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白道:“再过一小阵便是他们换班的时候,等他们换完班我上去对那两个守卫施个幻术让他们迷上一盏茶的时间,然后再把他们腰间的符印取下来印在开门的石头上,咱们就能出去了。”
封尘惊叹道:“你调查的很清楚嘛,蹲了不久吧?”
落白露出小虎牙一笑:“其实也没多久,就是平日里闲得慌,容迟不让我跟你玩,我只好一个人到处走啦,走着走着就多关注了些。”
封尘点头,跟落白聊天的间隙,守门的侍卫已经换完班了,封尘微侧头对着落白道:“咱们走吧。”
“嗯!”
落白向前飞去,伴随一道微弱的黑光一闪,身子如魅般在守卫门前绕了一圈,须臾站定身子对着躲在树后的封尘挥手笑道:“阿尘,可以出来啦!”
封尘听闻运气内功起身一飞,从树后飞下山坡款款落在落白身侧,道:“他们醒来以后应该不会怀疑吧?”
落白扬眉道:“不会哒,我的幻术你就安心吧。”
封尘调皮的‘哦’了一声,发出的质疑声让落白一捂心口,面显委屈道:“阿尘,你居然不信我?”
封尘跟落白待在一块,感觉刚才不好的情绪都烟消云散,笑道:“哈哈行啦,咱们快走吧。”
落白用手一指门口,兴奋道:“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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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迟在那晚得知封尘不再是‘封尘’以后便心中烦闷,在自己房里头坐不住后便跑到云止音那跟云止音喝酒消愁,一住便是小半个月,还顺便把云止音‘揍’了一顿。
云止音侧身躲过容迟的攻击,顺道隔着间隙埋怨道:“容迟,你这就不厚道了!若不是我,别说‘封尘’了,就是她的魂魄都消散于世了,你不感恩就算了,居然还跑来同我打架!”
容迟听罢停手,站在原地不知在想些什么。
云止音落在离容迟一丈远的距离,道:“容迟,你现在愈发的‘入尘’了,以往的你没那么容易动怒的。”
容迟微闭眸子,道:“我本来也不是什么上神了,不入尘俗我还能归向何处?”
云止音叹道:“当初七情六欲皆抛的容迟,如今回想倒让人怀念。”
“即使代价再大,我都不后悔当初下界,更不后悔爱上封尘。”容迟斩钉截铁的回答道。
上神拥有无边的灵力,随随便便一施法便能救济苍生。可相对的代价是要付出的,那便是永不止境的孤独。
他不想再回到那种独身一人的日子当中了,那样的日子太过空虚,寂寞。
尘俗不能入,更不能动情,可他还是没能避免。
也许这就是他的劫,他这辈子都比不过的劫,情劫。
云止音无奈摇头,问道:“可你现在还能分辨自己的心吗?为此而苦恼,真的值吗?”他终究是困惑,‘情’究竟为何物,能让那么多人都为之疯狂。
容迟手搭上自己的额头,仰头一笑道:“甘之若饴。”
云止音神色复杂的望了一眼容迟,将手中玉笛一转,搭上唇边缓缓吹奏,音调悲悯婉转,能让听者听到骨子里头,衍生出一种无奈,悲伤。
容迟手一伸,掌心显出一壶酒,走到树旁坐下静静聆听着,脑海中闪现出一幕幕关于‘封尘’的神情,有嫣然一笑,也有委屈的表情,更有喜到深处放荡不羁的笑容。
容迟仰头灌了一口烈酒,心中道:“尘儿,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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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尘跟着落白一路飞奔到人界境内,望着境内人来人往的人群心中激动万分,只是封尘忽然想到什么,着急道:“落白落白!你快!帮我易容!”
落白不解,问道:“为什么呀?”
“我的脸不能让别人看到,要是被人看到了会出大事的!”
落白见封尘慌张的神情,也顾不上问为什么,直接上手在封尘面前一挥,道:“可以了!”还贴心的显出一面小镜子给封尘照。
封尘见镜中的自己不再是原来那么面孔才放下心,见落白帮自己易容的容貌也还算标致,是个小美人,开心道:“小白白,你的反应可真快!”
落白被夸一下腼腆的笑了起来,道:“因为魔宫里头倒夜香的姑娘挺好看的,人很热心我便记住了。”
“………….”
她倒不是歧视倒夜香的姑娘,只是如此突然,封尘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落白的话,最后才无奈笑道:“咱们先去吃饭吧,现在正午刚刚好到饭点。”
落白点点头,道:“好好好!我也好饿,咱们快去吃饭吧!”
两人正预备随意找家小饭馆吃饭,却在正要踏入饭馆吃饭时,被一阵求救声止住了脚步。
封尘望了一眼落白,两人很是默契的寻声而去,拨开围观的人群上前察看才看清情况,是一位满面尘灰衣裳褴褛,长相清秀可人的姑娘被几个恶霸抓着了。
“今儿你要是不跟小爷走,我就把你的姥姥给杀了!”
那位姑娘怒吼道:“我姥姥是我唯一的亲人,你们要是敢杀她,我便杀了你们!”
当中一位穿着华贵的恶霸捋着胡须试图说通那位姑娘:“姑娘,跟着爷走吃好喝好,你姥姥也能有钱治病,你怎么就想不通呢?”
姑娘啐道:“呸!姥姥要是知道这钱是从你们这群獐头鼠目之人的手里拿来的,她铁定病死也不会用!”
姑娘那句话一下惹怒了那位穿着华贵的恶霸,上前一把抓住姑娘的长发,猛地一扯,怒道:“你个臭不要的婊子,敬酒不吃吃罚酒是吧!”
大汉正要上头扇那位姑娘,落白上去便是一拳,打的大汉脑袋发昏,几乎没有还手的余力,落白不甘心又是一脚,直接将大汉踢飞出去,还滚了三四个圈。
封尘扶起那位姑娘,问道:“姑娘,你怎么样?有伤到哪吗?”
天气正值寒冬,封尘见那位姑娘衣裳如此单薄,脚上的布鞋也破损严重,从储物囊中拿出一件披风披在那位姑娘身上,好让她身子暖和些。
那位姑娘感激的望向封尘,对着封尘连忙致谢:“多谢姑娘,不过你们快走吧,那个人是城里的恶霸,要是让他盯上了,你们都没好果子吃的。”
“放心吧,我们有分寸的,倒是你,身子确定无事?”封尘问道。
姑娘摇头:“无事。”
落白不知怎的怒气飙升!踹了那恶霸还不解气,又将恶霸提起又打了几拳,直到封尘让他住手,他才心不甘情不愿的把那恶霸扔到远处。
围观的人见恶霸被手下的人抬走落荒而逃,也都渐渐散了,不在逗留。
封尘对着落白问道:“方才你怎么怒气动的那么大?要是再多上手几拳,可要闹出人命的。”
落白垂眸不满道:“就是生气!”
封尘无奈,又不想过分责备落白,便道:“好啦,咱先送这位姑娘回家才是要紧的。”
落白对上那位姑娘的眸子,身子忽然一怔,神情激动起来,抓着那位姑娘的肩道:“是你!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