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间原本寂静的木屋再经过短暂的热闹以后,又恢复了平静。人去屋空,屋内只剩下一位样貌不凡的中年女子,闭着美目躺在那简陋却又平整的木床上。
话说萧阳追逐中年人追出了近百里地,二人均是修真之士,速度本就奇快,百里之远对二人来说其实并不算遥远。但萧阳身上本就是受了伤,虽然强忍着伤痛追了出去,但却还是被那黑衣人远远地甩在了后头。
萧阳停在雪地上,大口喘着气,嘴角殷红,似有一点血迹。他本就身受内伤,这下与人动手后再行运气追逐,难免牵动了伤势。
沉重的呼吸声还未平缓,忽然萧阳脑中一转,猛然醒悟,大声道:“调虎离山?!”
语尤未了,便转过身去,朝着来路飞了回去,速度之快化作残影,只在天际划起一道长弧,便没影了。
萧阳回到了木屋,大步奔进屋里,只见床上只剩下苏雪,那两位适才出生的婴儿,却已消失不见了。
萧阳眼角泛起了泪珠,颤巍巍的走到床旁,跪了下来,怔怔的望着床上,适才那两位婴儿躺的地方。
他张开双臂,仰天怒吼!
适才还喜滋滋的成为了孩子的父亲,这才不到一会儿功夫,那两位孩子便没影了。
“孩...孩子...爹爹还没为你们取名呢......”他口中含糊不清地说了这么一句话。
语音刚落,他便失去了知觉,躺在了床上。
风歇了,雪止了,风雪再经过短暂的疯狂以后,终于又恢复了平静。
###
一座不知名的山峰,此刻站着一位黑衣人,这黑衣人黑纱蒙面,看不清其貌,只能看得出他一双眼神甚是犀利,仿佛能够杀死人一般。
这黑衣人左臂上有着一道剑伤,此刻仍在留着血。
黑衣人却仿佛无事一般,站在崖边,负手而立,怔怔的看着远方,神色深邃。
雪早已停了,但地上却还是铺着一层层的积雪。
风轻轻吹过,吹起了黑衣人的衣襟。
夜晚渐渐地过去了,太阳从东方缓缓地升起,闪起一缕曙光,划破了夜的黑。
黑衣人正静静地看着日出,忽然身后有脚步声响起。
“啪嗒啪嗒”响了数声,这才止住。
只听身后有人说道:“门主,萧阳共生了两个男儿,属下无能只擒住了一位。”
黑衣人头也不回,道:“两个?萧阳倒是好福气。”
身后没了声音,半响以后黑衣人才道:“把那孩子带上来吧。”
“啪嗒啪嗒”身后又响起了脚步声,一位黑衣人走到了那位左臂有伤的黑衣人身旁,双手奉上婴儿。
左臂有伤的黑衣人一把接过了婴儿,只见那位婴儿嘴角泛着微笑,正沉沦于梦乡之中。
左臂有伤的黑衣人只看婴儿一眼,便抬起头来望着远方,口中低语道:“萧阳,总有一天我定让你的孩子亲手杀了你,再灭你凌云峰!不如此难泄我心头之恨!”
远方的群山之间有鸡鸣声响起,回荡在群山之间,似是意味着早晨的到来,又似是响应着这黑衣人恨意满满的誓言。
###
十六年以后,安阳镇外十里地。
此地距离安阳小镇十里之远,十里,说长不长,说短亦是不短。这里建有一间木屋,木屋外有一片空地,空地被围栏给围着。木屋上方有块牌匾,上面刻着四个大字“妙手回春”。
此刻才是清晨,太阳这才刚刚升起,黑暗还没完全的褪去,按理说此时众人应该都还在睡梦中,除了少数早起的人儿。
鬼医却绝不是那少数之人,此刻他还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睡着美觉。他舒服的沉沦于梦乡中,在梦中与周公缠绵,享受着早晨的宁静。忽然屋外传来了敲门声,还有人群的喧嚣,打破了这早晨的宁静。
“碰,碰,碰,碰,碰..........”
“鬼医,鬼医....在吗?”
喧嚣越来越大声,把鬼医给吵了起来,鬼医满脸不悦地起身来,怔怔的坐在床上,只听屋外喧嚣不断,敲门声响个不停。鬼医左手轻抚额头,睡意还没完全消去,便已知屋外是怎么回事了。当下口中喃喃低语“臭小子,又给我惹祸了!”
说罢便站起身来,走到门口,将门打开。
“孤寡嘀咕瓦胡挖补吧oxxoxooxoxoxoxoxoxo!”
“嘀咕嘀咕,oxxoxxxxox......”
“xxxxoxooxxxxxoxx嘀咕嘀咕阿嘀咕嘀咕啊......”
鬼医一把门打开便被无尽的声音给淹没了,如置身音海之中,那声音杂乱而大声,震耳欲聋。
鬼医睡意还没完全消去,便被这无穷无尽的声音给淹没,心情岂会有好,当下大喝道:“够了!”
众人闻声都是静了下来,怔怔的望着鬼医。
鬼医看了眼众人,只见都是安阳镇的居民,当下开口道:“一个一个说。”
语落又是一阵声海,“嘀咕嘀咕嘀咕啊xox****xx”个不停,屋外站了将近三十来个人,一人一张嘴巴,说个不停,也听不清楚他们再说些什么。
“够了!”鬼医又是大喝一声,然后指着最前头的一个中年人,道:“你先说。”
中年男人开口道“昨日,云不凡卖我一颗丹药,说包治百病,有病医病,无病亦可延年益寿,我听着很是神奇就买了,岂知回家却是泻肚子泻了整整两个时辰!”
语尤未了,另一位老人家直接道:“云不凡那小子,昨天我家的门坏了,他见我在修门,便上来和我说要帮我修理,岂知却是把我整面墙都给拆下来了!”
另一位妇女道:“云不凡整日带着我家小孩到处游荡,害的他都无心学习了!”
“好了,好了!”鬼医听着便觉烦躁,这样的话他已经听了将近十年了,当下便从怀中取出一本蓝书,递给一位老者,说道:“把那小子闯的祸一一给写下来吧,等会儿我一一赔偿。”说罢便转身走进屋去。
而屋外的众人竟都非常熟练的排起队来,跟着走进屋里去,在桌上写字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