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张表重生到这个疑似三国的世界以来,这个世界便一次次的挑战着张表的认知下限。
首先是隔壁村的王大牛,当一头成年野猪在村子里撒欢的乱串,弄得鸡飞狗跳的时候,被王大牛轻松的空手放翻——有多轻松呢?王大牛是用手抓着野猪的两只獠牙角力,然后硬是将那头膘肥体壮、油光水滑的野猪掀翻,然后那头威风凛凛的野猪就变成风干肉。
再比如现在,一名普通的黄巾力士——当然,现在还不叫这名字,现在叫张家家丁——将一块至少二百斤重的石头轻松举起,垒到桥墩上。
话说,修桥铺路无尸骸的索~无聊旁观的张表心里碎碎念~
自从企图拜师某位游历到此,表演了诸如拳碎门口大青石、菜刀砍头不留痕等等杂技的道士,而被三兄张梁满脸羞红的抓回去之后,张表才想起自己投生在怎样一个逆天的家庭。
为了避免张表再出现拜师什么不明不白的三流货色这等有辱张家门风的事,张梁给他稍微演示了一下。
双手一合,张梁做了一个简单的手势,顿时身上的衣服像身体里面装了鼓风机一样膨胀起来,以他为中心,不断向四周散发着小型的气旋。
然后~~
然后张梁飘了起来
没错,他飘起来了,张表拿自己那双狗眼发誓,在这个没有威亚的年代,张梁是凭自己飘起来的。
飘在空中的张梁心头暗爽:“好久没这么痛苦的装逼了!”得意的朝下面的四弟挤挤眼睛。
张表被张梁的贱贱的表情从震惊中惊醒,猛的朝降落中的张梁扑过去,像狼一样嘶声嚎叫:“我要学太平要术~~~~”
然后张表理所当然的被拒绝了。
据张梁的说法是,张表的神魂虚弱,难以修习道术,勉强为之恐有性命之危。
自觉知道自己为什么神魂虚弱的张表不说话了。
之后的日子张表就过起了混吃等造反的日子,除了早晚练习武艺与读书,张表就百无聊赖了。
东汉时期本就无甚娱乐,张表也不用为生计发愁,再加上离造反的甲子年还早,张表就只有成天围观几位兄长修炼了,虽然什么也看不懂。
除此之外,张表的唯一爱好就是带着唐周训练今后大名鼎鼎的黄巾力士了。
还有哪个唐周?
当初张角各弟子分赴各地时,张表就死死抱住唐周嚎啕大哭,千不舍万不舍,就是不松手。把唐周感动得稀里哗啦,主动向张角请求留下来陪伴四郎。张角拗不过,又见张表实在闹得不像话,只好同意了。
经过长期的戒备与观察,张表发现这位后来向官府告密,导致马元义被车裂、黄巾起(zhi)义(luan)提前爆发的叛徒,此刻却是一个对张角乃至自己都持礼甚恭、忠厚实诚之人。张表不信有人能时刻伪装到如此地步——还是在几位道术高深之人的眼皮底下,也渐渐对唐周放下了戒心,几年朝夕相处下来,也感情渐深。虽不知原本的唐周遭遇了什么导致背叛,但现在这样的事基本不会再发生了,在正式起事之前,张表是绝对不会放唐周离开身边的。至于还会不会出现李周、张周之类的,张表表示,我特么的已经尽力了,爱咋咋地吧。
今天唐周又在训练黄巾力士,张表很无力的坐在操场旁边的一棵树上,心里默默吐槽:“这是个什么样的奇葩世界!!”
操场当中是列阵以待的黄巾力士,以地球冷兵器时代的眼光来看,这无疑是精锐当中的精锐,沉默、强悍,动作准确而有序。然而天天看着这样训练的张表表示,这些都是浮云。
只见唐周骑着马来到阵中站定,随手舞了个枪花,全场没有任何多余动作,既未拔刀出鞘,也无杀声震天,但这个军阵就是突然爆发起无边气势。不是玄而又玄的那种说说而已的气势,是普通人都能感受到危险,本能的开始害怕、回避的那种实实在在气势。
已非新丁的张表知道,合格的武将能将自身与军阵融为一体、相辅相成,融军阵的气势于己身,从而使自身实力得到极大增强。有军阵相辅的武将和没有军阵相辅的武将差别是极大的。就拿唐周来说,就本身实力而言,恐怕那些一流名将们连眼皮子都懒得对他抬一下,但若是带着一千黄巾力士列阵而战,怕是连独身的赵云也能去过两招——当然黄巾力士本身也是强军的原因也很重要。
黄巾军阵爆发的气势冲天而起,然后没过多远距离就很突兀的消散了——这当然是张角的首尾,要是不进行遮掩的话早就被各方高人发现了——唐周与军阵气势相融,挥枪指天——
“军势—突击!”张表心里默默。
“军势—突击!”唐周意气昂扬的吼道。
随着唐周的军势技放出,结成军阵的三百多名黄巾力士枪兵仿佛得到来自虚空的力量一样:双腿微曲,快步向前,动作整齐而有力,然后就是一个整齐而凌厉的突刺,透过枪尖的劲道撕裂了空气,造成尖锐的鸣声。
唐周像往常一样完成对黄巾力士的训练,但是却不见张表从树上下来。唐周拍马来到张表往常呆的树下,却看见张表双目无神的在发呆。唐周暗暗得意,四郎看我的操练这么多次了,还能被我的军势技震住,且让他沉醉一会。
唐周志满意得。
一刻钟之后,张表依然双目无神,毫无动作。唐周不安起来,想叫醒张表,又怕他惊醒之中摔下来,于是唐周纵身上树,一把捞着张表跳了下来。但是这么大的动作,张表依然没有任何动静。唐周反复呼唤、摇晃,甚至还给了张表一耳光,张表依然保持双目无神的样子,没有任何动作
唐周慌了,将张表背在背上,骑上马向村中疾驰而去。
大贤良师张角在那里,他一定知道四郎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