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幽寂静的山路上,姜翊正独自一人前行。
此时距离他离开猴山已过了五个月。这五个月里,他继续四处寻访名胜,想要找寻修仙者的踪迹,但和之前一年一样,他依然毫无所获。
虽然一直徒劳无功,但姜翊却从没有想过要放弃。
穿越到这异世界的经历,让姜翊深刻的体悟到“尘世间的荣华富贵尽皆虚幻”的道理。因此他对于功名利禄都已看淡,唯一还能让他追求的,就是那能让人到达永恒彼岸的仙道。
“救命……救命啊!”
突然,姜翊听到前方道路上传来一阵呼救声。他好奇之下,展开身法向前奔去,不一会儿,就来到了事发地点。
只见在前方道路中央,一群匪徒正围着两辆马车在围攻。
马车的周围虽然也有几名侍卫在护卫,但侍卫的人数远少于匪徒,根本拦不下所有匪徒。只见一名匪徒已杀到一辆马车旁边,打开车门,从里面拖出一个哭哭啼啼的少女出来。
那少女大约十六七岁年纪,模样虽算不上天香国色,但也颇为清秀。那匪徒一见,顿时色心大起,伸手就去扯她衣服。
但扯了两下,都因为少女的死命挣扎而没有得逞。于是他两手一张,从背后将那少女牢牢抱住,不让她乱动。那少女急了,张开嘴,狠狠一口咬在他的手上。
“啊!”
那匪徒疼得大叫一声,一把将那少女推到在地。他看着手上已经被咬出血的伤口,登时大怒,举起手中的钢刀,就要将那少女一刀砍死。
“住手!”
姜翊见状暴喝一声,拔出手中长剑(注1),使出凭虚御风的轻身功法,飞身一剑就刺了过去。
(注1:姜翊当日在教训完李镖头不久,就到附近的城镇里买了把剑长剑。虽然他从玄元铁匣上得到技击之法空手也能使,但这套技击之法他一直是当剑法练得,所以他还是感觉用剑使出来最顺手。)
听到姜翊的喝声,那匪徒不禁回头去看,却见明晃晃的利剑已刺到自己面前。他急忙举刀去挡,但姜翊手中长剑只是画过一个微小的弧度,就绕过了他的格挡。
那匪徒一招挡空,心道一声“不好”,还想仰头去躲。可姜翊手中的长剑,已经顺势划破了他的喉咙。
霎时间,鲜血四溅。
第一次杀人,姜翊感觉自己的内心意外的平静,并没有像以前在某些书中看到的那样,产生恶心、惧怕的感觉。
其实很多人在杀人后,会感觉到害怕,并不是在害怕杀了人,而是在害怕因杀人而将会受到的惩罚。杀人是一种严重破坏社会秩序的行为,必将会受到严厉的制裁。人在杀人后,之所以会产生惧怕,其实是出于对社会秩序和法律的敬畏。
而姜翊身为穿越者,对这个世界的社会秩序和法律本就缺少敬畏心。又在江湖上闯荡了一年,学得了一身本领,见惯了江湖厮杀,对于这个世界上的种种规矩更是难以产生敬畏。
没有了敬畏,不担心受到惩罚,也就没有了惧怕。
这时,其他匪徒已经注意到了姜翊这个不速之客,当即就有两人分从左右两侧向姜翊挥刀攻来。
姜翊足尖一点,飘然后退,让过了砍来的刀锋。然后跨步上前,“唰唰”两剑,那两名匪徒便捂着心口倒了下去。
之后,姜翊展开剑法,向其余的匪徒杀去。只见他每出一剑,都必有一名匪徒倒下,不过片刻,就已被他杀了七八个人。
剩余的匪徒皆都被他杀的胆寒,高喊一声“风紧,扯呼!”纷纷转身四散而逃。姜翊追上去又杀了两个,感觉其他人实在追不上了,才就此作罢。
姜翊将长剑上的血迹擦净,收剑入鞘。正要继续上路,一名老者走到他面前,弯腰一揖道:“多谢少侠救命之恩。”
姜翊将那老者扶起道:“不过是举手之劳,老丈无须多礼。”
那老者摇摇头道:“少侠你可能只是举手之劳,但对于老朽一家却是恩同再造。无论如何,老朽心中对少侠都是万分感激的。”
姜翊笑了笑,没有对那老者的感激进行回应,而是说道:“那些匪徒既已逃走,想来当不会再来,老丈无须再担心家人的安危,在下也该告辞了。”说完,就要转身上路。
“慢!”那老者见姜翊要走,连忙出声将他叫住。
“老丈还有什么事吗?”姜翊回过身问道。
那老者道:“我看少侠也是前往清河镇,你我正好同路,少侠不如乘我的马车一起走吧?”
清河镇正是姜翊下一站目的地,能有马车代步,自然要强于靠两条腿走路。于是,他也不矫情,抱拳谢道:“固所愿而。”
当下姜翊就和那老者同登上一辆马车,启程上路。
通过旅途中的闲聊,姜翊了解到,这老者姓宋,乃是一名刚刚致仕的官员。他致仕后,本打算带着妻女返回家乡,没想到竟在途中遇到劫道的匪人,险些就此送命。
写到这里,随便说一句,这老者的女儿,就是之前姜翊从歹人刀下救下的那名少女。此时,她正和母亲一起坐在后面的马车上。
了解了那老者的情况后,姜翊也稍稍说了说自己的情况,并说了自己想要求仙的事。
听姜翊说想要修仙,那老者当即问道:“少侠既然要修仙,为何不去苍莽山?”
“苍莽山有仙?”姜翊登时惊讶的道。
那老者点点头道:“老朽曾听一位同僚说起,他家中有一名长辈慕好仙道。少年时,便离家去求仙,直到五六十年后才再次回到家中。那时他的年龄当已有六七十岁了,但值得惊奇的是,他模样还跟十七八岁刚离开家时一样。据他那位长辈所言,他当年离开家后,便在苍茫山中入了仙门,几十年来一直在山中学道。”
从姜翊立志求仙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一年多的时间。这还是他第一次得到,关于到哪里去拜师修仙的消息。当即大为兴奋,连忙向那老者追问细节。
但那老者却道:“当初我听说这事时,只是当成传奇故事来听,所以一些细节我并不了解。而且据我那位同僚所说,他那位长辈,乃是他祖爷爷那一辈的人,他也没有见过,这事儿他也是听其他长辈说的。并且他那位长辈就回来了那一次,之后就再也没有了音讯,所以详细情况他也不了解。”
虽然没有得到关于修仙者的详细情况,但姜翊还是大为兴奋。毕竟他已经知道,在苍莽山上可以找到修仙者了。
一直以来,姜翊求仙路上最大的问题,都是不知道应该去哪里寻找仙缘,只能向无头苍蝇般的四处乱撞。这种做法不但效率低下,而且还容易找错方向。
现在知道了苍莽山上可以找到仙缘,无疑节省了姜翊很大的精力。
马车在傍晚时分到达了清河镇。当晚姜翊在镇上休息了一晚。
次日清晨,他辞别了那宋姓老者,向着苍莽山的方向踏上了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