了,姽婳捂着耳朵,不让别人靠近,她看到了,他在对她说话,他说:“沈姽婳,你只能是我的,逃不掉了。”
嘴唇哆嗦,她叫自己不要去想,可是,那话就如同魔音一般,不断回荡在她的脑海里,不要不要……
“姽婳,姽婳……”文曲见她如此,眸子闪烁了几下,冷道:“你先下去……今天的事你什么都没看见。”莺歌惊魂未定,立刻点点头退了下去,竟无人瞧见她脸上诡异的笑容和眼底的阴沉。
待莺歌走后,文曲悄无声息的将一切恢复原样,一杯茶递到她手边,姽婳怔了好一会儿才恢复清明,抬起头,就见文曲一脸凝重,“可是看着什么人了?”戏台子上“咿咿呀呀”的唱着,他记得这出戏,好像是根据民间流传的传说而来。
?!
“你、你……都看到了?”姽婳怔怔的望着他,随即苦笑道:“你果然并非凡人,文公子。”文曲笑而不语,他能说什么,什么都不能说,他扫了眼戏台,道:“刚刚的便是你家道长,辛子丘?”
时间在这一瞬静止了,没了戏台上“咿咿呀呀”的声音,亦没有了好听的歌声,所有人仿佛都被定住一样,唯独她与文曲。
“你……做了什么?!”面对她的质问,文曲只是将手指放在嘴边,“嘘……小心隔墙有耳。”姽婳惨白的脸映在文曲淡金色的眸子中。
“哦?”随着手中纸人的消失,辛子丘略微感到失望,“原来身边竟有个厉害人物啊……小无。”话音落下屏风后一身鹅黄色衣服的姑娘走出,“主人。”辛子丘拍了拍手,“随我去找那个人,该做什么你应当懂得的吧?”
“主人,属下明白。”她抬起头,这张脸竟是几年前被赶出沈府的舞衣。
“少爷,前面就是邺城了……休息一下吧。”
王木寒睁开假寐的眼,淡淡道:“好。”
哒哒哒--
马车走在邺城的路上,前面不远处便有一家客栈,“少爷,到了。”车夫将帘子掀开,王木寒才缓慢下车,他轻声念出客栈的名字,“有来客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