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师,冷言的校友张瑜?
眸色一闪,表情淡淡的抿了抿唇,弯腰,将落地上的那本书捡起,轻轻掸去上面本就不存在的尘土,恭谨的放回桌上,一句似轻如鸿毛却重如泰山的“我只要女儿”,宁爸爸转身离开。
心头又是一震,看着他的背影,也不知是不是错觉,宁毅只觉得父亲那宽厚的肩上又挑了一副千斤重担,走路时背影都萧瑟了许多,颇有些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断腕的感觉。
“噔噔”的,就连军绿色的皮靴踩在地板上的声音都重了许多。
“噔噔噔”的,一步一步,宁爸爸的身影越来越远。“咔擦”“咔擦”黑色的房门被打开、又很快被关上,宁爸爸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直直的坐在书桌后面,双手却在桌子下面缓缓收紧,老爷子看着儿子挺拔高挑的身影,看着关上的黑色的门,担忧无奈、满目的复杂。
良久,轻轻一叹,有些淡淡惆怅的目光看向宁毅……
整整一个小时,没人知道他们说了什么,但是,当天夜里,将手上所有的商务的放下,宁毅连夜去了军队……
也许这便是多事之春吧,稀稀落落的,一场春雨,却又带了一场寒。
粉色的公主房里,绿色的墙壁上,外形可爱的时钟滴滴答答的响着,轻一下,重一下,轻一下,重一下,一下一下,似走在宁家人的心上。
咬嘴唇,一手抓着林书晴的手,一手抓着宁爸爸的衣襟,宁妈妈眼里闪着水光。
而宁爸爸,一手扶着宁妈妈的肩轻轻安慰着,但是眉头却也皱的死紧。那眼里的担忧,便是林书晴都看得分明。
缓缓的,时间一分一秒的走着,宁家人一分一秒的煎熬着。
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张瑜一手搭着宁安的脉,一手翻开她的眼皮,下意识的,众人都放轻了呼吸,生怕有一点声音就扰到了他的检查,生怕他回头,也一脸遗憾愧疚的对他们说:
“抱歉,大概我医术还不到家,只能推测她受了刺激,其他——”
那该怎么办呢?
李音是军医,医学方面各领域都有涉猎,对宁安的状况也有些了解,但到底不是专长。而对此方面是专业的人,最专业的冷言去参加一个学术研讨,需要七天,而现在,才第六天。比不上冷言,李烨也是专业,但是李烨也不知道去了那里。如果冷言推荐的人都不行,怎么办……
“咕咚”,也不知是谁吞了吞口水,张瑜终于松开宁安的手腕,轻轻将她露在外面的手臂放回粉色的被子下,又将被子往上拉了拉。
看着女孩似执拗又似痛苦的表情,转身的瞬间,掩去眸中的复杂,对着宁爸爸宁妈妈,微微勾唇,他道:
“宁安是受了刺激,情绪不稳定,但现在看起来并无大碍,只是——”
说着,顿了顿,抿了抿唇,似有些纠结的犹豫,他道:
“现在、到她醒来之前,醒来后三天内都需要观察,观察过后才能确定——”
说着,张瑜声音渐渐低下,到最后已经没了声音。但是,意思已经很明显:要确定有没有问题,需要观察,而观察,若他们能做又何必要别人来呢?
答案显而易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