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姚璐带着小冰回到剧组，小冰独自去洗手间，姚璐则提前返回四合院和同事们汇合。
“下午拍摄的不太顺利，NG了好多次，小柯导演生气了。”
姚璐刚跨进朱漆木门，便听到有人窃窃私语，待进院内一看，忙碌的身影倒是不少，却没有往日那么喧闹，仿佛被什么无形的东西震慑住了，而能将这一群形形色色的娱乐圈老江湖震慑住的，也只有柯晏。
姚璐四处望了望，没发现柯晏的身影，倒是看见了几位熟悉的同事。
柯晏和摄影师从东屋走至院中，提前商议明天的机位如何布置，天色已微微发暗，几只乌鸦从屋檐呜咽而过，却掩不住从南屋传出的聒噪。
“真不知道小柯导演看上她什么了，整个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土鳖，看见什么都开心地不得了，看见什么都拍照……”
一个甜美伶俐的女声从门后传来，她极力压抑着声调，却遮不住满满的讥讽和嘲笑，拍摄地本是座老式四合院，关着门都不隔音，更何况半敞着门了。
“从故宫里出来，我又带她去前门，路边有家服装店，一看就是从动物园批发的地摊货，她居然兴致勃勃地进去挑了两件针织衫，一件男士的，一件女士的，男士应该是买给小柯导演的，另外一件，她居然要送给我，我都要疯了，我真想回她一句，谢谢啊，你自己留着穿吧……”
“后来逛累了，她说饿了，要请我吃必胜客，我说我不饿，你自己吃吧，她就自己随便找了家小饭馆，又小又破，脏了吧唧的，她进去点了一份素炒饼、一碗紫菜汤，吃的那叫一个开心啊，真受不了，当时我就觉得，她手上那枚七位数的戒指戴她手上，真是糟蹋了……”
听得出来，甜美伶俐的女声不吐不快，表达的欲望非常强烈，还有几个女声颇有共鸣地附和着。
柯晏的助理小何，已经听出她们在议论谁，面色已如暴雨将至，他悄悄看了一眼身边的柯晏，柯晏却出奇的平静，门后的声音又断断续续地传来……
“那股穷酸劲已经渗进骨子里了，你给她钱，她都不知道怎么花……”
“真看不出来她哪一点比得上权雅梵，也不知道小柯导演从哪淘了这么个地摊货，还拿着当宝贝……”
“权小姐请大家喝咖啡！”有个打扮中性的小个子女生提着两个大塑料袋，风风火火地走进院子，还没进门便大吼了一声，进来忽然看见柯晏立在院中央，突然结巴了，声音也变得娇滴滴的，“小柯导演。”
听见这四个字，门后的议论声戛然而止，连呼吸声也没了。
小冰兴致勃勃地走进门，步伐轻快，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高兴劲儿，她笑着从小个子女生手里接过一个沉甸甸的袋子。“我帮你发吧。”
“谢谢。”小个子女生随手将手中的一杯咖啡递给小冰，“这个给你。”
“谢谢。”小冰笑着接过咖啡。
西屋里的两个工作人员见状，迅速给在门外等候的权雅梵发了一个OK的微信表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