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后,李家寨后山元泉密室。数百名名十五岁的少男少女,都满怀希望的站在此地,静静的等待着,期盼获得自己人生中第一只蛊,当然,李青山是一个例外,此刻他已经拥有了力量蛊,虽然还未成功炼化。
“实际上,要观察一个山寨的实力,其实从每年开窍的人数和山寨凡人和蛊师的比重就可以看出来了,前者是蛊师的开始,是造就强者的基础,按照比例划分,就可以估计李家寨应该拥有万余蛊师,当然这也是李家寨主修力道的缘故,毕竟力道前期战力强大,而且消耗资源最少,最容易成长起来,形成了山寨一二转蛊师偏多,高阶蛊师难得的局面;
而后者则体现了一个山寨的整体实力,如果山寨连凡人都保护不了,那还有什么前途,毕竟凡人是基础啊,山寨凡人和蛊师在二十比一左右,在中等山寨中已经是一个不错的比例了,山寨若想进一步发展,就必须增加人口基础和增强生活条件。”看到这个情景,李青山心里默默想到。
不一会儿,山寨学堂家老和财堂家老都到来了。场面一下子更安静了,财堂家老见到这个情形,也不奇怪,更使他感到一丝亲切,想当年他也是这样走过来的。
如是面带微笑的说道:“各位,你们都是山寨的希望,尤其你们这届,出现了李寒和何倩两个甲等天才,而乙等资质的也有近五十人,其余的丙等和丁等也是历年最多的一届,这说明什么?说明我们李家寨正在走向强大啊,你们将看到我李家寨更加强大。”说到这里,财堂家老笑着停顿了一下。看着下面激动的少年们,接着缓缓说到,
“你们心里很激动,我们这些老家伙都能理解,毕竟都是这样走过来的,好的,我也不啰嗦了,开窍已经过去近三十天了,这是一段宝贵的时间,让你们充分熟悉空窍、感受蛊师与凡人的不同,相信你们在心中已经有了成熟的思考。现在,大家即将进入秘藏洞选取自己的蛊虫,选取自己满意的蛊虫,但最重要的一点不要忘却,这恩赐的蛊虫是山寨提供的,更是你们的前辈和族人贡献的,你们要珍惜这份来之不易的机会。”
话声刚落,现场的少年蛊师都满脸激动的答道:“放心,家老大人,我们不会忘记山寨的恩情的,不会辜负族人的期望的。”
学堂家老和财堂家老相互看了一眼,相互点头,随后财堂家老一声令下,对身旁的蛊师说道:“时辰到了,开启密室吧。”
看着身边拥挤的人群,李青山并不着急。
一是选蛊,谁先谁后,意义不大,毕竟只是一转蛊,而山寨每种蛊都有许多备份,不愁缺少。
二是选蛊要看个人的能力、性格和未来的方向,甚至还有机遇,有的蛊虫天生与人有缘,可以轻易的被炼化,有的蛊虫却桀骜不驯,宁死不屈。
山寨家老们虽然都可以帮助他们选择,李天龙也可以帮李青山选一只好蛊,但谁都没有这样做,为何如此?
蛊师开始成长相对容易,一般乙等资质两年就可以修到二转,丙等也差不多,唯有丁等比较困难,甲等不提,而三转对所有人而言都是一个坎,甲等乙等之所以有分别,是因为甲等资质更容易通过这个坎。而乙等需要冲刺,丙等就看机缘了,丁等基本无望了,资质在其中起到了决定性因素。
但上天总有一线生机留着苦心求道者。若是有大毅力、大智慧,也可以冲破难关。尤其是对高阶蛊师而言,心性、才情反倒比资质更重要。
蛊师能修到三转的蛊师都是人中之龙凤,资质一般不会太差,但人的心性、才情却往往天差地别。因此许多山寨、家族都要求蛊师从小独立,自己养蛊、用蛊甚至炼蛊。唯有在锻炼中成长,才有走向高峰的资本。
三是李青山早已胸有成足,自然不必着急。
怀着如此思量,李青山向四周看去,虽然人人激动,但无一人敢上前。
“看来,还是要我自己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啊!”思量中不急不躁的走向前去,不卑不亢,躬身说道:“学生李青山向学堂家老、财堂家老问好!”
“恩,不错,老泥鳅生了个好孙子,早就听说你在少年时就表现不凡,开窍更是走了三十七步,离甲等也不远了,未来必定成为山寨栋梁,要好好努力,我什么困难可以找我们这两个老家伙。”财堂家老笑着抚须说道。
李青山早年为了求知寻真,获取知识,在山寨中四处求教,被山寨众人看在眼中,不免十分欣赏,后来知道的东西多了,也渐渐小心自己的行径,才开始慢慢淡出人们的视野。
“不敢当家老大人的称赞,我李家寨这届人才辈出,甲等天才双星闪烁,学生这点资质又算什么呢?若遇到什么困难,学生一定向家老大人请教,到时望家老大人不要嫌弃学生愚钝就好。”李青山谦虚的说道。
“不错不错,难得谦虚谨慎,好了,好了,我们也不耽搁你的时间了,快进去选蛊吧。”学堂家老随后也满意说道。
李青山自无不可,道了一声谢就走进了密室。
“此子必成我李家寨栋梁,老泥鳅生了个好孙子啊”财堂家老看到李青山走了进去,感慨的说道。
“为何老狼你如此说,青山乙等资质固然不凡,但这届乙等还有四十九人,甲等更有两人,而且其中不乏少年天才,如老豹子家的李龙、李虎都表现出杰出的才情,我在学堂这些年李青山表现平平,没有什么耀眼的地方啊”学堂家老不解的问道。
“就是这样,才可见此子的可怕,少年时并表现不凡,事后虽然渐渐平淡,但十年不飞,却一飞惊人。你不知我近来得了一侦查蛊,名为——力感,是力道珍惜的侦查蛊,我刚才用此蛊探测,发现此子竟然已经身负五百斤力气,一转巅峰力修也不过如此,而此子又表现的谦虚谨慎,无丝毫骄傲炫耀之情,甚至还刻意有所隐瞒,凭那条老泥鳅的性情,我肯定这不可能是他教导出来的,老泥鳅自己都不知道自家孙儿的本事,可见此子的城府之深。
想我等年轻,开得空窍,修的战力,正是风华正茂之时,那一个不是傲气冲天。有一点点才能,就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自己的威风;慢慢长大,在蛊师这条道路上吃了足够的苦头,品尝到人生的艰辛。
蛊修之路如履薄冰,才明白人生中唯一值得一辈子坚守的准则,就是谦虚谨慎,尤其是在外面,我时常行走南疆,见过无数天才,但早早夭折的更是不计其数,我李家寨就有许多。此子已有成为强者的基本素养,知道保留底牌的重要,又有山寨族人辅助,虽然他现在的底牌在我等看来一文不值,但这必定成为他成功的基础。”财堂家老看着走进大门的李青山,沧桑的眼神中带着无限的感慨,反复看到了当年自己的意气风发,深深呼出一声听不见的叹息。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看来我这个家伙确实是老了,山寨中这条大鱼,我竟然十多年来都没看到。”学堂家老苦笑道。
“哈哈,咱们都老了,就看一代代族人的努力了,我们也不要明说,尤其是说给老泥鳅听,破坏了这个孩子的打算,看看最后他能走到什么地步吧。”财堂家老笑着对学堂家老嘱咐道。
“恩,这个自然晓得。”学堂家老点头道。实则到了他们这个年纪,最大的希望就是后代子孙有所作为,虽然山寨家老之间少不了竞争和斗争,但当一个势力处于上升势头的时候,向上的力量必然大于内斗的力量,在大是大非的事情上,所有人都有基本的准则,不然你害我的后辈,我干你的子孙,那还是什么家族,又如何在这危险重重的南疆生存?
一个真正的天才可以把山寨的蛋糕做大,虽然不可避免他要吃大头,但其他族人也可以吃得更多,到了山寨顶层,自然都有这般觉悟,因此并不在意李青山的小花样。
不提这些,当李青山走进密室,只见一条数百米的小道呈现在眼前,在小道两侧的墙壁上,人为开凿除了许多凹槽,里面放着各种各样的蛊虫,有土道的泥土蛊,水道的水箭蛊、水道气道合流的水汽蛊,炎道最常见的火球蛊、小炎蛊,金道的金锐蛊,木道的还草蛊,还有光道的日光蛊、月光蛊,冰道的冰箭蛊等等,但更多的是力道蛊虫,如青牛蛊、狼力蛊等兽力蛊,十斤蛊、钧力蛊等人力蛊,但最受大家追捧的是李家寨独有小龙蛊。
李青山发现越是凡人子弟越是选择力道蛊虫,反而李家寨蛊师后人多凭才情和喜好选择,其实这也是必然,在场的人都不是小孩子,这个世界男子十五成年、女子十四成年的说法,在李家寨他们都经历了近十年的培养,所有人对自己和未来有自己的认识。
凡人子弟,修蛊机会来之不易,力道前期战力强大,资源消耗最少,适合他们这些穷苦人家的孩子,而李氏族人虽然修力道机会最多,但当今力道衰败是不争的事实,李家寨虽然有小龙蛊,大龙蛊,巨龙蛊,青龙蛊,青龙力蛊,一整套完整的传承,但这套蛊修炼极难,对资质要求高,蛊虫升炼到四转五转,炼蛊过程也变得艰难无比,而其他五行之道,是当今五域主流,各种修炼资源多,新蛊虫、新的创造又层出不穷,对于蛊师,毫于疑问是上佳之选。
蛊师选择蛊虫觉不是随意而行,皆是出自自身打算,从实际出发,没有对错之分,只有合不合适。
李青山没有犹豫,直接上前抓起一只普通的小龙蛊,随手看了看,没有什么异常,小龙蛊如同一只青色的小蛇一样,赖洋洋的躺在手心,十分健康。随后就果断离去,没有半分徘徊。这个行为倒是被在不远处被众星捧月的何倩看到,感到好奇。
何倩天生丽质,虽然不是李氏族人,但李家寨成立数百年来,中途为了发展,大力吸纳其他小寨族人、村庄族人,数百年的融合,形成了李家为主,其他杂姓交织的现状。在尤其四代族长组织建筑李家山城之后,人心安定,山寨中,各种姓氏开始相互通婚,早已到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地步。
五代族长又力排众议,允许凡人子孙进入学堂。从此之后,凡人在李家寨也有了修蛊的机会,更是缓和的蛊师和凡人的矛盾,使山寨充满活力,数十年来李家寨呈现出明显的上升趋势。当然凡是有利有弊,山寨的权利自然被外姓族人占据了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