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珍紧紧拉住牵牛绳,使劲拽了好几下,终于把那黄牛给拽停了下来,这又回到了刚才洗脸的地方,大黄牛伸嘴喝水去了,小珍气的笑骂道:“你这破牛,居然发疯乱跑,把我给累惨了。”
此时的小珍满面通红,娇喘吁吁,说不出的一股子媚态,那黄牛见了,都忘了喝水,嘴巴张开着,舌头伸出来,泡在水里,水中的一只小螃蟹夹住了它的舌头都没有反应,眼睛只顾盯着小珍乱转。
小珍见着这牛又是这个样子,叉着细腰,呵呵笑道:“怎么?喜欢看我?话说你到底是公牛还是母牛啊,穿了衣裳我还看不出来呢,来,让我掀开衣裳看看。”
说罢小珍就动手,想要掀开黄牛后腿间的衣裳看上一看,那黄牛更加惊的不知所措,当场呆立,眼珠子滴答乱转,似乎在紧张地思考,牛脑里有两个声音在激烈争辩,一个声音说道:“机会难得,好久没晒一晒了,嘿嘿……”
另一个声音骂道:“龌蹉之流,怎能欺骗这么善良的女子,你把牛的脸都丢尽了。”
牛脑里的声音在此起彼伏,这黄牛却拿不定主意了,到底给不给她看?
正在犹豫之间,小珍的手已经触碰到了牛肚上的衣扣,正要将那下身的衣裳解开,偶然间触碰了一下那黄牛的肚皮,那手犹如天上的云朵,轻柔无骨,又如晶莹的玉石,光洁润滑。
那黄牛明显感觉到了小珍的手蜻蜓点水般地触碰着肚皮,牛嘴呆呆地张开着,脖子僵硬地伸直,后头的那根牛尾巴不自觉地翘了起来。
那扣子甚是有点特别,小珍解的还有点费劲,可偏偏她是个倔脾气,越是难办的事,她越想办到,只见她咬了咬牙,索性双手按在牛肚上,来回地摆弄着那扣子,终于这第一颗扣子将要解开了,可手却由于用力,不受控的轻轻擦了一下黄牛的后腿内侧,撞到了一团硬硬的疙瘩上。
随着这一撞,大黄牛猛地身体一震,四肢一软,趴了下来,浑身颤抖,仰着脖子嚎了一声:“哞!”
小珍吓了一跳,立刻弹了开来,看向牛脸,发现那牛嘴在剧烈地抖动,牛眼里有靡靡之意,似乎达到了一种莫名其妙的状态。
小珍笑骂道:“你这头牛也太有意思了,居然跟人一样,知道害羞!”
那黄牛听了这话,转过头来,冲着小珍点着头,叫道:“哞!”
小珍顿觉惊讶,问道:“你能通人性?知道我在说什么?”
可那黄牛头又扭了过去,自顾把牛嘴伸到水中,喝起了水。
小珍自嘲地笑道:“是我想多了,哪有听得懂人话的牲畜呢,哎,带你去吃草吧。”
小珍起身,拽着绳子,把那黄牛拉了起来,选了个野草茂盛的地方,放开绳子,任这牛自个儿吃草去了。
自己则选了块干净的石头坐了下来,她掐了根草杆子在手里把玩,眼睛盯在手中的草杆上出神。
阳光从头顶轻洒而下,穿过头顶的秀发,落在娇媚的瓜子脸上,折射进了大黄牛的眼里,塞满了整个眼眶。黄牛机械地啃着地上的野草,一把一把塞到了嘴里,咀嚼了起来,待要咽下去时,却又眉头一皱,赶紧把那满嘴的草吐了出来。
小珍仰着脸,深吸了一口空气,重重地叹了出来,自言自语道:“我到底该何去何从呢?”
娇媚的脸上蒙上了一层淡淡的忧伤,大黄牛弃了那茂盛的野草,溜达着来到小珍的身旁,朝着东北方向,点了点头。
小珍疑惑的看着黄牛的举动,似乎这黄牛是在告诉自己的去向,小珍问道:“牛牛,你是想叫我往那边去么?”
大黄牛又点了点头,小珍说道:“可是那是魏国的方向,我并不十分愿意去那里,那里有……”
大黄牛却并未让她把话说完,大嘴一张,哞,哞地叫了几声,然后身子趴了下来,往背上甩着脑袋。
小珍见状,瞪着大眼,指了指牛背,又指了指自己,问道:“你是想叫我骑在你身上?”
大黄牛点了一下头。
小珍略有迟疑,但身子却站了起来,试探着挪到了牛身一侧,一只脚慢慢地跨了上去,然后整个人便坐在了牛背之上,弯腰把牵牛绳捡到了手中。
大黄牛待小珍坐稳,四肢用力,颤悠悠地站了起来,小珍明显感觉到了,她有点担心这牛驼不起自己,正欲滑下去,可那黄牛却又突然发力,撩开蹄子便走,小珍无奈,只好紧紧扶助牛背,任由它前行了。
那牛沿着来时的路返了回来,路过那块空地,熊大熊二享用完了蜂蜜,躺倒在地呼呼大睡。
小珍拉住绳子,想把牛停下来,可牛却不听使唤,一个劲地往前急行,小珍在牛背上使出各种招数,仍然是无济于事,唯有紧紧扶助牛背,避免被摔下来。
大黄牛走了一会儿,便踏上了那条大路,转向东北方向继续前进,小珍明白了,这牛是要带自己去魏国啊。
虽然心里不是十分情愿,但,毕竟那里也有以前的熟人,去就去吧,一切听天由命。
想及此,她的身子便稍微放松了下来,牵牛绳也松了开来,大黄牛似乎感觉到她已顺从,并也变疾走为缓行,徐徐地朝魏营而去。
走了一会儿,夕阳即将西下之时,来到了一座哨塔之下,远远地便听到那哨塔之上士兵喊道:“远处那人,勿要靠……”
话音只落下来一半,后半句便没了声音,小珍抬起头来,朝那哨塔之上看去,只见四只手紧紧地扒在护栏之上,两颗脑袋奋力地朝前探视,两双眼睛目不斜视,在自己的脸上,身上游走,下巴似乎都脱了臼。
大黄牛并未有停歇,径直走了过去,哨兵并未阻拦,小珍觉着奇怪,怎么军营防备这么松懈了?
待见到魏营的辕门之时,外面已是漆黑一片,而小珍却仍然能感觉到背后一直有两道眼光一路追随。
那辕门之下有两个哨兵值岗,各自抱着手中的长枪,手捂住嘴巴,在那窃窃偷笑,其中一个隐约中见前方来了一人一骑,大声喊道:“站住,军营重地,闲人勿进,否则休怪刀枪无情!”
那黄牛却并未搭理,继续往前,待行至辕门之下,只听,晃荡两声,哨兵手中长枪已是怦然掉地,那神态已跟哨塔之上的士兵一模一样。
黄牛停了下来,昂起硕大的头颅,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朝一个哨兵眨眼睛,那哨兵已经木纳,并未搭理。
黄牛见状,鼻喘粗气,张开大嘴冲他嚎叫,哨兵这才反应过来,撒腿便朝大营跑去。