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老村长的选择,他不担心。此人虽然贪婪对别人自私狠毒,但对家人却很在乎,为了保全家人,他只有选择自行了断,并要把他误杀姜宇飞的痕迹掩盖。
易尘此时是去儿时牧牛的地方。
以易尘如今的脚程,以前一个时辰的路程,如今一盏茶功夫就到了。
这是一座山谷,大树林立,旁边有一条小河。河边生长着鲜嫩的小草,野花遍地,风景十分美丽。
小河因为鲫鱼十分之多,也被称为“鲫鱼河”。
鲫鱼河是泗水河的一条支流,往上游十余里便是泗水河,那里有一个渡口,有专门的摆渡人,供应行人来往各处。
望着昔日的老地方,易尘叹息一声,地方没变,人却变了。
易尘直接往山谷中而去,大黑的变异,就是在谷中吃了棵不知名野花,才让它从一头野兽短短数年成为高级凶兽。
……
姜家村,数十个提刀挎剑的大汉,围在姜宇飞等人死去的现场,面色沉重。
为首是一个中年疤脸汉子,正是那位红鱼武馆馆主——杨武。此刻杨武面若寒霜,一言不发,冷冷打量着战场的痕迹。
一阵忽高忽低的哭泣声,让杨武一阵心烦意乱,对着仍趴在姜宇飞身上,啼哭不已的妇人。喝道:“混账东西,闭嘴!”
杨武原本正在房间里,和两个身材姣好的尤物颠鸾倒凤,正在关键时刻,被人打扰,气得他差点没提刀砍人。
怒气冲冲出来,被告知姜宇飞被人宰了的消息,让他更加气恼。虽然他是因为磐山牛而来,但姜宇飞拜在他的武馆,天赋不错,也算是一个好苗子。谁知道一转眼功夫就被人宰了,让他心情大坏。
此时又听到妇人啼哭,心中怒火更甚。妇人被杨武这么一喝,脸色一变,还待反驳,身旁一个中年男子手疾眼快拉住她,微微摇了摇头。
中年男子一身皂袍,容貌和姜宇飞有五六分相似,正是姜宇飞的父亲姜怅。
姜怅安抚好妻子后,上前几步。对杨武一拱手,恭敬地问道:“杨馆主,贱内不知规矩,冒犯了馆主,还望馆主大量,不要介意。”
闻言,杨武脸色一缓,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姜怅见杨武没有追究的意思,心中一松,接着脸色伤悲道:“小儿突遭横祸,白发人送黑发人,江某痛不欲生……不知杨馆主观察后,可有结果?害死小儿的是什么人?只要馆主能找到此人,为小儿报仇。江某愿意拿出千金酬谢。”
姜怅说出这番话后,肉痛无比。千金一出,足占了姜家财产的大半。
姜怅很清楚,儿子已经死了,姜家在对方眼里已经没有价值了,对方就是直接走人,他也不敢说什么。
而对方走了,姜怅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人,能帮自己报杀子之仇。
“呵呵,你这个家主倒是明事理,但我还有个条件!你把先前那侍候我的两个女子一并给我,我就出手,并且我只出手一次,成不成酬劳照收的。”杨武听到千金,眼睛一亮,思索了片刻,缓缓道。
“两个女子?好,没问题。只出手一次……这……”姜怅脸色犹豫不定,毕竟只出手一次,这让他颇有些为难。万一这位失手了,那他不是蛋打鸡飞了。
毕竟对方能够斩杀姜宇飞,还有这么多大汉,武道造诣明显不弱的。
似乎看出了姜怅在想什么,杨武脸上露出一丝不屑。说道:“看这些尸体分散的地方,此人应该是一名中期武徒,绝对没有后期实力。要是后期武徒出手,这些人压根跑不出十米开外。而我早在十年前就已经是武徒后期了,击杀一个武徒中期的人,只要对方没有什么特殊武技,绝对跑不了。”
“好,我答应了。”姜怅和妻子对视一眼,一咬牙,同意了下来。
“哈哈哈……我知道那人在哪里,你们就等我的好消息吧。”杨武大笑道。身子一动,往村外一个方向而去。
见到杨武走后,妻子王氏走了过来。望着杨武消失的方向,恼怒道:“你怎么能答应此人的要求呢?还只出手一次!万一这人出工不出力,非但宇儿的大仇报不了。我们的千金不是也白出了吗?”
“妇道人家懂什么?你可知道此人就算在后期武徒中也是排的上号的人物?要想杀死一名中期武徒,一般后期武徒根本做不到。而那些武徒巅峰的大人物,价格昂贵根本不是千金能请动的。我们想报的大仇也只能靠此人了,这还是在此人和宇儿有些渊源的情况。”姜怅脸色一沉,训斥道。
“吼吼吼……你就知道冲我吼,刚才在那人面前连个屁都不敢放!我们就这么一个儿子,还感悟了灵气,今日说没就没了,你跟个没事人一样……你是不是外面藏着狐狸精了,巴不得我娘俩都死绝了,是吧?我告诉你……”王氏本来就伤心欲绝,惧怕杨武不敢发作,眼见丈夫也对自己鼻子不是鼻子,立刻爆发了。
“愚昧……阿七阿八你们把夫人带回府中,十二你过来,先前老村长找少爷什么事?”姜怅十分不耐,一把推倒王氏,口中吩咐道。
“是,属下遵命!”人群中走出来三个大汉。
“夫人,得罪了。”其中两人冲王氏一拱手。在王氏的谩骂中将王氏带走。
另一个大汉,则恭敬的站在姜怅身前,脸色严肃,将姜宇飞见老村长的过程,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姜怅。
……
“这么说,老村长是为了好处,向我儿汇报那叫易尘小子的消息。而宇儿则是因为某件东西,才会马上来堵这小子,而你因为另有事情,没有跟宇儿出来。”听完了大汉的汇报,姜怅看着离姜宇飞尸首不远处的另一具老者尸体,眼睛一眯,低声道。
“正是,属下所言句句属实。”大汉额头汗如雨下大气都不敢喘。
“这样的话,你还活着做什么?”姜怅声音徒然变寒,手臂一动,多出一把匕首狠狠地扎在了大汉心脏。
姜怅虽然没有感悟天地灵气,但常年习武,体魄比一般人强的多。猝不及防下,大汉连反应都做不出,就一命呜呼了。
做完了这一切,姜怅抽出匕首擦拭干净。平静的道:“把他的尸体拖下去喂狗,其余人将这里处理下,将少爷尸首带回家中,厚棺收殓,等报了大仇再下葬。”
“是!”其余大汉恭敬应道。
姜怅抬头望天,拳头紧攥。牙齿迸射出两个冰寒的字眼——
“易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