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集:白莲容黑蝎心缘是她
┏第三幕:陷害又起┓
阁房中间是个长和宽各两米的大花坛。
坛里是各色菊花。由中间成圆形向外扩散,依次是:白,赤,橙,黄以及或红白相间,或白黄相间,或红黄相间六层。
菊花种类众多。有胭脂点雪,墨牡丹,玄墨之类的大瓣儿菊花;也有玉翎管,羞女,玉灵芝此类的针形菊花,还有国华雨晴,八弘姿诸类的小菊花。
阁房东西两侧摆有坐席。是供备参加赏菊宴的各位准备的。东侧为男席,西侧为女席。
蒋依清和南怡华到时,阁房里人已经差不多到齐了。
那时,众人互相攀谈着。见蒋依清进门纷纷一顿,转而抿嘴嗤笑。
无人言语,只是那眉角中都带着浓浓的讽刺。
蒋依清坐落在椅子上。身子端正,傲如青松。
对众人的不屑视而不见,她只是优雅地端起茶杯抿上一口。
不骄不躁,寡言沉默,仿佛处于一个人的世界。
片刻后,人到齐了。阁房主人发了话,赏菊宴就开始了。
依照定规,宴会一开始就要由东侧的男席先作诗。不过,活规却是不同。
去年是行了飞花令,今年倒是没有那么严格。要求只要作出一首关于菊花的诗词即可。最为出众者,便是夺了这次诗会的头筹。
规矩一出,大家便踊跃相试。
不多时,轮到了女席。
“……在下不才。下面不知哪位小姐愿意打个女席的头阵?”一个身穿蓝衣锦袍的男子拱手施礼道。语气中带有典型的书生气。
话音刚落,一道清脆的女声响起。
“我!”吴梦语站了起来。两只眼睛睁得圆圆的,像是贪吃的小猫咪。她轻笑,脸上便浮现两个小小的酒窝。
萌萌的很可爱。瞬间赢得了一干男子的好感。
她又说道:“我想试一试可以么?”
啊,声音还甜甜糯糯的。真好听……
不少男子亦是被吴梦语动听的声音给迷住了,连声道:“当然可以!吴小姐作诗便是。”
“真的!谢谢哦!”吴梦语甜甜笑道。眼睛弯成了月牙。
她起身嘟嘴皱眉思考着,同时在女席前来回踱步。
这时,坐在蒋依清右侧的南怡华突然轻拍蒋依清,低语道:“依清,瞧见没?”
视线留在吴梦语身上,语气和眼神带有一丝不屑。
什么?蒋依清不解。顺着南怡华的视线看去,一个花生米大小的东西从吴梦语身上滚了下来。滚到了南怡华左前方。
仔细一看,是个纸团。
这是……蒋依清微微诧异,却是没有动。她再次抿了一口茶,回应道:“嗯。”
“就‘嗯’?”南怡华不理解蒋依清的淡定。捡起地上的纸团,她挑眉道:“啧啧啧啧……这本事可真有本事!依清,你说呢?”
蒋依清没有回答,自是示意南怡华听吴梦语的诗。
南怡华轻哼。见吴梦语停下了动作,便翘起了二郎腿眯眼睛看着吴梦语。
“那么”,吴梦语眼前一亮,像是想到了主意。她猛地一拍手,慢慢吟道:“粲粲黄金裙,亭亭白玉肤。极知时好异,似与岁寒俱。堕地良不忍,抱技宁自枯。
名为《咏菊》!”
“好!”一诗做出,赢了个满堂彩。众人纷纷赞叹。
“吴小姐果然是好文采。此等文采,李某佩服!”之前的蓝衣男子毫不客气的称赞。
“李兄说的是。吴小姐果真是文采卓越!”另一褐衣男子附和。
“此等佳诗应当记入诗册才是。”一红衣女子提议。
“嗯嗯!主意不错。”除了一些嫉妒生气绞着手帕的女子,他人齐齐回应道。
“哪里的话,梦语不敢当。”吴梦语羞赫回道,连连摆手拒绝。
“呵呵……”这时,人群中发出了一声闷笑。是南怡华。
南怡华站起身看了看吴梦语,又看了看方才追捧吴梦语的众人。
她走到红衣女身前,附身问:“记入诗册?就这么一个抄袭来的诗?”
“瞧瞧。”南怡华又走了回来,摊开手心。一个纸团浮现出来。是方才她见到的。
她又说道:“方才,这东西是从吴小姐身上滚下来的。”又蹙眉歪着脑袋嘟嘴,疑惑状:“那么,这不是她用来作弊用的还会是什么呢?”
纸上泛着点笔墨,像是有字。难不成,这诗是抄来的?众人惊异,看着吴梦语的眼神中瞬间带上了怀疑。
一时间,阁房安静了下来。
吴梦语紧咬下唇,面色受伤。眼眶泛红,几颗眼泪在眼眶打转却没有流下。
她转过身对着南怡华质问道:“南小姐,你口口声声说梦语作弊。不知南小姐可有证据?”
说道最后,语调上扬带有一丝怒气。配上发红的眼睛,当真是透着一股顽强不屈。
南怡华轻笑,眼神里流光溢彩却是透着股不屑,“那是自然。方才这纸条还是依清从吴小姐的身上看到的。”
回过头,她又问蒋依清,“依清,你说是吧?”
虽是不愿再和吴梦语的事情上扯上牵扯,但是她又不愿说谎。蒋依清只得点头承认:“是。”
众人唏嘘。有人看到,又有纸条。人证物证聚在,看来是真的。
吴梦语气的身子发抖,手指着蒋依清哀怨道:“蒋家姐姐,你怎么能够说谎呢?难道就因为我和瑜王的事么?你怎么能这样呢?”
听到瑜王,蒋依清神色一冷。冷冷地看着吴梦语,道:“我没有说谎。”
语调平静,带着一股冷气。阁房里的温度仿佛下降了几度。
吴梦语仍是倔强,回过头对着南怡华道:“那好。那只有一个法子了。请南小姐把纸条上的诗念出来吧。若是同一首。梦语自当承认。若不是同一首,还请南小姐和蒋小姐给梦语道歉!”
一段话说的义正言辞,倒是让一些心怀疑虑的人点头肯定。
“是啊,对比一下不就知道了。”
“打开看看吧。”
“对对。”
众人也是提议。
“好吧。”南怡华摆手轻笑。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她打开了纸团,“黄昏风雨打园林……”
南怡华突然敛去了笑意,止住了声音。蹙眉回看蒋依清。
“黄昏风雨打园林……这和我写的不一样!”吴梦语呼了一口气笑道。转而她怒瞪南怡华,“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是啊!不是同一首。”
“吴小姐文采果然出众真才实学。”
“可某些人就妒忌了……”众人议论纷纷。
南怡华脸色有些难堪。她连连后退两步,攥着手里的纸条受伤的看着蒋依清,道:“依清,分明是你告诉我的吴小姐作弊的啊。你说她是念得这首诗的啊!你怎么可以陷害别人呢?”
一番话把蒋依清弄成了奸诈歹毒之人。
蒋依清蹙眉,起身。突然脚下不知被谁一击,身子便是微微晃了一晃差点摔倒。
“啊,蒋小姐身上竟然也有纸团!刚从她袖子掉出来的!”不知是谁发出一声惊呼。
两三个人赶紧捡起所说的纸团。和南怡华方才攥的大小相同。
捡到纸团的甲打开惊呼:“满园花菊郁金黄,中有孤丛色似霜……是一首写菊花的诗!”
话应刚落,捡到纸团的乙也尖叫:“孤高不合压群芳,枉把香魂贮入霜……这个也是!”
“一丛寒菊比琼华,掩映晴窗动绿纱……啧啧啧,想不到啊。京城第一才女竟是靠这种手段得来的!”丙也说道。
几句话惊起众人心中骇浪。念到四年来都被眼前这人所蒙骗,心中甚是愤愤不平。
“依清。想不到你竟是这种人!”南怡华一脸的心痛样。像是遭受到挚爱好友的背叛。
先前,部分人见到过南怡华在门口出言相帮蒋依清也见到过两人交谈。见南怡华如此模样更是当了真。
一些不信的念及被蒋依清碾压了四年心中泛起浓浓的不甘,亦是随波讽刺蒋依清。
“不仅善妒泼辣,还玩的一手栽赃陷害。呵呵……还真是个人才。”
“方才还听到说要接着夺魁呢。不成想,竟是这样下三滥的夺法!”
“什么得仇老真传?尽是坏了仇老的名声!”
“……”众人议论纷纷,脸色皆是怒气。
作弊,这是赏菊宴最不耻的行为!
蒋依清怔愣片刻。怒瞪的众人像饿虎一样看着她。怕是一有松懈,他们便会扑上来。
紧握袖中的玉手,蒋依清没有言语。仍是一脸的冷清。她垂眸。只是胸前波澜起伏的玉峰上下波动着。
她知道,自己又是着了那吴梦语的道。
方才,她看到吴梦语和南怡华相视一笑。那笑里含着得意的气息。
再者,之前和她接近过的除了墨兰就是南怡华。墨兰不可能,那么能在自己身上偷偷放上纸团的只有这个南怡华了。
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从原身进门一开始都埋上伏笔了!蒋依清从回忆中清醒了过来。
想到吴梦语的诡计,蒋依清又是一哆嗦,出了一身冷汗。她自认,身为二十一世纪只知道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乖乖女,许是看过了诸多宫心计还是玩不过那什么吴梦语。
还有……蒋依清突然想起了吴梦语所做的那首诗。好像有些熟悉。
她蹙眉思考,喃喃念着:“粲粲黄金裙,亭亭白玉肤。极知时好异……”
“这是唐代吴履垒的《菊花》!”蒋依清惊呼。
被记入诗册,说明没有出现过这些诗。而且那些纸团上的诗好像也没在这里出现过。
那么,会念唐诗。又会懂得一些功夫,会玩儿丝……
那她是……也是穿越的!还是个小说里常说的神偷!蒋依清屡清思绪后,猛地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