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诶诶,等等,等等!”
千钧之际,梅歌行大声惊呼到。
“你还要干嘛!闭上眼睛,我给你个痛快。”
蒙面的男人实实在在的说着,并没有想要放下手中锄头的意思。
“你们杀了我们之后,准备怎么处置我们?”
“呵呵,那还用说吗?当然是把你们伪装成殉情自杀的样子。”
我和梅歌行惊恐的相互看了一眼。
“你等一等,既然要死了,你也让我死得安详一点。”
“你有啥遗言想说,你说!”
男人这才缓缓放下了锄头,旁边的妇人也跟着放下了,等待梅歌行把话说完。
“你知道人有三急,你不能让我憋着尿死去,那样我到了那个世界之后肾虚或者得了前列腺炎怎么办?”
“男人可容忍不了这个,别让我做鬼都想死,先让我解决一下,解决一下。”
我也是大跌眼镜,没想到梅歌行竟然是为了这个。
“嘿,德行,你是被吓的吧,直接尿裤子不就得了,折腾个啥。”
“不行,我年纪轻轻,大好男儿,就算面临生死劫难,也不能失禁啊。”
“更何况,我的女学生还在旁边呢,大哥,都是男人,给我留点面子啊。”
我也很难揣摩梅歌行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不过他这话倒是很符合他的风格。
“那你少啰嗦,赶紧去吧,就去那儿,背着就行了。”
那个蒙面男人指了两米左右的一个地方。
“麻烦你把我扶起来一下。”
因为被绑住了手脚,梅歌行没有办法自己起身,那位蒙面男一手将梅歌行拎了起来。
梅歌行却犹豫着一动不动,并没有蹦哒去解决内急。
“你咋还不去?”
男人见状有些奇怪的问着。
“大哥,你绑着我的手,我没有办法解决啊。”
梅歌行表情很无奈,虽然目前的情况不容乐观,然而我却打心里忍不住想笑。
“那你啥意思,还想让我帮你不成。”
“别别别,那样我可尿不出来。”
“那你说咋办?”
“你看啊,你此刻把我的手反绑在后面,要不这样,你们俩把我的手先解开,然后再绑到前面来,这样我就有办法解决了。”
男人有些疑惑的看着旁边的妇人,因为蒙面,所以并不知道他们此时的表情。
“放心吧,大哥,你们可是两个人,而且我的脚还绑着呢,跑不了。”
“你事咋这么多!”
蒙面男最后还是采纳了梅歌行的建议,两人放下锄头,一左一右走到梅歌行身边,准备把他的手绑到前面去。
就在两人将梅歌行的手解开之后,准备一人抓住一只手,把它们移到前面来的时候。
岂曾料想,梅歌行的动作不仅敏捷,而且速度快到惊人。
他将手握成拳头,快速的四周转动着,就像两个活的关节一般,让那两人没有办法一瞬间抓住。
梅歌行瞬间挣脱了那两人的手,伴随着他天生的灵力,迅猛一推,那两人便一个踉跄不稳,从山坡上摔了下去。
因为我俩现在所在的位置,正是那些孩子殉情死去的破庙位置,这里是一个缓坡地势。
那两人要爬上来应该还要费些时候。
梅歌行赶紧解开了自己脚上的绳索。
“小司来。”
他接着将我扶起来,先快速的解开了我脚上的绳索,再准备解开我手上的绑缚的时候,却发现那两人已经从缓坡爬上来了。
“好你个狗娘养的东西,居然敢骗老子,本来还想给你个痛快,现在看我怎么收拾你。”
蒙面男人正要绕上来,而我手上的绳子还只解了一半。
“梅老师…”
梅歌行一边看着后边两人的距离,一边加快了速度,把最后一个结松开了。
梅歌行拉着我,正准备往下跑的时候,却被蒙面男人堵住了。
双方左左右右的僵持了数秒,看准时机,梅歌行突然一闪而过,从男人的眼前凭空逃脱了。
而我就像一个他的随身物件一般,被拉扯着向前,那一刻我感觉自己遭受了龙卷风一般的力量。
换着平时,胳膊必定已经脱臼,然而就是那一瞬间,我也感受到了梅歌行的灵力传遍我的全身,让我可以经受住这样的速度。
梅歌行拉着我一个劲的向前跑着,那速度惊人的快,只能感受到风从旁边掠过。
那两蒙面人,被甩在后面老远,他们是追不上我们了。
我俩像两只加鞭快马,穿行在密林之间,这种感觉,竟畅快无比。
这仿似策马扬鞭的舒心的畅快感,我为何会觉得如此熟悉,就像在很小的时候就经历过。
我隐约觉得,那时的我,也在丛林里如飞般的奔跑着。
很快我们便抵达了村长家,伽南庭他们的房间还亮着灯,我和梅歌行敲门进去。
“怎么回事?你们遇到什么了吗?”
蓝宫笑见梅歌行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就立马感觉有事发生,关切的问到。
然而我却并没有那么累,气息稍有些急促,但还算平稳。
难不成梅歌行把大部分灵力都用来护着我了?我忍不住这样想着。
“死里逃生吧,伽南庭你这次可失误大了,差点害死我俩。”
“你们遇见的不是幻妖?”
伽南庭很快便察觉到了。
“村里的人,想要杀我们灭口。”
“这群刁民,这么大胆子?”
伽南庭甚至都有些不敢相信。
“我还以为他们只会对我们的车出手。”
原来伽南庭早已明白了他们对车出手的意图。
“可不是嘛,还蒙着面,把我和小司绑起来,抡着锄头就要砸下来。”
梅歌行开始把事情的发生经过全部讲给他们听。
“他们说了山神?”
“是啊,反复说着山神显灵了,就像一切都是奉了山神的旨意。”
“那我大概明白了,这里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看来引诱我们来的人,与在这里犯案的妖怪,目的并不一致。”
伽南庭仿似掌握了一切真相般说到。
“什么人?”
池夜锐利的眼神一转,凛冽的望着门的方向,似乎能看透门外的一切。
“咚咚咚。”
突然便想起了敲门声。
我原本打算上前去开门,梅歌行则拦住了我,他上前去打开了门。
却见村长老婆正站在门外。
“我刚才好像听到有动静,看你们还亮着灯,所以就来看看,问问你们有什么事没?”
“喔,没事没事,这天也快亮了,我们就是习惯早起。”
“那就好那就好,这个点我也刚好起来准备早饭。”
“那你先忙。”
说吧村长老婆便转身离开了。
***
用过早饭之后,我们便不放心的又去看了一眼那辆黑色商务车。
果不其然,车子再次被砸了,这次可不是用泥巴粪便砸那么简单。
一条条刮痕,一个个窝陷,这是被什么重量级金属工具破坏的,没准就是锄头。
整个车头惨不忍睹,而唯有轮胎没事。
如果是在城里遇到这样的恶意破坏,很多人都会选择划破轮胎吧。
而他们则唯独不破坏轮胎,这意图就已经很明显了,是要逼我们滚蛋的意思。
伽南庭和池夜的脸色都很难看,倒不是心疼车,而是单纯的感到气愤不已。
“池夜,先把车送回去修好吧!”
伽南庭一定是个强迫症,等着回去的时候再修也不是不可以,他却非要池夜现在就回去修车。
“我们也一起,刚好公司有些事务要处理,等到晚上再回来。”
伽南庭随即说到,显然白天待在村里,也查不出个什么来。
“不过,梅歌行你可以守在这里,貌似村里还有几个姿色不错的少妇。”
“你观察得有够仔细的啊,还是你自己留下来吧。”
梅歌行二话没说直接上了车。
伽南庭也只是胡乱随口一说,挑衅梅歌行,以缓解自己心情。
因为他不由得笑了笑,也上了副驾驶室。
我们先后上车,便暂时离开了这块是非之地。
***
然而我们都不是会半途而废的人,既然已经决定要插手这件事,就没有逃跑的道理。
于是晚上,我们又开车回到了这里,我想一定也有人因此而感觉很失望。
“我还以为你们无声无息的回去了呢,嘿,咋又回来了呢?”
刘村长依然抽着旱烟袋,有些愤愤然。
“刘村长,是嫌我们叨扰得太久了吗?”
梅歌行试探着。
“那到没有,你们想住多住多久,我们花府村的人还是很热情好客的。”
“刘村长,确实是打扰得太久了,谁家也不能白养活这么大群人这么久,池夜…”
池夜不知从何处拿出来一沓子人民币,看那厚度,大概有壹万整,池夜将钱递到了刘村长的手里。
“南博士,你这是做什么?”
刘三先握着手里的现金,感觉有些烫手。
“就当是我们这么多人,这些天的住宿费和餐饮费了。”
我们一行五个人,人数不算少,住了这些天,给一些住宿费也是必须。
然而伽南庭这一招却不仅仅只是客套礼数那么简单。
都说有钱能使鬼推磨,这收了好处的刘村长,心里多少也会开始有些动摇了吧。
刘三先掂量着手里的现金,没有其它生计的他们,怕是在地里耕种一整年,也赚不来这个数吧。
“既然南博士都这样说了,那我就不推辞了,还是你们城里人出手阔绰。”
刘三先最终还是抵不住钱的诱惑,小心翼翼的将钱揣进了自己的怀里。
“南博士,你们想住多久住多久,啊!”
刘三先笑呵呵的说着。
然而我们也陷入了瓶颈,如果幻妖一直隐藏着,并不再次犯案,我们便如大海捞针,很难顺利将事情解决。
“不如今晚就由池夜和宫笑去守着吧。”
午夜已过,伽南庭一直皱着眉头,明显他也感觉到事情有些难办。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十分急切的敲门声响起,我们相互看了看,池夜走上前去抽出门栓,打开了房门。
是村长老婆,她看上去有些慌乱和焦急。
“南博士,梅老师,我请你们救救小花。”
村长老婆眼看就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伽南庭和梅歌行对看了一眼,认为事情或许有了新的转机。
池夜这才让她进屋里来说,随即将门关上,并上好了栓。
“大妈,你先别急,你得把事情的详细经过都告诉我们才行。”
梅歌行安慰似的说到,同时也希望事情可以水落石出。
刘大妈明显还有些犹豫,她低着头,双手紧握在腹部,有些不自然的捏着自己的手指,她大概也需要一些决心。
突然,刘大妈心一横,挺了挺胸膛,抬起头来。
“我告诉你们,我全都告诉你们,我不能再失去一个女儿了。”
那一个“再”字显然已经触动了我们所有人。
“事情要从我的四女儿月华说起,她喜欢上了村东头的那个叫张明生的男娃,就是张闰生的哥哥。”
“我和他爸从一开始就很反对,因为谁都知道张家两兄弟很小就没有爹妈,两个人相依为命,又没什么营生。”
“就守着家里的一亩三分地,任谁家也不愿意把女人嫁给他们啊。”
“但是月华就跟着了魔似的,说什么都不停,总是瞒着我和他爸,偷偷的跑出去和张明生约会。”
“他们当时约定的地点,就是那座山神庙的花椒树下。”
“每晚凌晨两三点的时候,他们就偷跑出门,在那里见面,这件事我们也是到后来才知道的。”
“后来有一天,就在他们约会的时候,这年轻气盛的孤男寡女,没有忍住,就在那山神庙前做起了那种事来,哎哟,你说这都叫什么事。”
说到这里刘大妈感觉有些丢人的捂起脸来。
“他们把山神像打碎了…”
难怪那间破庙里没有神像。
这确实有些难以启齿,两个偷情男女因为动作太大,不慎打破了山神像,这任谁都有些说不出口来。
“事情也就因此而起。”
刘大妈稍微稳定了情绪之后,继续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