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被打了好几拳,姜翊已知自己的拳脚功夫和那蓝衣男子相差甚远,硬打硬拼甚是吃亏,因此便打算用轻功躲过对方的攻击。
在那蓝衣男子又一次出拳攻来时,他运起凭虚御风的轻功身法,向旁边闪去。但他刚一移动,就感到左肩一痛,却是又被打中一拳。
凭虚御风虽是当世顶级轻功,但想要在战斗中发挥这门功法的威力,却还需要看使用者的个人领悟和战斗经验。可姜翊之前从未与人交过手,又哪来的领悟和经验?因此他虽然不断闪避,可还是连连被打中。
但凭虚御风毕竟是顶级轻功身法,随着时间的推移,姜翊渐渐熟悉了对手的拳法套路后,情况开始发生了改变。
只见姜翊偶尔有时候能躲过对手的攻击了。开始时他的躲闪还很生疏,十次攻击中也不见得能躲过一次,但慢慢的他的躲闪越来越熟练,渐渐能躲过对方的大半攻击。
此时,姜翊的内心异常平静,就算被那蓝衣男子的拳头打到,也不觉恼怒。他把这场战斗当成了一次练习轻功的训练。
攻击频频落空,让那蓝衣男子万分羞恼,他气急败坏地道:“小子,你一直躲来躲去算什么本事?有种别跑!”
姜翊对那蓝衣男子的话音充耳不闻,继续练习自己的闪避技巧。
又过了几十招,那蓝衣男子开始有些气喘。说实话,打到现在,他已不想再打下去,但在现在这种情况下,他若停手,难免会折损些颜面。他不禁感到有些骑虎难下。
对于那蓝衣男子的纠结心态,姜翊自然是一无所知。他只是感到对方攻击的频率有些下降,拳法也不如开始时那么犀利。
练习到现在,姜翊已经基本能躲过对方的全都攻击。他觉得再练下去已没有什么意义,于是便开始尝试着谋划反击。
这时那蓝衣男子又一拳向姜翊面门打来。这一招姜翊姜翊已见过七八次,对其后续变化了然于胸,只见他微一晃身,便躲过了这一招,以及这一招后面的暗手。紧接着,他上前一步,左手一拳反向那蓝衣男子的面门打去。
打到现在,这是姜翊第一次出手攻击。那蓝衣男子被这突如其来的反击弄的不禁一愣,待他反应过来时,姜翊的拳头已经来到了他的面前。
失去先手的蓝衣男子暗叫一声“不好!”,急忙抬起右手去挡,但这时姜翊打出的左拳却突然缩了回去,同时他的右手从左臂底下穿出,一拳打向蓝衣男子前胸。
那蓝衣男子不料有此变化,而他抬起的右手又正好挡住了自己的视线,应变不及,被姜翊一拳轰在胸口上。
姜翊这一拳足足动用了十成功力,只听“砰”的一声,那蓝衣男子琅跄着后退了两步,一屁股坐到地上。
“你……!”
那蓝衣男子从地上爬起,脸上的表情惊怒不已。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会被姜翊打翻在地,但更让他吃惊的是,姜翊打他的这一拳分明是他祖传的翻天拳。
“你……你怎么会翻天拳?”
“不是你教我的吗?”
“什么?”那蓝衣男子微微有些愕然,自己什么时候教过他拳法?
“你在我面前演练了那么多遍,我还学不会,岂不是太笨了?”
“不可能!”那蓝衣男子不相信自家的绝学会这样被人简单学去,大叫一声,握紧拳头,又向姜翊打去。
但他的拳路已经被姜翊看穿,再加上心神激荡之下,招式变化也变得有些粗糙,所以姜翊只是微微侧身,就避过了他这一击,同时双手如串花般的一翻,两只拳头打在他的腰背上,再次将他打翻在地。
这一拳还是翻天拳。
其实,姜翊就算天份再高,也不可能就这样简单的将人家的看家本领学去。他只是学会了几招那蓝衣男子用的比较频繁的招数,而且还没有学到这几招的用力法门。
要知一套拳法,除了表面的招式变化之外,还有内在的发劲技巧。招式变化看几遍就能学会了,可发劲技巧就不是看一看就能学会的了。而没有发劲技巧的拳法,就只是个花架子而已。
姜翊之所以能用没有用劲法门的翻天拳将那蓝衣男子打倒,一来是因为那蓝衣男子自己大意,二来则是因为姜翊用内功弥补了发劲技巧这方面的不足。
那蓝衣男子也是没想到姜翊懂得内功,又被姜翊出其不意的用家传拳法打倒,心神慌乱之下,才被他唬住。
不要以为姜翊很轻松就得到了两套内功心法,就以为内功很常见。其实,全天下的武人中,大约只有十分之一懂得内功心法。十分之九的习武之人,就只通外功,而不懂内功。
那蓝衣男子从地上爬起,还有再冲向姜翊。
但就在这时,突然有人在旁边说道:“成少镖头住手吧,这人是内家高手,人家一直在逗你玩呢。”
姜翊扭头看向声音来处,只见说话的是一名少年公子。这少年公子大约十七八岁,他身穿一件淡黄色绸衫,头戴一顶貂皮束髻冠,腰间绑着一根云纹金缕带,面如冠玉,目若流星,一看就是出身豪门大富之家。
那蓝衣男子走到这少年公子跟前,叫了一声:“世子。”
那少年公子冲他微微点了下头,算是回应,然后看着姜翊朗声笑道:“在下淮南王世子刘安,请问朋友如何称呼?”
“淮南王世子?”
姜翊当即目光一凝。如果说淮安侯是淮安县的一霸,那淮南王就是整个淮南府的霸主了。
陈国规矩,非皇族不得封王。淮南王既然被封王爵,自然也是皇族。
淮南王一系,乃是当今陈国皇帝高祖陈景帝的后代,初代淮南王是景帝最小的一个儿子。按辈分算,当代淮南王当是当今陈国皇帝的叔叔辈。
身为皇族,只要不是犯下造反、不伦、谋逆等大罪,一般的作奸犯科,官府都不大会管。所以这淮南王府在淮南一地,说是真正的只手遮天,都毫不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