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出得城来,就一路向东急驰而去,一缕烟尘,晌午的阳光还未至正中,仿佛镀上一层金甲的骑士般。
天涯是打算直线直奔扬州,途经商洛南阳信阳,走淮南至扬州。此路虽无大型官道,却不乏游人商旅往来。现在往商洛的方向奔去,地处秦岭山地,因境内有商山洛水而得名。如若其他人去江南不是走长江水路顺路而下就是走神都洛阳至济宁然后走水路顺京杭大运河而下。此番走这两条路线,其实更多的是天涯有个致命的缺陷,他怕水。。。怕水。。。怕水。
塞外的生活干枯而寂寞,天涯一路走来,都是远避水路而行,虽然长鲸門的功法貌似水门,而且天涯轻功完全也可以做到一叶渡湖,但是他却实实在在是一个旱鸭子,不得不说,人真的很奇妙。即使绝世英豪也可能怕老婆,即使文渊学士也可能惧鬼怪。
走了已有两个时辰,天涯出来的本就比较晚,现在时过正午肚子有些饿了,待找的路边小店吃点东西,刚想完前方不远就有一小店,只是两间草庐,一个茅草棚三两座椅板凳,可能正午已过的原因,已没有人在此歇脚,都赶路去了。只见得小二懒洋洋的坐在摊前打着盹,草庐还有一丝炊烟冒出。
天涯下得马来,将马栓在屋边的柱子上。忽的看到之前杜叔连同马匹送来的布包,拿了起来,打开一看,中间居然有五十万两的银票,天涯不由一惊,想想也就淡然了,一切尽在不言中。
“小二,还有些什么吃的,给我随意上些。”天涯一边想着一边找了个外围的桌子坐了下来,唤过小二道。
“好的,客观您稍等”小二闻言向屋内走了去,不一会端来两个小菜,两个馒头。
“小二再给我来半斤酒,然后帮我把我马上那个大水囊也装满”天涯吃了口菜貌似想到了些什么,在塞外虽然豪爽的牧民都甚为喜欢饮酒,奈何天涯太小,师傅也不允,一直没有机会。来到中原之后,再无牵挂,一路行来,也不知喝了多少黄汤了,哈哈。天涯现在真是爱上了饮酒,喝完总有一腔热血,感觉天地悠然正气,功法在身体里流动都快了些许。现如今当真不可一日无酒。
天涯正吃着,长安方向两骑狂奔而来,圈起一缕烟尘,匆匆在摊位前停下,是两官差打扮之人,其中一人个头较小,面庞黝黑,另一人却身长五尺,腰佩精钢长刀也似与稍矮之人不同。下马就道:“小二,帮我们弄十个馒头,两只烧鸡。”两人寻得一位置坐下。
“李兄,这次商洛城中发生如此巨案,把您都派出去了,不知这作案者是什么人。”两人中这稍显面庞黝黑的汉子道。
“我也不知啊,此番我正在洛阳城外探亲,被刑部急急召回,说商洛发有连环杀人案,富商连毙十九户,死因皆为中毒但是一直无法查明是和毒,亦不知什么人所下,十九户只得女子老幼生还,青壮一人不留。”这位被同伴称作李兄的捕头道。
天涯听他们说话,似乎是六扇门之人,现如今六扇门行捕天下,朝廷民间一片清平,不知是何人犯下如此大案,作案手法还如此奇特。
“官爷,您的东西。”少顷小二就将两位六扇门之人要的吃食拿了上来,两位官差来的比天涯来的稍慢,却囫囵吃了两个馒头,将烧鸡馒头打包,骑马扬长而去了。
听闻这两人所言,似商洛发生大案,这两人应是六扇门得力之人,被派往商洛,看两人如此行色匆匆,可能事情远远不止这般简单。如此匆匆而去应是连夜赶往商洛了。
天涯吃罢,小二已将天涯那从塞外带至的水囊装满了烧酒,看着体积,似足有二十斤由于。天涯拿上酒壶,结完帐,骑上马也往商洛方向走去。却不似两位差人如此行色匆满,悠哉往前。
不觉走着走着,临近黄昏,此处在秦岭之下,少有人烟,估计是没客栈可供投宿了,天涯看着山脚有一破庙,总算不用露宿荒野。还有片瓦遮头。给马儿栓于庙旁,此处杂草丛生,马儿也不愁吃食,给马儿喂了点烧酒,此马却甚是喜爱饮酒一般,打了个响鼻。天涯笑了笑,抚了抚马头,看到破庙屋角有些许杂草铺垫,想是那过往行人也有人路过歇息只用了的。天色渐晚,天涯升起一堆篝火来,随意吃了些东西。此时庙中又走入两人,似是市井小民打扮,其中一名汉子看到有火,看到天涯抱剑可能已经睡着了,也拾了些柴火添入,火愈发旺了起来。
“大哥,听说商洛发生了很大的命案,真的好可怜,听说已经死了几十人了。”另一名少年向那名汉子道。
“是啊,听今天几位从商洛方向来的路人说,这次命案都是别人下毒,这种毒无色无味,杀人无形,叫什么狗不叫的毒药只有五毒门有产,算了,这些江湖恩怨与我们市井小民无关,不要操心太多,早些歇着吧!”
这位少年听到江湖恩怨,看了眼抱剑而眠的天涯。向他大哥面前缩了缩,也安静睡下。
天涯虽然一直没有睁眼,却并没有睡着,听到这两兄弟的谈话,愈发奇怪了,此番商洛的杀人案还扯上了五毒门,不知道,事情到底如何。想着明天就到商洛了,自能了解的多些,也就缓缓睡去了。
柴火还在燃烧着,这位路人想必长于外行走,添了两根大木头,除了偶尔火堆中木材噼啪响的声音,夜晚庙中愈发的静了,三人缓缓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