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那洞熊高举着巨剑便要劈向恶马头颅,恶马猛地弓起身子,筋肉暴起,“噔!”地在地上猛踏一声,那巨大的力量使恶马向后急退不已,险之又险的躲开了洞熊这一重剑。
而恶马马蹄上缠绕着的长鞭仿似无物一般,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反倒是长鞭的主人,那名为棕熊的壮汉,哀嚎了一声便被恶马拖出了浓雾,原来那长鞭不是握在棕熊手中,反是系在他手腕处!
另一边,懒熊那柄巨大的长镰刀眼看也就要斩落冷封头颅,冷封猛地在空中扭转起身子,无由而起的一阵狂风托着冷封如陀螺一般旋转起来。
冷封身旁也瞬间闪耀起那微弱的光芒,光芒伴随着冷封的身子也疯狂的旋转起来,无数光芒带起的流光将冷封包裹的严严实实。
那巨大的长镰刀斩到流光上,仿佛斩向了高速运转的铁石一般擦出了无数火星,不能前进分毫,反倒是将镰刀刀刃磨损了许多。
那罴见势不好,大吼一声鼓起了一身的筋肉,便再次抡起铁锤砸向旋转不已的冷封,懒熊紧握着镰刀正苦于支撑,见罴怒吼着冲来便如见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喜形于色以至于松了些许力气。
然而就在他松了一点点力气的这一瞬间,依旧是被冷封抓住了空隙!冷封旋转着的速度陡然提升,周身萦绕的光芒也更加闪耀,远远望去仿若一盏点燃在黑夜里的灯火!
洞熊再也支撑不住,悲鸣一声便松开了握紧镰刀的双手,镰刀失了支撑,“嗖”地一声深深没入大地之中,只留一根长柄在那摇晃不已。
而此时,罴怒目圆整,筋肉虬结的右臂抡着铁锤就要砸中了冷封,这一锤呼啸而来,还未近身便能感觉的到那恐怖的风压,若是被它砸到,冷封就算不死只怕也要残废。
冷封知道这一锤厉害,于是更不敢有丝毫大意,他一身真气疯狂涌动,停下了急速旋转的身躯,周身萦绕的光芒眨眼间便消失不见,随着狂风尽数融入了冷封那把断刀之中,将漆黑那断刀再次补成了长刀,一把晶莹剔透的长刀。
冷封腰部一沉,足尖便点在了土地上,脚下生根瞬间就有了力气,他大喝一声便挥起长刀砍向了铁锤。
“鸣龙!”
“轰!”
一条若有若无的白龙缠绕着长刀便斩向了那铁锤!
二人之间猛地暴起了无数红色的火星,冷封手中晶莹的长刀再次碎成了白色的光芒,罴手中沉重的铁锤也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刀痕,就连二人脚下都掀起了厚厚的泥土。
巨大的力量使二人蹬蹬蹬蹬连退数步,罴如泄了气的皮球般径直撞到一块凸起的山石上,直将那山石撞得细碎才停下脚步,然而他没有在意背后的山石,而是不可置信的看着铁锤上那深深的刀痕。
另一边,冷封也控制不住身形连连后退,就这样狠狠地撞在了身后的恶马身上才止住脚步,恶马噔噔偏了数步,侧目看了冷封一眼,然后就突然一声长嘶,人立而起!
那缠在恶马马蹄上的长鞭再次绷直,将好不容易挣扎站起的棕熊拖了过来,径直滚向了冷封声旁,冷封自然知晓恶马之意,断刀一挥便要结果了那棕熊性命,那棕熊早已摔得灰头土脸不知东西南北了,此时更是起身不得,见冷封挥刀斩来顿时哀嚎不已,竟吓得屎尿齐流。
可谁知此时变故再生,眼看那刀就要结果了棕熊,一声刺耳破空声忽然在冷封耳旁响起,冷封连忙回刀格挡,“叮”地一声脆响,冷封抬眼望去,原来是那远处的洞熊射来一箭,他不知何时将巨剑插在了身前土地中,再次举起了那长弓!
虽然冷封这一刀并未解决棕熊,但那恶马早已人立而起,它挥舞着马蹄就要朝着棕熊脑袋踏去。
未等冷封做出反应,那熊王佣兵团的团长罴又一次冲了过来,罴那铁锤直戳冷封胸口,冷封刚要避开却发现他根本无法避开,因为他身后正是恶马,他若避开恶马必遭重击!
冷封实在是不想与这蛮汉硬碰硬,但此时没有办法只能硬着头皮上了,于是冷封深吸一口气,腰间一沉,在那铁锤撞来瞬间将断刀横在胸前大声喝道:“根深蒂固!”
仿佛一只无形的巨掌拍中了冷封一般,冷封身子猛然下沉,双脚都没在了泥土中。
那罴见状也不停息,爆喝一声便将手中铁锤送出,狠狠的撞在了冷封断刀之上。
紧接着便又是一声巨响响起,那罴力量大的可怖,冷封双脚埋在土中竟然还是被那铁锤推后了数步,以至于冷封双脚在土中犁出了两道沟壑,使他再一次撞在了恶马身上,直接致使恶马这一蹄踏歪了方向,让那将死的棕熊再次躲过了一劫。
冷封胸口烦闷不已,他深深地吐出了一口浊气,然后看着面前这铁塔般的蛮汉子,冷封没有想到这蛮汉子竟有这般力道,想来也是一个外修高手,不然也撑不起这样一个佣兵团。
而那罴此时也吐出了一口浊气,他和冷封这几次交手已经看出了,冷封根本不是什么内外双修,幻化元婴之人!看他动手间虽也灵活但终有瑕疵便知他内外不谐,怎么可能是内外双修之人?再看他运功之时周身光芒闪耀便知道他真气尚不能内敛,更不可能是一脚迈入仙人之境的元婴大能。
想到这些罴自是松了一口气,想到此次非但不会死去,还有可能拿下冷封和那匹骏马,自此扬名立万,竟是忍不住笑出声来。
那洞熊此时箭如连珠,一直射向冷封与恶马,想着白熊方才惨死的模样,若不是洞熊现在强撑着一口气只怕也早就吓破了胆,这时听到团长罴竟笑出声来不由诧异,心道:团长为何发笑,难道团长先顶不住,疯了不成?
另一边的灰熊拎着柄大刀一直在远处挥舞呐喊,自始至终都没有上前一步,此时听到罴笑出声来,忍不住张口问道:“团...团长!你...你...你笑什么呢?”
那罴闻言嘿嘿道:“笑什么?笑我们都被那传言骗了,什么百年奇才,什么内外双修,哼哼,都是个屁,更可笑的是说他幻化元婴之人,这小贼分明是个内修之人,不过才真气气凝罢了!”
“啊!”
众熊闻言齐是一惊,面面相觑道:
“气凝?不是说早已元婴大成了吗?”
“不过才是气凝?这...这怎么可能?”
“他不是一人屠灭了一镇吗?”
罴闻言冷笑道:“哼,有什么不可能,你们也不想想,他不过十五岁,怎么可能一人屠镇?气凝大成便已经不得了了,还想着幻化元婴?可笑!让你们看我如何杀了这小贼。”
罴此时早已不再似先前那般恐惧,他抡了抡铁锤显得轻松无比,说的这番话也好似忘了先前自己是如何战战兢兢,忘了自己也是误信冷封幻化元婴的众人之一了。
“哦?原来传言都说我幻化元婴了?那可真是抬举我了”
冷封听的众熊对话也猜出了个大概,看着那罴嘿嘿一笑道:“原来这熊王佣兵团都是一窝狗熊啊,见了元婴的大能便吓得屁滚尿流,见了气凝的修士便要杀人夺马,可真是狗熊熊一窝啊!”
“哼,莫要耍嘴皮子,谁是狗熊手底下过过招便知!弟兄们,上!”
那罴说罢便再次鼓起肌肉,招呼着其余几熊便冲向了冷封。
其余几熊得知冷封不是那传说中的元婴也再似先前那般害怕了,那灰熊犹豫了片刻便拎着大刀大吼着冲了过去,洞熊也连忙抽出最后几根箭矢射向冷封与恶马,懒熊拔出了没在土中的镰刀也挥舞砍向了冷封,就连那倒在地上的棕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解下了绑在手腕的长鞭,摸爬翻滚着逃离了冷封恶马。
冷封见众熊各自冲来,不惧反怒,大喝一声:“来的好!”,然后便挥刀斩落洞熊射来的最后几只箭矢,持刀冲向了罴,恶马同样嘶鸣一声躬身撞向了罴。
罴见一人一马撞来不敢大意,脚下速度放缓,将铁锤横于胸前随时防备着迎面而来的人马,然而就在冷封恶马与罴相差不过数步之时,冷封恶马忽然交叉向着罴奔来,罴左侧恶马忽然奔向右侧,罴右侧的冷封忽然奔向了左侧,罴瞳孔微缩,猛地停下了脚步便挥起了那铁锤!
铁锤忽地一声在罴地身前再次画出了个半圆,但却没有碰着恶马与冷封一根汗毛,因为恶马与冷封根本不是向着罴冲来的!
罴怔怔的看着一人一马与他擦肩而过,等他回过神来已经晚了,他大喝一声:“不好!你们小心!”
然而心字还没有说出口,冷封便已经冲在了一脸惊惧的懒熊面前,他一刀便砍在了懒熊心口,刀锋锋利,在懒熊的身上留下了一个可怕的伤痕,懒熊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胸前流淌个不停的鲜血,然后又哀怨的看了一眼罴,随即便轰然倒下,手中那柄巨大的长镰无力的落在了一旁。
另一边,速度奇快的恶马也冲到了远处了洞熊身旁,恶马抬起前蹄便踹向了洞熊胸膛,洞熊来不及躲避,只能拔出巨剑硬挡下这一蹄,他亲眼见到白熊死在自己面前,所以深知这恶马的可怕,这一挡便是用上了一身的力气。
然后洞熊预想中的巨力并没有从巨剑身上传来,因为恶马这一蹄本是虚招,它真正的杀招是它那满口锋利的獠牙!
洞熊绝望的看着面前恶马张开的血盆大口,然后便被恶马咬住了头颅,这洞熊头颅又能有多结实呢?
要知道,恶马要碎块石头都像咬豆腐般轻松。
于是不出意外的,洞熊的那颗脑袋轻轻松松地便被恶马咬碎了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