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盘江边上,墨心歇息了一会儿后,将自己身上破烂的衣衫碎条一条条扯下,对身上的伤口做简单的包扎,大大小小一共二十九道伤口,最深的一道位于腰腹处,入肉两寸深,几可见内脏。
墨心咬牙切齿包扎好伤口后,一脚将那死得不能再死的倒霉蛋踢入龙盘江中,尸体转眼便被急流吞没。
墨心自言自语道:“看来,羽夫人已经回到天元峰了,不过,那娘们儿是如何知道我的行踪的呢?”
此时距墨心逃出天元峰,已经过了五天,这五天以来,墨心走的都是山间荒道,不敢往城镇上凑,就是怕被掌控着整个大雄州的羽夫人安排的眼线发现,可还是被发现了。
“奶奶的!怕我将你与魁魔族见不得人的勾当公告天下吗?怕你凤羽候的位置做不下去了吗?”墨心恶狠狠道。
乌神国共计十三州,由于效仿古时诸侯争霸天下,因此每一州设一候位,而羽夫人,作为大雄州的领事之人,亦被乌神国皇室封为凤羽候。
自顾骂了几声后,墨心将飞剑上的血液擦拭干净,收在袖口中,将得至羽星子的刀跨在腰间,迅速离去。万一再来一个这样的影剑流或其他流派的高手,墨心就只有束手待毙了。
接下来的数日,墨心沿着龙盘江向东而行,让他庆幸的是,至从那日江岸一战过后,就没再遇上追杀,借助这难得的缓冲期,墨心专心养伤,冲击元脉中的穴窍自然也没落下,对舍心决的修炼亦是一如既往,特别是飞剑的修炼,墨心更是有疯魔的姿态,这倒不是说墨心有多勤奋,因为墨心知道,就算他再勤奋,天资再聪颖,在没有功法指引的情况下,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一心几用,从容控制飞剑。
因此,墨心找到了一条捷径,努力回想在天元峰时,出现在墨心脑海中的属于羽天子的记忆碎片,羽天子乃是当年的羽家双星之一,在飞剑流上的造诣,当年可是冠绝年轻一代,无人能出其右,只要能从那家伙的记忆中抓出点有关一心多用的修炼方法来,一定大有裨益。
因此,从那天龙盘江江岸一战过后,墨心除了修炼元脉自己舍刀之外,便几乎将所有心神投入到和自己的脑袋较劲的苦涩过程中,但那些记忆,本就凌乱不堪,随着时间的流逝,也越来越模糊,每每墨心想要抓住点什么时,便如同一把握在云雾上,想要系统地去学习,更是痴心妄想。
不过,墨心仍然不肯放弃,慢慢地,终于有了转机。
这天,墨心来到一参天古树下,盘膝而坐,开始对脑海中那些曾经出现过的记忆碎片进行搜索,可这么多天过去了,除了在天元峰时记忆最为清晰外,此时此刻,已几乎找不到那些记忆的存在,墨心苦思冥想了半个钟头后,仍然没有进展,正想放弃,陡然,墨心的心脏突兀地剧烈跳动起来,那感觉,如同在天元峰时一般,心脏似战鼓被人剧烈敲击,墨心只感觉神智混乱,好想被什么东西在撕扯一般,随着那股撕扯之力,羽天子的记忆豁然再次出现在了墨心的脑海中,墨心咬着牙,鬓角汗水已如雨下,他忍住那几要撕裂脑袋的疼痛,极速寻找有关心神分念的修炼方法。
墨心的那一份执念,在冥冥之中穿梭,在记忆的废墟中游转,或许是执念太深,终于,一副画面越出千万记忆碎片,直指心中所想,冲入墨心脑海中。
“天儿,为师教你‘月八角’功法,此功法为飞剑流武者修炼心神分念之法,可以让飞剑流武者做到一心八用。”墨心的记忆中,他好似化作了一白衣飘飘的少年,少年身前,是一和蔼可亲的白胡子老头。
“师傅,一心八用,也就是说只能控制八柄飞剑吗?”白衣少年有些不满足道。
白胡子老头呵呵一笑,溺爱地揉了揉少年的头,笑道:“天儿啊,你可知为师花了近七十年的功夫,也只能同时掌握飞剑七十二柄,想要熟练地一心八用,可不是一口气就能吃成胖子的。”
少年撇了撇嘴,仍然有些不甘心道:“那天儿要是掌握了‘月八角‘,师傅您就教我您的绝学,‘月七十二角’,好吗?”
白胡子老头慈和笑道:“好好好,到时候啊,你不说师傅也会教你的。”
接下来,就是一段师徒授艺的过程。
墨心忍着剧烈的撕裂之痛,“看完”那白胡子老头传授“月八角”后,再也坚持不住,尖叫一声,退出那种奇异幻想状态。
墨心大口喘着粗气,整个人都湿漉漉的,待得痛感稍微减弱后,又马上闭目凝神,他要将刚才那白胡子老头传授的“月八角”回忆一遍,以防忘记。
简单来说,那白胡子老头所说的“月八角”,是将心神看做一个小圆,然后在这个小圆上选取八个点,以白胡子老头的特殊修炼之法为引,不断延伸,但始终能够保持八个点都在另一个大圆上,这样,大圆小圆之间,就会出现八个尖角,每一个尖角,便是心神分出的一念,可独立思考,也就是所,可以一心多用。
过了许久,墨心确认自己已经将“月八角”的修炼之法记住后,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睛,虽然脑袋此时还是一阵一阵的刺痛,可墨心眼中,那兴奋的色彩,仍然满溢而出,遮掩不住。
从今日起,他墨心便可修炼心神分念了。
虽然这一切都太过诡异,羽天子的记忆为何还能被他唤醒,甚至于当初如何进入他的脑中,这一切,又与他两年前心脏停止跳动,而自从棋剑群山恢复跳动,甚至现在的反常跳动有何关联等等谜团都还未解开,但墨心也不是那杞人忧天之人,解决当下的难题,才能走好未来的道路。
“月八角?”墨心自语一句,嘴角上挑,开始修炼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